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不說這個了,你跟我回去準備一下,收拾東西咱們馬上出發。”
何素芬在車上似乎不願意跟我多說什麽,而我也不想問,畢竟有外人在,這種事情說出來不太好。
跟着她回到單元樓,她關上房門對我說:“我知道你擔心的是什麽,我也很清楚鏡村發生過的所有事情,這次讓你陪我去,保證不會有事。反正你聽我的就對了,到時候咱們不進去,就在村子外面直播,你隻需要在一旁給我壯膽就行了。”
“什麽?壯膽?我是找你打聽鏡村那件事的,你跟我說去直播,何小姐,我等着救人呢!”我苦笑着說道。
她點了一支煙,停下手上的活兒,朝我吐了一口煙說:“瞧你急的,我又不是不告訴你,先幫我收拾東西,咱們路上說。”
我哭笑不得,隻能幫她把攝錄設備搬到樓下,然後她推着一輛電瓶車過來,把需要用到的東西全部放上去,騎上去之後,沖我吹了個口哨:“上車!”
“何小姐,你……你不打算再叫幾個人嗎,就咱們兩個,我怕……”
“怕什麽,怕我qj你啊!”何素芬随即一笑,回過頭說道。
“何小姐你真愛開玩笑,我是擔心咱們兩個會遇到髒東西,爲了直播,沒必要冒這麽大風險!”
“富貴險中求,再說了,我又不是幹非法勾當,怕什麽!别婆婆媽媽的了,走吧,總之出了事有我,要是今天賺的錢多,興許我可以給你打個八折!”
何素芬好像很樂觀,或許她根本沒有經曆過鏡村的邪乎,初生牛犢不怕虎,說的就是她這樣的人。
電瓶車倒也不慢,半個小時之後,已經進入了山區。這個時間,路上早已沒有來往車輛了,在荒山公路上行駛,我都能感覺到陣陣寒意。我總感覺旁邊的懸崖下面會有什麽東西爬上來抓我的腳,那種感覺越來越明顯。
“小老弟,你還沒告訴我你叫什麽名字呢?”何素芬忽然問道。
“啊?我……我叫王權。”
“王權?名字不錯,那我就叫你小王吧!”
“呃……能不能把後面那個字去掉。”
“噗……好吧小王!”
“小王,你有女朋友嗎?”
“你問這個幹嘛?”我忽然好奇,這女人是不是害怕了,一路上都在跟我鬼扯,卻一直不往主題上扯。
“沒有,随便問問。我看你這小夥兒長的也不錯,你要救的那個朋友,一定也很漂亮吧?”
“還行,跟你一樣漂亮。”
“真會說話!”何素芬得意的笑了。
“何姐,現在可以說說鏡村的事情了嗎?”我話鋒一轉,開始詢問主題了。
何素芬将車速放慢,深吸一口氣說道:“鏡村的事,本來我不想再提的,不過你要是真想知道,說說也沒關系。一年多了,我一直不敢回想,我很自責,這次去鏡村,其實不光是爲了直播,我想弄清楚,當時到底珊珊看到了什麽!”
“珊珊是誰?”我詫異道。
何素芬幹脆把電瓶車停在了路邊,招呼我下車,掏出煙來,遞給我一支:“抽煙嗎?”
“來一支吧。”我接過香煙,幫何素芬點上,然後問道:“何姐,我聽說,當時你們有三個人去了鏡村,後來到底發生了什麽事,你們走的好像很匆忙。”
“沒錯,珊珊就是其中一個,不過後來發生了一些事……”何素芬深深吸了一口氣,我看到她眼睛紅了。她眨了眨眼,不讓淚水掉下來,然後沉默了幾秒,擡起頭跟我說道:“她死了,跳樓死的。”
“什麽……怎麽會這樣?”我更加好奇了,這裏面肯定有很多我們都不知道的事情。
何素芬跟我說,當時她們三個一起去直播,龔珊珊是她最好的姐妹,另外一個是攝影師,關系不算太好,給了工資請來的。
她們一共在鏡村直播了五六天,最後一次直播的時候,出了一點意外。龔珊珊不知道怎麽了,突然間發了瘋似得咬人,何素芬當時很擔心她,過去情況,卻被她咬了一口。
攝影師也好像受到了驚吓,丢下裝備就逃了出去。再後來,聽說攝影師就辭去了工作回老家去了,何素芬試着聯系過她,主要想問問當時究竟發生了什麽事,可是一直聯系不到。
那天晚上因爲她們離開的太匆忙,設備都留在了直播現場,隔天才想起來去拿,可是已經找不到了。何素芬懷疑是鏡村的人拿走了,但是問了很多人,大家都說不會有人去鏡村,除非是嫌命長。
何素芬被咬傷之後,第二天就被送去了醫院,而龔珊珊因爲情緒激動,也在另外一家醫院接受精神治療。
在醫院的那幾天,何素芬一直放心不下龔珊珊,因爲是她硬拉着龔珊珊去的鏡村,本來龔珊珊不願意去,誰讓她們是好姐妹。
後來,醫院那邊檢查結果出來了,主治醫生說,龔珊珊沒有精神方面的疾病史,家族也沒有遺傳病,她之所以突然間精神失常,很可能是受到了驚吓。
旁人自然不知道龔珊珊經曆了什麽,隻有何素芬清楚。隻是那天晚上她一直把精力放在直播上面,根本沒有留意到自己的朋友看到了什麽,隻知道在龔珊珊精神失常之前,突然間用力推了她一下。
後來她回想,那可能是受到驚吓時候的求救信号,龔珊珊一定是看到了什麽,第一時間想告訴何素芬。
并且在龔珊珊襲擊何素芬的時候,她依稀記得,龔珊珊的眼睛變了顔色,幾乎已經看不到黑眼球了。
聽完何素芬的描述,我隻覺得後背發涼,看來這件事确實沒有想象中那麽簡單。可以肯定的是,鏡村之所以會發生這麽多邪門的事情,十之八九跟那些鏡子有關。
我甚至懷疑,是不是當年鏡廠死的那個人陰魂不散,變成了厲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