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影子就說明不是鬼,正常來講,不管是厲鬼還是遊魂,在燈光下都是沒有影子的,除非上了人的身才會出現影子。
這麽一想,我又頓時覺得,會不會是鬼魂上了岚莺的身,不然爲什麽我一看到髒東西,她就跟着過來了,沒有那麽巧合吧?
“王權,你怎麽不說話,不舒服嗎?還是看到我太驚訝了?”岚莺似乎對外面發生的事情完全不知情,或者說她根本就是鬼。
等她轉過身的時候,我迅速将咬了好幾下才咬破皮的手指頭按在了她額頭上,她瞬間就不動了。我當即吓了一跳,難道自己的猜測應驗了?
可是接下來她的一個舉動卻讓我既開心又感到尴尬,她愣了幾秒,竟直接抓住了我的手腕,将我的手拿開,放在眼前看了看,皺着眉頭問我:“這是什麽?你流血了?不對……你這是……”
“好啊你,你……你是不是以爲我是鬼!你一聲不響丢下我說走就走,你知道老娘吃了多少苦嗎,好不容易找到你了,你還這樣對我,你個沒良心的家夥!”岚莺也不笨,經常跟我在一起,經常見鬼,她當然能夠一眼識破我的用意。
她不停地捶打着我的胸口,發洩着她的情緒,我急忙捂住她的嘴巴,小聲對她說:“你别叫啊,我不是不信你,你不了解情況!現在我放開你,你答應我不要吵好嗎?”
岚莺可能是見我一本正經的樣子,明白了事态的嚴重性,于是使勁點了點頭,我這才放開手。
然後我把與她分離之後發生的事情,仔細捋了捋,慢慢的講給她聽。聽完之後,她也是一陣唏噓,明白自己錯怪我了,急忙跟我道歉。
見她情緒穩定下來了,我才敢告訴她真相,我跟她說,外面可能有鬼,最好不要吵,等到天亮應該就沒事了。
岚莺的手機還有一些電,看了一眼時間,現在是淩晨三點十八分,距離天亮應該還有兩個小時,隻要撐過這兩個小時,我們就安全了。
其實如果是在農村,有人養大公雞的話,隻要公雞打鳴,那些東西就會躲起來,隻可惜,這個村子裏已經沒有人了,當然也不會有公雞。
我倆就這麽大眼瞪小眼,等了好一會兒,沒見到有什麽異樣,岚莺說她困了,便倒在我懷裏睡着了。我本來打算坐着等到天亮的,誰知抵不住強烈的困意,哪怕美人坐懷也沒有心思胡思亂想,我已經很久沒有睡覺了,眼睛疼的睜不開。
不知不覺,我也睡着了,可是沒過多久,我就聽到一聲巨響醒了過來,睜開眼急忙拿着手電筒四處打量,發現角落裏的床頭櫃倒在了地上。我立刻把岚莺喊醒,跟她一起過去檢查了一下。
忽然岚莺啊的一聲跳開了,驚恐的指着角落裏那個黑乎乎的東西說道:“好大……好大的老鼠!”
原來是老鼠,害我虛驚一場,剛剛閉上眼睛就被吵醒了,此刻整個人精神狀态很不好。
岚莺害怕老鼠,非要我把它弄走,我就不明白了,她連蟲子都不怕,居然會害怕老鼠。把老鼠隔着窗子扔到外面,我順便觀察了一番,這時外面已經看不到那些髒東西了。
剛好我和岚莺都困的不行,實在是撐不下去了,這時岚莺指着靠牆的那個落了一層灰塵的床對我說:“那裏有床,要不要睡覺?”
這話問的,我當時就邪惡了,不過沒敢說出來,非常時期不該有這種不健康的思想。我去把床上的灰塵清掃一下,然後就準備将就一下在這裏睡一覺,熬到天亮再說。
此刻外面的氣溫很低,能住在房間裏已經很不錯了,也就不再奢求什麽了。沒有被子,我們倆就抱團取暖,雖說孤男寡女有些不合适,但我确實也沒想對她怎麽樣。
女人都是感性的,這種事情不能勉強,要不然會給她留下很深的創傷,況且我有意中人,每次腦海裏有邪惡念想時,我就這樣告誡自己。
岚莺還在床頭櫃裏找到了一個枕頭,隻是這枕頭有些發硬,她墊在床上試了一下,硌得慌,便給了我。
聊勝于無,我打算将就一下枕着睡一會兒得了,都這個時候了,哪那麽挑剔。拿起枕頭往床頭一放,忽然我看到枕頭上面有字,而且還繡着一朵五顔六色的花。
隻是那兩個字我卻不認得,像是小篆,我問岚莺那是什麽字,她審視了一番,說道:“這應該是白……白圖?”
我苦笑着說:“管它白圖還是黑圖,快睡覺吧,天亮了趕緊下山,也不知道學校那邊現在是什麽情況。對了,他們一直沒有打電話給你嗎?”
“沒有啊,我也納悶,這都好幾天了,怎麽一個電話都沒打來,要不你打個電話問問吧?”岚莺皺着眉頭說。
我想了想,也好,打電話問問那邊是什麽情況再說,折騰了這麽久,要找的東西沒找到,反而把自己累的夠嗆,想想也真是夠倒黴的。
我拿起手機,當即就撥打了馬玉顔的電話,很快就發現,原來岚莺的手機已經欠費停機了,我說怎麽沒打電話過來。
岚莺仿佛不相信的從我手中拿過手機,說道:“不可能啊,我前兩天剛充的話費,怎麽就欠費了?”
“管它呢,反正天一亮咱們就走了,最遲幾個小時後就能返回,到時候再說吧。”我打了個哈欠,也不想再糾結于這個問題了,實在困的睜不開眼睛,便躺下休息了。
山裏濕氣重,到了晚上氣溫驟然下降,即便是在屋子裏,沒有被子也會冷的瑟瑟發抖。何況這房子太破舊,窗子都已經完全壞掉了,門上也有好幾條裂縫,風呼呼的往裏灌。
岚莺冷的受不了,緊緊的抱着我,我倆的身體緊緊貼在一起,我竟忽然全身發熱,邪惡的念想已經沒有無法克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