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沒有瞎說,不管你們信不信,在我們老家确實有這種傳聞。”岚莺不服氣的撇着嘴說道。
“什麽傳聞?”馬玉顔仿佛對這個很感興趣的樣子。
張大春也湊近了一些,搬了個凳子坐過來,打算好好聽聽岚莺的解說。而岚莺也幹脆,直接躺在了床上,靠着床頭,拿起一個蘋果啃了一口,不慌不忙的對我們說:“在我們老家,一直流傳着這樣一個傳說,據說陰雨天,如果聽到寨子裏的狗同一時間叫個不停,那一定是在叫魂。這個時候,狗的主人要立刻把狗牽回屋子裏,如果它還是叫,就要采取強制措施了,必要時得把狗打死,要不然會很危險,狗的主人可能因此會丢了魂。”
岚莺頓了頓繼續說道:“這種現象,老人們說是狗在哭魂,如果任由它們叫下去,很可能就會把人的魂魄勾走。我記得小的時候,寨子裏就發生過類似的事情,當時死了兩個人,都是無端端死在了床上,最後來了法醫驗屍,也不知道驗出什麽結果沒有。那兩個人死前,有人聽到他們的狗叫了一整夜,那天晚上寨子裏的狗全部都在叫,狗主人死後,那隻狗也瘋了,後來被人一棒子打死了。我見過這種現象,所以我很信,不管你們怎麽想,反正我覺得狗可能真的在哭魂……”
我們聽完岚莺說的這番話,面面相觑,從他們眼中我看到了深深的懷疑。其實我也不敢妄下斷言,這種事情真不好說,也許岚莺說的确有其事,也許隻是以訛傳訛,不管怎麽說,還是要多長個心眼比較好。
來到窗口,向外面看了看,發現鎮子上幾乎所有人家都關門關窗了,就連燈都完全熄滅了。這時天上的月亮早已隐藏在雲層中,小鎮變的漆黑一片,除了那詭異的狗叫聲,再也聽不到别的聲音。
“快回來,别看了,小心抓不到狐狸還惹一身騷!”岚莺輕輕把我拽了回去,溫柔的對我說道。
“小莺妹妹,你剛才說的……是真的嗎?”馬玉顔忽然走到岚莺跟前,嚴肅的看着她問道。
“怎麽了,你們是不是不信?我就知道很難讓人信服,總之大家聽我一句勸,最近幾天,天黑後就别再出去了,真發生什麽事後悔就晚了。”
“不是不信,我的意思是,如果真像你說的那麽邪乎,我是不是應該推遲幾天再走。我的事也不重要,雖然我幫不上什麽忙,可這個時候走了,我覺得有點對不住大家。”馬玉顔解釋道。
“說什麽對得住對不住的,老馬,你就放心的走吧,這裏有我,保準出不了差錯!”張大春拍着心口信誓旦旦的做着保證。
“說誰老馬呢,你才老馬,你全家都是老馬!”馬玉顔氣的直喘氣,白了他一眼,轉過身去罵道:“怎麽那麽讨厭,我當初真是瞎了眼了,怎麽會看上你這種人!”
“嘿嘿,開玩笑……開玩笑,别認真。我的意思是,玉顔走不走對我們都沒有影響,反正咱們也就是住幾天的事兒,不至于什麽妖魔鬼怪都讓咱們遇上吧!”張大春見馬玉顔真的生氣了,立刻嬉笑着湊近說道。
“走開吧你,離我遠點,不想看到你!”馬玉顔露出了一臉嫌棄的表情。
岚莺笑了笑說道:“行了你倆,真是上輩子的冤家!其實大春說的也沒錯,馬姐有事随時可以離開,說句不好聽的,你也别放在心上,你不在我們身邊,倒還讓人省心了。我不是說你會拖累我們,我的意思是,如果真有什麽事情發生,不希望你受到牽連,馬姐,你可不要曲解了我的意思。”
“妹妹,我知道,你對姐姐好,姐姐都記在心裏。想想自己确實沒啥本事,除了經濟上能支援一下大家,什麽都做不了,留下也起不到太大作用。好吧……既然大家都這麽說了,那我明天就收拾東西離開,随時保持聯絡,我人雖然不在你們身邊,但是我希望大家都不要隐瞞,有事說事,有什麽困難,一定要第一時間讓我知道,行嗎?”馬玉顔以哀求的語氣詢問,聽起來好像是知道我們之前就有事瞞着她。
女人果然是心思細膩,我們确實有些事情一開始就沒打算讓她知道,主要也是爲她好。想想她不可能長期跟在我們身邊,從泰國回去,我們始終要各走各的,頂多是還在同一所學校就讀。有些事情,她不知道比較好,免得跟我一樣,睡覺都會被噩夢驚醒,聽到風吹草動就會吓一跳,這種感覺并不好受,簡直是一種心理與身體上的雙重折磨。
“放心,一定會告訴你的。不早了,大家該睡就睡去吧,王權,你還是跟張大春睡,明天馬姐就要走了,我們倆要聊聊悄悄話,快出去吧!”岚莺下了逐客令,我隻好和張大春離開了房間。
岚莺這丫頭還真是奇怪,沒表明關系的時候,我倆甚至都睡到了一起,表明了關系之後,她反而開始有意無意的回避我了,這讓我心裏多少有點堵得慌。
不過也沒什麽,我不是那種隻會用下半身思考的動物,如果是,我身邊那麽多美女,豈不是都要遭了我的毒手。
“權哥,咱們啥時候回國,我已經厭倦了這裏的生活,實在是太無聊了,每天除了窩在房間裏看泰國劇,都不知道人生的意義是什麽了。再待下去,我怕我都忘了中國話該怎麽說了!”張大春像一灘爛泥似的癱軟在床上,懶洋洋的問我。
我坐在床頭,點了一支煙告訴他:“本來也沒打算帶你來,你要是真想回國,我可以出路費,你先回去,我暫時還不能回去,要找的人還沒找到。”
“權哥,說起你要找的人,今天中午,我倒是看到一個奇怪的女人,她手裏居然會噴火!”張大春從床上坐了起來,小聲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