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對對,趕緊給我算一卦,不然我這心裏不踏實!”秋雲苦着個臉說道。
岚莺放下手中的茶杯,無奈的說道:“那好吧,真是服了你了,一個大男人做夢都能吓成這樣,還是道士呢!”
“生辰八字報上來,我幫你起一卦。”岚莺從手提包裏拿出了三枚銅錢,又拿出一個卦盤,将銅錢放在桌子上說道。
秋雲說了自己的生辰八字後,岚莺就開始雙手合十将銅錢夾在其中,閉上眼睛微微低頭,過了一會兒她放開手中的銅錢,然後銅錢掉在了卦盤上面。有兩枚銅錢是陽面,一枚是陰面,岚莺說是少陽,然後便繼續抛銅錢,連續抛了六次,每一次正反面都不一樣。
六次抛完,岚莺便開始低着頭認真研究起來,我倆也看不懂,于是就走到窗戶跟前抽煙去了。秋雲臉色凝重,似乎很緊張的樣子,他看着我許久,這才小聲對我說:“兄弟,我不知道該怎麽跟你說這個事,萬一我真的有個三長兩短,我希望你幫我做一件事。”
“雲哥你就别說笑了,一個夢而已,至于嗎!”我啼笑皆非。
他卻嚴肅的說道:“不,你聽我說!我要是真的出了什麽事,我衣服口袋裏有個記事本,密碼是我的生日,你打開看看,自然就會明白。”
聽他這麽一說,我的心也跟我揪了一下,這到底是什麽情況,怎麽好像在交代臨終遺言一樣!
“有了,這卦不難解,卦象中可以看出來,你會有一段姻緣,而且近在眼前了!”岚莺收起銅錢說道。
“還真是,看來我的時日不多了!”秋雲長歎一聲說道。
我小聲問岚莺:“小莺,你的占蔔術到底靈不靈,你可别刺激他,這小子多半是虧心事做多了,做個夢都會吓成這樣!”
“你以爲我故意拿他尋開心啊,卦象真的是那麽說的,他确實會有一段姻緣,你要是不信,咱們就走着瞧!”岚莺不服氣的擡起頭噘着嘴說道。
“那個啥……雲哥,你别太認真了,有什麽事兄弟我幫你扛着,就算那個夢是真的又怎麽樣,不就是姻緣嗎,說不定到時候見到真人,不用别人威脅你,你自己就答應了呢!”我隻能這樣安慰他,除此之外不知道還能說些什麽才好。
秋雲畢竟是道士,普通人做不到的事情他完全可以做到,就比如他說的那個夢,普通人應該很難夢到自己的未來,但是他可以。在岚莺開始蔔卦之前,我還抱着一絲懷疑的心态,認爲秋雲隻是太累了,做了一個夢而已,可我此刻已經不這麽想了。
“算了算了,生死有命,我還是睡覺去吧!”秋雲歎了一聲,便沮喪的打開門出去了。
他走後我問岚莺:“小莺,你的卦到底準不準,這種事情可不能開玩笑啊!”
“怎麽不準,我以前不是也算過嗎,你不也親眼目睹過嗎。隻是我很少起卦,也不打算靠這個謀生,我是怕算的多了,自己的命會越來越薄,要說占蔔這方面,我比那些靠算命爲生的先生還靈,你不信咱們就走着瞧好了!”岚莺自信滿滿的對我說道。
我回想起來,以前她确實使用過這種占蔔方式,當時真的靈驗了,我還被吓了一跳。岚莺說她小時候就學過占蔔術,其實這東西外行看個熱鬧,看起來很複雜的樣子,隻要掌握了它的原理,一點都不複雜。
不過沒事最好還是不要算卦,小事算準了也沒意義,大事算準了隻會讓自己承受更大的壓力。算卦不難,難的是算的準,同時還能幫人消災,不過消災一般人是不會做的。這裏面涉及到很多禁忌,如果幫别人消了災,災難很可能會降臨到自己身上,不是自己的血親,給再多錢也不會有人願意這樣做。
“那你說秋雲真的要做别人的上門女婿了嗎,他要是真的留下了,銅甲屍怎麽辦,唐菁她能行嗎?”我略有擔憂的分析着。
岚莺拍了拍我的肩膀:“她行不行是她的事,你但什麽心呢,有功夫考慮這個,不如問問你自己行不行!”
看到她露出了狡猾的笑容,我頓時明白她的意思了。關了燈,我倆就鑽進了被窩,此處省略一萬字。
第二天醒來,我們就退了房,唐菁說接下來要去真正的湘西了,那裏是苗族,山高水遠,路不好走,估計車開不進去,到了那裏可能要徒步行走一段距離。她朋友已經把地圖傳給了她,看着地圖也能找到那個地方。
于是我們就風塵仆仆的順着地圖去了,一路颠簸,總算是在天黑之前到了那個地方。跟唐菁說的完全吻合,這裏根本開不了車,要開車的話要繞很遠,最後還是有一段路要走。
我們幹脆直接把車丢在了外面,打算徒步行走,反正帶的行李也不多,一人拿一點就當是旅遊了。
不得不說,這個地方的風景确實很美,隻可惜夕陽西下,夜幕很快籠罩下來,我們也無心欣賞風景了,聽到山谷裏的狼叫,我禁不住打了個哆嗦。
我可不想碰到狼,就算此刻的我跟以前已經不一樣了,我也不想節外生枝。我自己應付一群狼自然是沒有問題,怕就怕他們幾個會受傷,在這種地方受傷問題可就大了。
在我們身邊,到處都是高聳入雲的山峰,此刻我們行走在峽谷中,四下無人,靜悄悄的,隻能聽到大家沉重的腳步聲。沒有人說話,氣氛顯的有些沉悶,繞是經曆過大風大浪的人,在這種緊張的氣氛下,心理防線也會慢慢崩潰。
我正打算說點什麽緩和一下這緊張的氣氛,忽然走在前面的秋雲跟我們打了個手勢停了下來,并且回過頭做了個噤聲的手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