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師,你……”我看到他受了傷,心裏很不是滋味兒,尤其是想到剛才他往我大腦裏灌輸的那些思想。
我知道他這次下來是不打算活着出去了,想到這裏,眼淚就不受控制的掉了下來。
定海法師看着我微微一笑說道:“不要悲觀,死亡未必是終結!”
“你又是誰?”大地之心的化身忽然一驚,下意識的後退了半步。
“我是誰并不重要,你現在後悔也晚了,你隻需要記住,我是來終結你的人!”定海法師說完這句話,随手一指,我身上的紅絲線就全部斷了,我一下子趴在了那顆心髒上。
接着定海法師念了一句咒語,頭頂上方就傳來了一陣轟隆隆的響聲。擡頭一看,那滾燙的熔岩從中間一分爲二,開辟出了一條通往地面的道路。
定海法師轉過身看了我一眼:“你該走了!”
然後他便伸出雙手,隔空把我托了起來,慢慢的送到了岩漿裏面。我左右兩邊都是岩漿,熱浪滾滾,不過法師對我特殊照顧,知道我的身軀承受不住,故意在我身體上做了手腳,此刻我周身被一層金光籠罩着,那金光上面還能看到許多符咒一樣的東西。
升到幾米的高空時,我看到大地之心開始往外滲血了,聽到了定海法師念誦咒語的聲音,不過這咒語聽起來,倒更像是佛經。
随着咒語響起,大地之心開始抽搐起來,我聽到了一個女人痛苦的哀嚎聲,緊接着,又聽到一聲悶響,血液四濺,如盛開的彼岸花。大地之心也出現了一個巨大的血窟窿,除此外,我還看到了一具血肉模糊的身體!
它擡起頭看了我一眼,沖我微微一笑,最終随着大地之心沉入了地下。
我一陣悲傷,開始喘不過氣來,頭一昏就什麽都不知道了。
當我醒來,靈禅寺已經變了樣,和尚們正在整理經文,把沒有毀壞的經書全部搬到了外面。
阿秋和雨兒也在,張大牛和楊濤沒有油,他們說從現在開始,要寸步不離的跟在我身邊。
想起之前發生的種種,我心如刀絞。定海法師已經不在了,他是爲了我們,爲了這萬千生靈而死的!
靈禅寺的老和尚找我聊了聊,從我口中得知定海法師的事迹,那天夜裏,靈禅寺所有和尚都一起念經爲定海法師祈福,希望他的靈魂能夠找到安息之所。爲了紀念定海法師,靈禅寺決定重修,要在寺院裏修一座定海法師的神像,神像跟前設佛壇香爐,每當有人來寺廟上香,拜過佛,就要拜定海法師。
這樣或許可以更大限度的爲定海法師祈福,讓他的靈魂早日找到歸宿,在僧人們日夜誦經下,或許還有機會轉世爲人。
得知定海法師的事迹後,雨兒更是悲傷的哭了一天一夜,但是哭過了,生活還要繼續。我們離開了靈禅寺,再次踏上了尋找白帝的征程。
路上,我們遇到了一群人,他們在看熱鬧,前面好像發生了什麽事。我們從旁邊經過,好事的阿秋駐足看了一會兒,回來跟我們說,是一個說書人,好像是白先生,在附近很有名氣的。
我搖了搖頭:“管它什麽白先生,我們還有自己的事情要去做,我現在隻想趕快把事情辦好,我也有屬于我的事要做。”
“驸馬爺,難得有機會見到白先生說書,咱們就過去看看吧!”阿秋哀求着說道。
“阿秋别鬧,辦正事要緊!再說白圖說書盡是吓人的,你不怕晚上做噩夢啊!”雨兒翻了個白眼說道。
我正要招呼她們離開這裏,忽然發覺哪裏不對勁。對了,是那個名字,白圖,白圖……這不是……鏡村那個繡花枕頭上的名字嗎?
我急忙停下腳步,問雨兒:“你剛才說什麽,那個人叫白圖?”
“對呀,有什麽問題嗎?”雨兒像一個好奇寶寶似的打量着我。
我發現這裏面确實有問題,問題還大了去了。可是我跟她們說不着,說了她們也不明白。我跟張大牛和楊濤反而能說得着,于是急忙問他倆:“你們在鏡廠上過班嗎,當時鏡廠有沒有一個繡花枕頭,上面繡着白圖兩個字?”
“繡花枕頭?”張大牛的表情已經告訴了我答案,我很失望。
楊濤說道:“這個我知道,鏡廠我以前也幹過,繡花枕我也見過,但是不記得上面有沒有繡字了……”
“你這說了等于沒說!”我失望的搖了搖頭。
看來問他們是問不出什麽了,畢竟過去了那麽久。雖然我感覺才來到這個世界不久,可這倆人愣是被困在這裏七八年了,記不住也在情理之中。
我希望這裏的時間跟我們那個世界過的一樣快,我可不想像他倆一樣,被困在這裏好幾年。就算我的容顔不變,将來回到那個世界,身邊玩的好的朋友都老了,自己的親人也老了,那将是多麽悲哀,多麽孤獨,我想都不敢想往深處想……
“走吧,過去看看!”我招呼大家走到了人群中。
此刻在大家的包圍之中,一個風度翩翩的白衣少年正在笑呵呵的跟大家做着互動。此刻我感覺他就像是我們那個世界的大明星一樣,而現場的不用說都是他的粉絲,看他們一個個臉上充滿了崇拜的樣子就知道。
“白先生,我很喜歡你的故事,請問你,噩夢書下半部什麽時候出?”一個看起來十七八歲的小姑娘因爲個頭比較矮,在人群後面跳着喊道。
“大家不要擠,書有很多,人人有份,一個一個來!”那白衣少年不慌不忙的給大家發着書,一邊回答着别人的問題。
“噩夢書是什麽?”我轉過身向兩個丫鬟詢問。
雨兒說:“不知道,我沒看過,不過聽說很吓人,你還是别看了,聽說這書看了會讓人心神恍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