蠱可以救人,也可以用來害人,如同水能載舟亦能覆舟的道理一樣。要學蠱術,還要學精,就必須懂得蠱術的原理,就好比我們學風水的一樣。
任何事物都是有兩面性的,風水也能澤福世人,同樣也能害人,這取決于人心。
我問岚莺打算怎麽做,她跟我說,可以利用那些蛇擾亂人心,同時利用蛇破壞監控設施,沒有了監控,我們就可以肆無忌憚的尋找出口了。這個水下基地看似不大,其實還是有那麽大空間的,隻要我們小心謹慎一點,那些教衆應該沒那麽容易抓到我們。
我也是這樣想的,制造混亂就是我最初的想法,我甚至想把玻璃容器裏面的試驗品放出來,問題是不知道那些東西是死的還是活的。如今岚莺提到海蛇,這或許會是一個良策,可我還是有些擔心。
我擔心的倒不是教衆,他們雖然修煉的是邪術,比起教主來,卻是有着本質的區别。最可怕的就是那個教主,他的實力深不可測,我害怕跟他正面發生沖突。
我有自知之明,并不是長他人志氣滅自己威風,而是能感覺到,他的實力遠遠甩我十條街,在他面前我根本沒有機會出手。
我思忖良久,我覺得這個辦法可以試一試,首先我們已經淪爲階下囚,等待我們的隻有兩個結果,要麽同流合污,要麽死。其次,如果不試試,不知道他們還要關我們多久,在這裏可謂是度日如年,要不是有岚莺在,我恐怕早就堅持不下去了。
眼前要解決的隻有一個問題,那就是怎麽打開這扇門。想用蠻力打開門,顯然是不可能的,不過每天都會按時按點有人送飯來,這扇門上面有個小窗口,看樣子是專門設計的,飯菜就通過這個小窗口被送進來,甚至看不到送飯人的樣子。
我跟岚莺商量了一下,我們決定采取常用的辦法,假裝舊病複發,引誘送飯的開門。可這種低級手段恐怕騙不了人,爲了真實一點,岚莺打算讓小黑配合她演一出戲。
其實很簡單,就是讓小黑咬他一口,而且咬了之後,還得讓送飯的人親眼看到,這樣說不準他會相信。因爲岚莺對蛇毒免疫,小黑本身作爲她的寵物蛇,身體裏也不具備毒性,咬一口也無可厚非。
好不容易等到了送飯的,來人剛剛打開門上的小窗口,岚莺就裝作痛苦的呻吟起來,隻是她演的并不像,這聲音聽起來不夠逼真,反而會讓人禁不住胡思亂想。
送飯的果然被聲音吸引了,趴在地上,透過小窗口往裏面看,随即問道:“怎麽回事?”
“大哥……大哥快幫幫忙吧,她被蛇咬了,這蛇有毒,再不治療她會死的!”我急忙配合着岚莺,慌張的喊道。
此刻小黑還死死咬着岚莺的腳踝不肯松口,送飯的一看連忙說道:“忍耐一下,我馬上叫人來。”
“來不及了,趕快帶她去治療吧,這蛇肯定是你們這裏的,你們一定有血清!人命關天,不能猶豫啊!”我激動的說道。
送飯的人一時間好像拿捏不定,猶豫不決的不知道該怎麽辦才好。我在裏面故意誇大其詞,終于說的他決心動搖把門打開了。
“怎麽樣怎麽樣,她沒事吧?”送飯的一進來,就表現出非常關心的樣子。
我原本計劃等他進來就把他打昏的,看到他還算有點良心,就改變了主意。我把他衣服脫了,擰成繩子綁住了他,塞上他的嘴,然後把他鎖在了這所小房間裏面。
逃出來後,我們立刻馬不停蹄的往走廊深處跑去,岚莺一路上撒下很多粉末狀的東西,散發着一股清香。等跑到走廊盡頭的電梯門口時,蛇終于被吸引來了。
岚莺打開電梯門,然後蛇也跟着進來了,一時間電梯裏密密麻麻的全都是蛇。我站在門外,進也不是退也不是,害怕的要死!
“哎呀别愣着了,想逃跑就得忍耐,放心好了,這些蛇被我的蠱藥吸引了,不會咬人的!”岚莺着急的沖我喊道。
咬人不咬人我倒是不怎麽在乎,我是單純的反感這種生物,以前在老家經常會見到蛇,基本上見過一次,就會連着幾個晚上做噩夢,整夜睡不好覺。
要克服内心的恐懼,談何容易,我隻有把眼睛閉上,想象那密密麻麻的蛇不存在,這才敢踏進電梯。可是這麽做也隻是掩耳盜鈴,電梯裏已經被蛇全部占領了,即使我站着不動,也免不了要跟它們親密接觸。
好在是,電梯下到負一層并沒有用太久時間,很快我們就來到了地下一層。這裏不一定有出口,但我可以确定這裏不會有人,這次能不能成功逃脫,就看岚莺的本事了。
按理說,地下一層應該也會有出口的,因爲這個研究所裏隻有上面一層在研究各種稀奇古怪的生物,要知道那些東西可是不好掌控的,一旦出了事故可能損失慘重。所以我想,他們一定會爲自己留一條退路,就像建造古墓時,墓匠留下的隐秘出口一樣。
果不其然,我在角落裏發現了一道門,能不能打開還不好說,岚莺那邊似乎又有了新發現。她激動的指着我左邊的那扇門說道:“王權,快過來,這裏是控制室!”
我一看那門上寫的都是英文,大緻意思是閑雜人等不得靠近。岚莺輕輕拂去門上的灰塵,驚訝的張大了嘴巴:“天呐,這裏面竟然是……竟然是基地的自毀裝置!”
那一小串英文看的不太清楚,很多單詞我都不認識,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不過看到她驚訝又興奮的表情,我就猜到了她在想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