試想一下,如果你一絲不挂的站在人群中,那種感覺,不親身經曆一次,根本不可能切身實地去體會。好在是,所有人都是一個人,它們或許根本不知道什麽叫做衣服,所有人的身體都一目了然,簡直跟原始人一樣。
進來這麽久了,我還是不能習慣,這一路上頭都不敢擡起來,生怕他們看到我的臉。我緊張的想找個地縫鑽進去,沒臉見人了,早知道這麽尴尬,說什麽我也不會來!
“老弟,你先自己玩會兒,他們很好相處的,覺得無聊就找人聊聊天,别走遠了,我等會兒過來找你。”唐菁吆喝了一聲就跟着兩個光屁股女人跑開了。
我郁悶的不得了,隻能找個人少的地方,蹲在那裏蜷縮着身體瑟瑟發抖。我感覺自己的人權受到了侵犯,唐菁爲什麽不事先告訴我這裏會是這個樣子,當時我在秋雲弄出來的幻像中,也看到過巫神國,可是那裏面的人明明都穿着衣服的啊!
“你好,你叫什麽名字?”
忽然一個女人走到了我跟前,伸出手來要跟我握手。我隻是擡起頭看了她一眼,立刻就低下頭去。
我本能的問了一句:“請問……有衣服嗎?”
“衣服?抱歉,自從上次集體遷徙之後,我們已經不再穿衣服了。這個空間不适合穿衣物,隻有铠甲才能保留在身體上,但隻有出戰時,戰士們才會穿上铠甲。剛開始的時候,我們也想你一樣不适應,後來大家都光着身子,時間一久,也就習慣了。你是法師帶來的,關于巫神國的傳說,你應該知道一些吧,如果你真的介意,我可以禀報族主,給你一套铠甲。”
她說完,也蹲了下來,饒有興趣的打量着我。
我尴尬的要死,不敢正眼看她。正當我準備答應的時候,忽然有個人喊她,她就急匆匆的跑開了。
唐菁也不知道去了哪裏,半天沒有回來,我蹲在地上動也不敢動,過了許久才敢擡起頭看一眼。卻忽然發現所有人都離開了,偌大的空地上,隻剩下我一個人。
我舉目環顧四周,發現大家好像真的不見了,再往遠處是一片霧蒙蒙的世界,什麽也看不清楚。
我很害怕,于是便開始循着地上的腳印走下去,希望能找到大家。走着走着,發現前面越來越黑暗了,但最後已經伸手不見五指了!
我尋思着,這個地方難道也有白天黑夜之分,不會是天黑了吧?
擡頭一看,天上也沒有太陽啊,這光也不知道是從哪裏傳來的,給我的感覺就好像是陰間一般。到了陰間也是這個樣子,光線很暗,但又不是什麽都看不見,至少能夠看到不遠處的景物。
可是此刻,我是真的什麽都看不見了,兩眼一抹黑跟個瞎子似的。我開始叫喊唐菁的名字,随便誰來都可以,隻要有個人能應一聲,我也不至于這麽恐慌。
可惜很多時候事與願違,理想與現實總是背道而馳,根本沒有人出現,我也索性不再叫喊了,幹脆轉過身往回走。結果後來發現,往回走也是一個樣,還是黑漆漆的什麽也看不見。
正當我感到惶恐不知所措時,忽然腳下一輕,整個人就失去重心,身體向一旁傾斜。我吓壞了,這旁邊肯定是深淵,掉下去不知道會不會摔死!
幸好在這個時候,有一隻手抓住了我,一回頭,我以爲會是個漂亮小姐姐,誰知卻是一個壯漢,對方自然也是赤裸身體,真是沒眼看!
不過他救了我,說聲謝謝還是應該的。我順便跟他打聽了一下巫賢這個人,對方居然真的知道巫賢,還說巫賢是巫神國第一戰士,隻可惜一百多年前的封妖大戰中,已經戰死了!
而我剛才差點掉下去的地方,就是巫賢的葬身之地,也是鎮壓壽妖的禁地。族裏擁有最高權利的人,才能去到鎮壓之地,尋常人輕易不敢靠近,否則會被壽妖的元神吞噬。
由于壽妖無法真正消除,族裏隻能通過封印來削弱它們的力量。值得慶幸的是,壽妖的繁殖能力很弱,每年族裏都會旅行除妖節,被抓回來的壽妖都會被封印在巫賢的安息之地,那裏有巫賢留下的強大法陣,注入族人的巫靈之後,可以牢牢鎮壓住壽妖。
壽妖也不是不死不滅的,隻要它們的壽元消耗完了,自然就會消散,族人相信他們總有一天會徹底消滅壽妖。到那個時候,就不必過這種東躲西藏的日子,他們也可以去到人界,或是更遼闊的地方,起碼不用每天提心吊膽過日子。
聽完後我唏噓不已,沒想到巫賢那麽厲害的人都戰死了,這壽妖到底是什麽東西,能威脅到巫神國衆多生靈?
來的時候我初步觀察了一下,光是我看到的族人估計都得上萬,黑壓壓的一片全是人頭,跟闖進了巨型螞蟻窩一樣。
“兄弟,我再問你個事,你知道唐菁嗎,她來這裏到底是幹嘛的?”我思忖了一下,提出了我的疑問。
男人跟男人在一起就是好溝通,就算大家敞開胸懷赤裸裸面對對方,也不會感覺不好意思。
他笑了笑說:“你是說法師吧,她答應過族主,要把當年的恩人送來,她來了,說明是找到了。”
“恩人?”我疑惑的看着他。
“嗯,你大概沒聽法師說過吧,一百多年前,族人迫于壽妖的威脅,差點滅族,幸好巫賢前輩去人界找了一位神人前來相助,這才逢兇化吉。我記得那人好像叫什麽……叫什麽士……不對不對,好像叫什麽柔?”
“懷柔,你說的可是懷柔?”我驚訝的看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