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那個同事聽說之後,也沒有多想,當時就調侃他,說他想女人想瘋了。
後來又過了幾天,蔣貴喜原本還算壯碩的身材竟一下子消瘦了許多,還生了一場病。那些天他有病在身,每天都躺在床上,也沒辦法去上班。
鏡廠老闆本來是想辭退他的,本來鏡廠生意就不好,要不起鏡廠老闆跟蔣貴喜有點親戚關系,早就開工資讓他走人了。
不過還好,蔣貴喜隻是病了三五天,病愈之後,就立刻參與到工作中去了。他平時幹活都很勤快,而且是負責熔鐵爐的,主要就是往爐子裏加材料,燒制鋁水,而蛇村那個跟他關系好的同事,則是負責抛光打磨。
蔣貴喜出事那天,有人說工廠裏的氣溫突然間下降了很多,原本開着空調都讓人熱的渾身冒汗,那天卻不知道怎麽了,工廠裏突然變得異常寒冷。
蔣貴喜是八年前的一個下午出事的,當時正是六月酷暑的天氣,外面的氣溫高達三十七度,鏡廠裏面的溫度更是超過了四十度。卻不知爲何,在蔣貴喜出事之前,氣溫驟然下降,當時很多工人都感覺到了一絲寒冷,甚至有人回憶起來,說在地上看到了一層類似于冰晶的物質。
隻不過短短幾分鍾,地上那層冰晶物質也不見了,蔣貴喜也是在那個時候掉進熔鐵爐的。但這絕不是意外,蛇村那個人說,蔣貴喜是自己跳進去的,在準備跳的時候,有個同事發現了他的異常,想要阻止,可是已經來不及了。
事後有人問起這件事,那人說,蔣貴喜跳下去的時候,還沖他笑了一下,笑的很詭異。
“何姐,這些都是哪裏聽來的,靠不靠譜?”我不禁詫異的問道。
何素芬語氣肯定的跟我說:“廢話,當然靠譜了,不信你自己去找老郭打聽一下,他就在蛇村,幾年前聽說被毒蛇咬了,下肢已經癱瘓了,意識也有點不清醒,要不然他也不會把這件事說出來。”
“意識不清醒?”我一時語塞,不知道該說什麽才好。一個意識都不清醒的人,他說的話能信嗎。
不過何素芬跟我說的這件事,也不是完全沒用,或許她說的是真話,隻不過我們還是要去接近真相本身,才有可能了解真相的本質。
于是我跟她商量了一下,我們決定今天晚上再去一次,這一次不再搞什麽直播了,主要是爲了去見證那些詭異的東西。并且在去之前,我得做好充分的準備工作,蛇老闆雖然賣的有符箓,不過他的符箓都是假的,起不到任何作用。
我打聽了一下,聽說蛇村後地有一片桃林,我要準備兩把桃木劍,這玩意兒可以辟邪,隻要不是很厲害的鬼魂,桃木劍足夠震懾它們。爲了保險起見,我還花錢買了一隻大公雞,放了一大碗雞血,然後裝在器皿裏,打算留到晚上備用。
天很快就黑了,一切準備妥當之後,我便招呼何素芬出發了。她本來很不情願,她說難得有機會,不直播實在可惜,說不定今天晚上還會有土豪打賞,要是能拍到什麽東西就更好了。
我隻有苦笑,不知道該怎麽跟她說才好。我的建議是,盡量不要那樣做,不管是對人還是對鬼,随随便便拿着攝影機拍攝,是一種很不禮貌的行爲。
好在何素芬也不完全是見錢眼開的人,我的話她還算聽得進去,并且一直都很配合我,我讓她不要亂碰屋子裏的東西,她就絕對不會亂碰。
進入鏡廠之後,我先把門敞開,兩旁抵了兩塊兒大石頭,就是害怕這兩扇門又突然關閉,上一次已經吃過虧了,我可不會在同一個地方絆倒兩次。
兩塊兒石頭的分量都不輕,不出意外的話,這兩扇門不會再自動關閉,要是沒什麽還好,真看到什麽,或是生命受到威脅,我得盡快拉着何素芬出去。
我跟她說的很明白了,讓她不要靠近任何一面鏡子,因爲不知道哪面鏡子有問題,萬一被邪惡力量弄到鏡子裏面,再想出來就沒那麽容易了。
“小王,依我看,這個地方根本沒有鬼,什麽鬼魂,都是人心在作怪!”何素芬看起來有點耐不住性子了,進來這麽久,什麽玩意兒也沒見着,她開始變的躁動不安起來。
我笑着跟她說:“何姐,不管有沒有,咱們總得試試才知道不是,這樣吧,等到十二點,如果十二點之後還是沒動靜,咱們就走,你看行不?”
我的意思是,等到半夜看看,一般來說,鬼魂都是在半夜才會出來活動,尤其是十一點到一點這段期間。這段時間是子時,子時是一天中陰氣比較重的時間段,通常在這個時間段,見鬼的幾率會比其它時間段大很多。
反正爲了能夠找到岚莺,我是豁出去了,管它什麽厲鬼冤魂,它隻要敢出來,我就敢當面跟它對峙,我倒是想問問它,爲什麽要抓走岚莺!
我親眼目睹了太多生命的消逝,有時候感覺人在未知力量面前,簡直渺小的如同一粒塵埃。而我能做的,僅僅隻是保護好身邊的每一個人,做到問心無愧。
“有了有了,小王你快過來看!”何素芬忽然興奮的喊了一聲。
她指着鏡子上那些符咒一樣的東西對我說:“你快看這是什麽……我記得上次來的時候,還沒有這些東西,會不會是用來鎮壓什麽東西的?”
“這個我早就看到了,别管它了,咱們再四處找找,不要靠近鏡子,要密切留意鏡子裏可能存在的一切異常,發現問題要及時告訴我。”我嚴肅的對她說道。
她卻不以爲意的搖了搖頭:“唉,要我說,咱們這樣是見不到鬼的,你要真想見鬼,我倒是有一個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