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輝快來,出事了!”
不一會兒,餘昭輝就急匆匆的跑了過來。可他剛剛來到我們身邊,我明顯的感覺繩子一輕,我和阿珍由于慣性的原因,兩個人都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壞了壞了!教授快來!”餘昭輝轉過身去,大喊了一聲。
楊教授聞訊而來,人沒到,緊張的聲音就已經傳來了:“咋回事?”
“教授,繩子斷了!”阿珍驚恐的說道。
她話音剛落,楊教授正要發火,忽然聽到一陣悶響從水泥管裏傳來,伴随着一股熱浪,阿珍急忙把我按倒在地上。
此刻我明顯感覺到有火焰擦着我的身體從水泥管裏噴了出來,不知道是誰的頭發被燒焦了,空氣中彌漫着一股燒雞毛的氣味。
“龜兒子,你沒用鋼索嗎?”楊教授下巴都在打哆嗦,一巴掌呼在了餘昭輝臉上。
餘昭輝好像被打懵了,捂着臉半天沒有說出一句話來。阿珍坐在地上,也是一臉驚恐的看着大家。
“老子一句話沒交代就弄成這樣,廢物,全他媽的廢物!”楊教授脾氣挺大,使勁将地上的包裹踢出去好遠,怒罵了一聲。
餘昭輝痛苦的跪在地上,将頭深埋在地上,不停地用拳頭捶打地面,陷入了深深的自責。
直至此刻,再沒有人說一句話,結果已經顯而易見了。那麽窄的水泥管,炸藥在裏面爆炸,威力會成倍增加,人沒有逃出來,就算是銅頭鐵骨,也禁不住炸藥的威力,恐怕人早就炸成碎片了!
“教授,怎麽辦?”阿珍愣了好長時間,終于反應了過來,擦着身上的汗水問道。
“還能咋個辦,人都死了,不進去你想幹啥,難道讓阿力白白犧牲!”楊教授責備的吼道。
“我先下去。”餘昭輝或許是感到自責,主動穿戴好了裝備,固定好繩索後,慢慢的順着水泥管開始往下爬。
楊教授長歎一聲,憤恨的罵道:“死的咋不是你,龜兒子,還退伍軍人呢,沒有半點頭腦,你咋沒死在戰場上!”
“教授,此别罵他了,他也不想這樣的!”阿珍輕輕拍打着楊教授的胸口,說道。
楊教授氣喘籲籲的看着我們說:“還沒進去就死了人,這是大兇之兆!按照我們的行規,應該立刻撤離,可這次情況特殊,上面很重視這件事,如果辦不成,咱們都會有麻煩!”
“什麽麻煩?教授,考古哪有那麽多講究,辦不成就辦不成呗,何必拿自己的命開玩笑,實在不行,咱們撤離就行了,找專業人士來處理不就好了!”我疑惑的說道。
楊教授咳了兩聲對我說:“小夥子,你還年輕,你的社會經驗太少。你以爲考古隻是考古那麽簡單嗎,這裏面的水深着呢!唉,這件事本來跟你沒關系的,可你已經被卷進來了,想脫身,恐怕沒那麽容易,除非是找到……”
“找到什麽?”楊教授話沒說完,忽然不繼續往下說了,這讓我感到十分疑惑。
“沒啥,别廢話了,準備下去吧!”楊教授拿起一套裝備,親自給我穿戴。
給我穿好了,又幫阿珍穿戴。等我倆都穿好了,他自己也很快把所有裝備帶在了身上,然後給我們一人分了一個背包,讓我們帶着下去,他說包裏都是必備的物資,除非是性命攸關之時,要不然不可以輕易把背包丢棄。
楊教授先下去,讓我們緊随其後,等他下去了一段距離,我倆把頭上的高亮礦燈打開,也慢慢的下去了。阿珍說我沒有經驗,讓我先下去,她在上面好照應我,萬一有什麽突發情況,她會及時把我拉上去。
準備下去時,我問了她,剛才楊教授說除非找到什麽東西,一句話沒說完就不說了。阿珍卻搖着頭跟我說:“我真不知道,我也想知道他說的是什麽東西,可能他們有什麽隐瞞了我吧,反正幹我們這一行的隻要遵守一個規定,少說話多做事就對了。”
“我還是覺得有點問題,或許我本不該趟這趟渾水的……”我苦笑道。
阿珍沖我笑了笑:“你現在後悔了,告訴你,晚了……行了别擔心了,有我呢,你隻要記住我說的話就行了,真遇到什麽事,跟着我是最明智的選擇。”
“好吧,珍姐,那你告訴我,你到底是幹什麽的?”
“你怎麽那麽多問題,不是跟你說了,少說話多做事,等會兒楊教授該罵你了!”
“我才不怕呢,我又不是你們的人,當然不用遵守你們的規矩。”
“行吧,就算你說的對,但是跟着我們,就是我們的人,要是不團結,出了事可沒人幫你!”阿珍提醒道。
這話雖然聽着讓人不太舒服,不過還真是這麽回事。不管何時何地,團結一點總是沒錯的,誰也不知道什麽時候會遇到困難,與人爲善其實就是給自己鋪路。
說話間,我們已經下去很深了,這時楊教授距離我們有很長一段距離,他在最底下沖我們喊道:“氧氣不足了,可以打開氧氣閥了,省着點用就夠了!”
“知道了教授。”阿珍回答了一聲,然後教我如何打開氧氣,開多少,什麽情況下用,什麽情況不需要,她都說的很清楚。
我們這次是簡裝出發,帶的物資有限,特别是氧氣,本來帶的就不多,如果不省着點用,怕是還沒有出來氧氣就用完了。在古墓裏,沒有氧氣是緻命的,因爲古墓裏常年空氣不流通,特别是這種七八十米深的,下面可能根本沒有氧氣。曆來發掘古墓就是一個危險的工作,不說考古隊,就說盜墓賊,有多少盜墓賊都是死于缺氧窒息。
用了将近二十分鍾,我們才算下到底部,這時可以清楚的看到,水泥管最底下已經被炸開了一個洞,可奇怪的是,并沒有發現陳力的屍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