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找替身可不是鬧着玩的,陰間有陰間的法律,師父在世的時候跟我講過這些鬼神的東西。師父說,橫死之人都不容易投胎,找替身是唯一的途徑,不過要找的人必須是陽壽已盡,在臨死之前,可以找那個人做替身。
如果陽壽未盡,輕易不會有鬼魂去找他當替身,不然就是觸犯了陰間的法律,會受到鬼差懲罰。跟我們陽間判刑差不多,或是加幾年陰壽,或是打入忘川河受苦一段時間,情節嚴重的,直接就把魂打散了。
所以說,找替身的說法,也不能成立,那我實在想不出還有哪種可能。最要命的是,我都不知道那個東西還在不在,即便我擁有陰陽眼,也根本看不到它!
“小莺,你别怕,咱們什麽場面沒見過,用不着害怕。這件事你先不要告訴馬姐,我會想辦法處理的!”我攥着岚莺的手,另一隻手掐着馬玉顔的人中,急的一頭汗。
這兩個女人,上一刻還是好好的,突然間一個失明了,一個跟鬼上身一樣,實在是讓我糾結又害怕。
我天生對那些玩意兒有一種無法抑遏的恐懼,前面幾次見到,我都不知道怎麽挺過來的,現在想起來還是一陣後怕。剛才聽到岚莺的描述,我更是吓的出了一身冷汗,身上黏巴巴的。
“可我還是害怕,我一想起來就怕!眼睛看不到了,我總覺得身邊有什麽東西……”岚莺可憐巴巴的說道。
“你别着急,柳月娥我很了解,它答應你的事一定會做到。你的眼睛應該隻是暫時看不到了,可能跟你看到的東西有關,别擔心,也許明天就好了。總之你不要怕,不管發生什麽事,有我在,你先坐着不要動,我得照顧馬姐。”我輕輕掙脫了她的手心,對她說道。
“嗯……”岚莺勉強答應了,看她的樣子,還是害怕的不得了,雙手緊緊抱着自己的腿,整個人縮成了一團。
“馬姐,你怎麽樣,感覺好受點了嗎?”我用袖頭幫她擦去額頭上的汗水,還有脖子裏,全是汗水。
她半眯着眼,心口随着沉重的呼吸而起伏,眉頭皺成一團,雙手使勁抓着我的襯衫,聽到我的問話,悶哼一聲似乎是回應我。
“沒事了……沒事了,别擔心!”我輕輕把她抱起來,放在床上,給她蓋好被子。
沒多大一會兒,她就睡着了,氣色漸漸的恢複了過來。安頓好馬玉顔,我這才顧得上岚莺,準備招呼她上床睡覺,她卻害怕的不行,非要我坐着陪她,這樣她會感覺安全點。
光是坐在她身邊還不夠,她還要把頭埋進我懷裏,然後實在是太累了,就躺在我大腿上睡着了。
看了看時間,已經淩晨十二點半了,這個點還睡的都已經睡了,我也很困,但是還不能睡。發生了這麽多事,不明清楚之前,我最好還是小心點,免得再出了什麽亂子。
忽然想起,一天當中,子時爲陰氣最重,按照民間流傳的說法,這個時候是陰陽兩界磁場最亂的時候,那些東西可能會遊蕩在人間,伺機而動,或是尋找替身,或是報仇雪恨。
不過古人雲,白天不做虧心事,半夜不怕鬼敲門,鬼魂這種東西,大部分也講原則。所謂人不犯鬼,鬼不犯人,隻要安分守己,根本什麽事都沒有,哪怕身邊就有鬼魂,那又怎麽樣,大家都是互不幹涉的。
馬玉顔遇到的這個事,我思來想去,覺得隻有一種可能,那就是佛牌的問題。
那天我不讓她買那個佛牌,她硬是要買,我也沒辦法。當時看見的那個小女孩我确實感覺有點問題,而且在我們要走的時候,一轉身,再回頭,她就突然消失了。
雖然馬玉顔說可能是胡同裏面某一家的人,我也不太确定,不敢妄下斷言。泰國的建築風格确實不一樣,胡同裏也有人家,但住在胡同裏的,多數都是窮人。
窮人家的房子我已經見到不少了,他們住的房屋有一個共同點,那就是年久失修,看起來像是危樓,門更是破舊不堪,隻要開門,就會發出一陣吱吱呀呀的聲音。可是那天晚上,那個老婦人開門出來倒垃圾時,我确實聽到了門的響聲,不過沒看到小女孩進入老婦人的家裏,說明不是她家的人。
如果當時小女孩進入了另外一戶人家,開門時總該會發出聲音吧,可是沒有,這就是問題所在!
我嚴重懷疑馬玉顔可能招惹到了不幹淨的東西,十之八九跟她脖子上挂的佛牌有關,看來有必要找向導了解一下了。
現在已經太晚了,我不想打擾别人休息,其實我也怕的不得了,坐也不是站也不是。明明很困,卻還要睜着大眼睛,保持十二分警惕,這種感覺特别難受。
不過爲了大家的安全,犧牲一下睡眠又算得了什麽。反正明天還有一段路要走,大不了在車上睡就是了。
就這樣,我坐在沙發上熬到了天亮。天亮後,岚莺醒了,并且發現自己能看到了,興奮的從沙發上跳了下去,手舞足蹈的,還捏着我的臉逗我玩,似乎把昨天晚上發生的那件事忘了。
我腿麻了,剛站起來就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岚莺把我扶起來,我倆走到床邊去馬玉顔的情況。
岚莺拍了拍她的胳膊,她慢慢睜開了眼睛,一看到我們倆,眼珠子瞪得溜圓,好像看見了鬼一樣。
過了一會兒,她直接從床上跳了下來,驚恐的看着那張床,忽然一下子撲進了我懷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