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玩意兒看起來很古怪,如鋸子一般,但是沒有鋸齒,看起來很軟的樣子,散發着一股寒光,一看就是很鋒利的刀片。讓我一時想不通的是,那刀片上面居然還在滴血,看着就特别吓人,就好像剛剛用它行過兇一樣。
我倆像是做賊一樣從那兩個人身邊走過,它們居然毫無察覺,就好像看不到我們一樣。等走過去了我才反應過來,天呐,那兩個“人”居然都沒有腿,就那麽漂浮在半空中,而且它們的臉根本看不到五官,卻又不是光滑的,臉上不知道是什麽東西,跟癞蛤蟆背上的疙瘩一樣,看着實在讓人很不舒服。
也是走過去了我才想到,這裏可能是罪獄,難怪地上每隔一段距離就會看到一些麻袋一樣的東西,看上去很粗糙,有的甚至還血淋淋的。
此刻我忽然醒悟過來,不禁被自己吓出了一身冷汗!
那兩個“人”手裏拿的兵器,難不成是用來剝皮用的?地上随處可見的“麻袋”難不成就是被它們剝下來的人皮?
我越想越害怕,這要是我們倆被發現了,不知道還能不能活着離開,畢竟罪獄不同地獄,隻有十惡不赦的人死後才會出現在這種地方。要說私闖地獄罪加一等,那私闖罪獄,不就更加罪加一等了嗎!
好在是有秋雲在,他好像什麽都知道一樣,一路上雖然看到許多可怕的東西,不過總算是有驚無險。
很快我們倆就來到了真正的罪獄,在這裏,我們看到了很多已經被剝了皮的人,它們被吊在半空中,渾身血淋淋的。有一些正在被送去油鍋,那油鍋跟以前農村用來殺豬的大鍋一樣大,裏面裝滿了滾燙的熱油,冒着濃煙。
被剝了皮的人丢進油鍋,便會傳來一陣陣撕心裂肺的慘叫聲,然後炸的半熟再從油鍋裏撈出來,看的讓人渾身不舒服。
也是在這個時候,我忽然間想起來一件事。我們不是來完成陳秀芝的心願來的嗎,爲什麽從進來到現在,我都沒有看到陳秀芝?
隻是我們兩個進來了有什麽用,真正想來的應該是陳秀芝才對啊!
可是我想問秋雲,又不敢開口,我知道秋雲讓我不要說話一定有他的道理,我可不想把事情搞砸了。
跟在秋雲身後走了很遠一段距離,這一路上看到許多受刑者和施刑者,從一開始的害怕到後來的麻木,我已經有些疲憊了。不知是原本就虛弱,還是在罪獄裏靈魂受到了某種力量的影響,我甚至開始走不動路了。
再後來我就完完全全撐不住了,眼一黑就什麽都不知道了。
隻知道等我醒過來的時候,我們已經離開了那家酒店,他們找了一輛私家車,請了泰國本地的一個司機幫我們載着趙小楓和周紫萱,路上倒是省去了不少麻煩。
醒來時我躺在床上,一家不是很幹淨的旅館裏,岚莺一直陪在我身邊,把這幾天發生的事情告訴了我。
原來罪獄走一遭,我已經昏睡了兩天兩夜,這兩天可把岚莺吓壞了,幸好我醒過來了,期間她爲我哭了不止一次,以爲再也見不到我了。
“傻丫頭,我跟你說過,我八字硬,沒那麽容易死的!”我幫她擦去眼淚,在她額頭上吻了一下。
她總是愛哭,可在外人面前,她卻是一個堅強的女人,很少有人能欺負她,以她的性格,不欺負别人就已經很不錯了。
岚莺還告訴我,秋雲把那個小道士的靈魂從罪獄帶了出來,不知道他是用什麽交換的,總之罪獄那邊沒有找他的麻煩。
秋雲說小道士的靈魂已經得到了解脫,陳秀芝也如願見到了它,從此塵歸塵,土歸土,他還要去解決别的問題,沒時間跟我道别,一天前就動身離開了。
“什麽,他走了?”我很驚訝,秋雲總是這樣,說來就來,說走就走。
他這個人,我一直不太了解,我總覺得他有些不合群。按理說我們大家都認識這麽久了,有什麽急事,我們就算不能幫上忙,一起出出主意也是好的啊,可他從來不告訴我們遇到了什麽事,這讓我們很尴尬,想幫忙都不知道怎麽幫。
“是啊,走了。走了也好,省的看着礙眼!”岚莺撇着嘴說道。
“什麽味兒,好香啊!”我忽然聞到了一股特别多香味兒,肚子也不争氣的叫了起來。
“對面的狗肉館,張大春那小兔崽子特别喜歡吃狗肉,聞着是香,可我就是不想吃,你也不要吃狗肉了,聽說狗肉吃多了投胎時會被狗追着咬!”岚莺一本正經的樣子,讓我啼笑皆非。
“這都是誰告訴你的,這你也信!”我忍着不笑,眼睛卻眯成了一條縫。
“我老家都是這麽傳的,甯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你問那麽清楚幹嘛,不讓你吃就别吃,聽話啊!”
“行行行,都聽你的還不行嗎,那你說我吃點什麽才能填飽肚子,我估計我是餓醒的吧,兩天沒吃東西了,餓的我頭昏眼花兩腿發軟!”我裝模作樣的翻了翻白眼。
“真可憐,等着,我去弄東西給你吃。”岚莺輕輕在我臉上捏了一下,然後就推開門走了出去。
等她進來時,手裏多了一個大碗,是一碗香噴噴的面。面還是那個面,裏面放的什麽材料我就不知道了,總之吃起來特别香,一碗還有點不過瘾,不過也差不多了。
吃完飯我打算出去走走,熟悉一下周圍的環境,順便找人打聽打聽有關于法師的消息,說不定就能打聽到唐菁的下落。
一來二去折騰了這麽多天,也是時候平心靜氣的打聽人了,希望這回千萬别再被瑣事困擾了,我都有點害怕出門了。
我和岚莺手牽着手來到了外面,原來這裏是一個看起來比較落後小鎮子,旅館對面就是一家狗肉館。
此刻狗肉館門前有一個食客吸引了我的注意,這是一個四十來歲的男人,略胖,正抱着一塊兒肉啃的津津有味。
我察覺到,這個男人身上有一種特殊的氣場,就像是常年出沒于古墓的盜墓賊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