對方隻是掐着我,暫時沒有進一步的動作,沒有弄清楚對方是什麽之前,我也不打算轉身,幹脆就站着不動比較好。
就這樣僵持了幾秒鍾,忽然那個可怕的聲音再一次傳來了:“我死的好慘……下來陪我……”
聽到這聲音,我起了一身雞皮疙瘩!聲音聽着像是男聲,又像是女聲,是男是女我自己都搞不懂了。
我覺得我該做點什麽了,對方手上的力度明顯加大了,我開始喘不過氣,這個時候管它是人是鬼,又或者是别的什麽東西,想辦法自保才是明智之舉。
于是我反手抓起對方兩隻手,一個過肩摔把它按在了地上。接着就聽到秋雲的聲音傳來:“啊,疼疼疼,是我,是我啊!”
我熟悉他的聲音,即便看不到他的臉也知道是他。這一刻恐懼感消散了,取而代之的是無盡的、難以形容的喜悅。
“雲哥,你還活着?我不是做夢吧,你沒死?”我激動的把他從地上拉起來。
他用力擰了我一下:“疼嗎?”
“疼!”很真實,應該不是做夢。
“疼就對了,做夢是不會疼的。本來想吓吓你,你小子膽子是越來越大了,下次下手别這麽重,我腿上的傷還沒好呢!”秋雲坐在石頭上,揉着腰對我說。
“對了,你師叔呢,難道他已經……”
“噓,你小點聲,師叔在睡覺呢,小心吵醒他又要收拾我!”秋雲用眼神示意我往石頭後面看,走過去一看,果然發現馬真人正躺在地上睡覺,身上還蓋了一層樹皮。
我說島上的樹怎麽都沒有皮,原來是這麽回事!幸好他們沒有把我丢下,這要是把我丢在小島上,我估計九死一生!
得知秋雲和馬真人都還活着,我内心無比激動,之前的孤獨和恐懼也在這一刻消散了,不管面對怎樣的困難,隻要我不是一個人在抵抗,我就不會害怕。
雖然依舊寒冷,我們也失去了生火的工具,但好在還有一艘船,實在太冷,我倆就躺在船艙裏睡覺,報團取暖。這是我有生以來除家人之外,第一次跟一個同性睡在一起,感覺挺别扭的,躺在秋雲身邊不知所措,過了很久才漸漸睡着。
一夜就這麽過去了,等到第二天醒來,發現他倆還在睡,他們可能太累了,反正也沒什麽事,我不好意思把他們叫醒。獨自坐在岩石上,望着遼闊的大海發呆,沒多久秋雲就醒了,他打着哈欠朝我走來,跟我打了個招呼說道:“睡好了嗎,睡好了就幹活兒吧。”
“幹什麽活兒?”我不知所以,島上什麽都沒有,隻剩下一條船了,難道是要離開了。
“你不知道,你昏睡的這幾天,我和師叔一刻也沒閑着,我們試着抓鲨魚,雖然沒有成功,但我還不想放棄。”
“幾天?你是說,我已經昏迷幾天了?”我很驚訝,難怪醒來的時候餓的渾身沒力氣。
“兩三天吧,我還以爲你撐不下去了,謝天謝地,你終于沒事了。咱們得加快進度了,再不弄到鲨魚,他們可撐不了多久了!”秋雲說着話就去拔那棵小樹,使勁拔,卻拔不出來。
“你在幹什麽?”我完全看不懂他的用意,一頭霧水。
這時馬真人也醒了,到海邊洗了個臉對我們說:“當然是制作武器,不然怎麽對付鲨魚,就剩兩棵樹了,這次隻許成功不許失敗!”
原來在我昏迷的這段時間,他們已經試着出海捕魚過好幾次了,正是利用島上僅存的幾棵小樹制作長矛,用來攻擊鲨魚。隻可惜前面幾次都失敗了,長矛也被鲨魚帶走了,如今隻剩下兩棵小樹,最多能做兩個長矛,這是我們最後的機會,如果再失手,恐怕隻能空手而歸了!
由于沒有工具,要制作長矛,也得用石頭慢慢打磨。這種樹木很堅硬,絕對是制作武器的好材料,唯一遺憾的是,樹皮太脆,不能做繩子,要不然他們也不會弄丢了好幾個長矛,也沒能抓到一隻鲨魚。
要不是遇到海龍卷,說不定我們此刻已經滿載而歸了,這下又多耽誤了幾天。另一座孤島上的情況我很了解,多耽誤一天,大家就會多一分危險,不知道他們現在怎麽樣了,是否能撐到我們回去!
我和秋雲在岩石上打磨武器,馬真人倒是悠閑,劃着船在小島周圍來來回回過了幾趟。他說要觀測一下哪個區域會有魚群出沒,不一定非得是鲨魚,其它種類也可以,隻要數量多就行。
“兄弟,這次可真是驚險刺激,沒想到咱們都還活着。不過說真的,這次多虧有我師叔,你說他壞吧,他這人有時候對人又特别好,你說他好吧,有時候做的事又實在是太缺德。唉,攤上這麽一個師叔,真不知道是倒黴還是幸運!”秋雲看了一眼海中漂泊的馬真人,小聲對我說道。
這個問題我也不知道如何作答,其實善惡就在一念間,這世上沒有絕對的好人,也沒有絕對的壞人。
打磨武器,用了我們好幾個小時,直至天黑,武器的雛形算是做出來了。大家都很疲憊了,随便吃了點生魚片,然後就躺下睡覺了,我們說好了明天一大早就去捕魚,所以要早點睡。
大概睡到半夜的時候,我被一陣尿意憋醒,爬起來想去一旁解決,剛剛拉開拉鏈,忽然好像聽見了一陣哭聲。
被這麽一吓,尿也憋回去了,我急忙提着褲子轉身哭聲的來源,可是小島就這麽大,一眼就能看過來,什麽異常都沒有。
我心想可能是太累了,出現了幻聽,我可能是海風吹過岩石發出的聲音。這次我沒再理會,繼續尿尿,可這時,哭聲再一次傳來,尿到一半,又被生生憋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