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們還告訴我,以前發生過一件事,說是有人走夜路的時候,路過斷頭山,後來好像是聽到了有人說話,但是那裏根本一個人都沒有。後來那人回去就生了一場病,再後來就出家當和尚去了,總之那個地方很邪門,村裏人請過看風水的先生,風水先生也說那裏太邪,讓大家多種一些竹子,說是能化解怨氣。
後來大家就在那個地方種了一片竹林,再後來就沒聽說過怪事了,斷頭山也慢慢的被村裏人開發成了農田。那裏種了許多水稻和玉米,另外還有一些喂牲口的草。村裏人聽說我們的車在那裏壞了,熱心的給我介紹修車的,說正好村子裏有個修車娃這兩天在家,可以讓他去看看,多少給點辛苦費就行。
于是我就跟着修車的小夥子去了,到那裏一番搗鼓,修車的小夥兒說發動機出了問題,要更換,他的技術估計修不好,要請他師傅來。小夥兒說最遲天黑之前能換好發動機,于是我們隻好留在原地等待,讓小夥兒去叫他師傅來。
小夥兒離開後,我們一直在車上等,我還睡了一覺,直到中午他還沒有過來。他們讓我去村子裏問問,到底是什麽情況,不行打個電話催一下。
我又急急忙忙的跑到村子裏,找人給他打了個電話,然後小夥兒說店裏生意太忙了,他師傅要下午才能過去,大概在三點多,換發動機用不了多久。于是我就回去把這個消息告訴了大家,他們也是很無奈,但是沒辦法,隻能等。
這一等又是幾個小時過去了,中午我們隻吃了點零食喝了點礦泉水,生活雖然艱苦一點,好在隻是暫時的,車子修好我們就能上路了。
可是等了又等,還是沒有等到修車的來,眼看着都下午四點多了,秋雲等的不耐煩了,讓我再去催催,我很不情願,但也隻能再跑一趟了。
這次還沒走到村子裏,就看到修車的來了,我坐着他們的車很快來到了斷頭山,修車師傅輕車熟路開始換起了發動機。
說是用不了多久就能換好,也不知道他們是技術不到家還是怎麽回事,居然換了一個多小時。
等車子修好的時候,太陽已經下山了,我們坐上車就準備離開,這時秋雲踩了一下刹車,把我瞌睡都吓醒了。
“又怎麽了?”岚莺不耐煩的問了一聲。
秋雲回過頭笑了笑說:“那個……貨忘了帶了,兄弟,再麻煩你幫我擡一下吧!”
我恍然大悟,在修車的時候,秋雲已經提前把死屍藏進了竹林裏,幸好他想起來了,要是被人發現,事情就大條了。
我是真不願意碰那具屍體,可是沒有辦法,誰讓我是男生呢,體力活自然義不容辭。我倆擡着屍體走出竹林,忽然明顯感覺到屍體動了一下,我本能的松開了手,死屍啪的一下摔在地上了。
“幹啥呢,快擡上去,天都要黑了!”秋雲催促道。
“雲哥,你就沒有感覺到,死屍剛才動了!”我好奇的看着他,剛才那個頻率他不可能察覺不到啊。
“感覺到了,怎麽,你害怕了?這隻是屍體的條件反射,有什麽大驚小怪的!”
“真的是條件反射嗎,我怎麽感覺沒那麽簡單?”
“你管那麽多幹啥,趕緊擡上車走了。這一天天的,你還嫌麻煩不夠多嗎,趕緊把貨送到,我也好心安理得的跟你們走了,要不然整天提心吊膽的,誰受得了。”秋雲表面看起來似乎過的很充實,其實他也很讨厭這份工作,隻是爲了糊口才勉爲其難而已。
“我還是覺得不對勁,雲哥,你不可能察覺不到吧,昨天晚上出現的無頭冤魂,應該不是巧合吧?”
“别提昨天晚上的事了,其實我心裏有數,我隻是不想管,這事兒咱管不了,聽我的,趕緊走,路上我再跟你解釋。”秋雲四處看了看,我發現他的舉動很奇怪,就像是在提防什麽一樣。
我也不再過問,立刻把死屍擡上了車,然後由秋雲開車緩緩駛離出這片陰森的小山崗。
離開這個陰森的地方,天已經完全黑了,秋雲開的很慢,鄉下路确實不好走,坑坑窪窪的,這一路上不停颠簸,想睡覺都睡不好。
我忽然想起屍體剛才的反常現象,于是小聲問秋雲到底是怎麽回事,他說他早就知道了,到底知道了什麽。
秋雲小心駕駛着車子,回頭看了一眼兩個女孩兒,她們都睡着了,他這才小聲告訴我:“我不說是不想讓你們害怕,無頭冤魂其實隻是磁場,恰好昨天晚上雷雨交加,磁場在相對的場合下呈現了出來而已。你們看到的并不是真的鬼魂,但車上這位,可是真有冤情,昨天晚上我就發現了。”
“到底是怎麽回事,快告訴我。”我湊近一些,附耳傾聽。
秋雲跟我說,昨天晚上在縫屍體的時候,死者的眼睛突然睜開了。本來他以爲隻是神經反射,于是就幫他合上了眼,可是過了一會兒,死屍再一次睜開了眼睛,并且眼珠子還在滴溜溜的轉。
這場面秋雲不是沒見過,也隻有他能夠裝作若無其事,換做另外一個人,估計早就吓的尿褲子了。
昨天晚上秋雲就察覺到死者可能是有冤情,他的靈魂沒有離開身體,死後睜眼,也許跟昨晚的特殊磁場有關。鬼魂是不能控制自己的屍體的,就算要傳達信息,也隻能通過托夢的方式,可是它并沒有給我們托夢。
這說明車上有鬼魂害怕的東西,應該是符箓和他帶的法器,所以在擡下車的時候,鬼魂才借助磁場給了他提示,這說明死者想讓他幫忙申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