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路尾随着我們,主要是對張大春一見鍾情了。雖說趙姐已經三十出頭了,還是個寡婦,可她也是個女人,是女人就有權利追求自己想要的生活。
另一方面是因爲從張大春身上,趙姐看到了她初戀情人的影子。也就是那麽湊巧,我們剛好晚上沒地方住了,就去了棺材村,正巧就敲了趙姐的門。
趙姐說,當她打開門看到我們倆時,她緊張的心髒都快跳出來了。收留我們的那天晚上,正好那個人來找她,跟她說可以幫她借命,但是怎麽借,他沒有說。
趙姐也沒放在心上,可是當她回屋之後,忽然就發現自己身上發燙,身體裏好似有一團火在燃燒。不知爲何,趙姐一閉上眼睛,心裏想的全都是張大春。
那天晚上,她極力克制自己,時刻告訴自己不能犯錯,她跟張大春本就不是一個世界的人,不會有好結果的。可是她始終還是無法戰勝自己的心魔,那種強烈的占有欲愈發明顯,她最終還是沒忍住,在夜深人靜的,悄悄走進了我們的房間,把熟睡中的張大春喊醒了。
要換做旁人,估計不會那麽輕易就跟她走,可偏偏遇到的是張大春,那我就無話可說了。這小子是什麽人,我可是很清楚的,在他眼裏,恐怕這世上就沒有醜女人,何況趙姐本來就長的不錯。
趙姐跟張大春苟合之後,我們就離開了棺材村,很快趙姐就被那個人叫去了,她說當她被叫走的時候,腦袋裏昏昏沉沉的,完全不記得發生了什麽事。隻知道,當她醒過來的時候,臉已經變了模樣,而且她感到渾身無力,要不是桌子上留了一張紙條,趙姐根本不會知道,原來她臉上已經貼了人皮面具。
“等等,你說的續命到底是怎麽回事,你跟那個叫張大春的人那個……那個之後,他就病了嗎?”岚莺再次提出了問題。
“嗯,我懷疑那個人利用了我,大春突然病倒,可能是被他借走了壽命,可這壽命既然不在我身上,那就一定是他自己拿去了……”趙姐凝神深思道。
我想了想,确實有這個可能性,一個可以布下如此龐大風水局的人,要借别人的壽命應該也不是太難。其實茅山派裏面就有借陽壽這回事,隻不過是一些不學無術之輩,利用茅山術結合歪門邪道研究出來的邪術罷了。
古時就有諸葛孔明以七星燈借命一說,說起諸葛孔明大家一定都不陌生。他便是八陣圖的創始人,曾在兩軍交戰時以亂石布陣,擋住了千軍萬馬。
唐代詩人杜甫還曾做過一首緬懷諸葛孔明的詩:功蓋三分國,名成八陣圖。江流石不轉,遺恨失吞吳。
史書記載,孔明向天借命最後以失敗告終,然而真的是這樣嗎,怕是很少有人知道,畢竟一個人能活多少年,旁人是無法知曉的。
這世間萬物亦是如此,很多事情,我們根本沒有機會去了解,妄下斷論不是一個聰明人該幹的事情。有的人就是太以自我爲中心了,他們總認爲别人的想法都是錯誤的,殊不知,有時候恰恰是自己見識的東西太少。
趙姐告訴我們,從我和張大春離開棺材村之後,她也走了,那裏并不是她的家,房子上那具屍體,也不是她男人。那幾天不知道怎麽了,她好像丢了魂似得,曾一度認爲那裏就是她的家,仿佛硬生生被人灌輸了某種思想。
更爲奇怪的是,整個村子的人也都是那樣,仿佛他們很早就認識一般。打她離開棺材村之後,才慢慢想起來,自己壓根就不認識那些人,而她的老家也遠在安徽,跟這個地方根本八竿子打不着,她來這裏主要是給她兒子複查的。
“迷魂術?我想你可能是中了迷魂術,蠱術中也有類似的術法,但是一次最多隻能同時操控兩個人的思想,就連最厲害的蠱師,也不會超過五個人。可你說的那個人竟然可以同時控制全村人的思想,我有點不相信……”岚莺再次打斷了趙姐的陳述。
“我不知道,我隻是一個普通人,哪裏知道那麽多。我隻想在臨死之前,做一些有意義的事情,還有,我想……再見見大春。”趙姐眼神中透露着一股不舍,微微擡起頭來,看着我說道。
的确,隻有我能幫她實現這個心願,她犯下的錯暫且不說,一個人臨死之前最後的心願都得不到滿足,死了也不會安息的。
于是我想了想對她說:“這樣吧,你先把話說完,然後我再去把張大春接過來,你看行嗎?”
“不,我要先見到他。”趙姐語氣堅定。
我尋思着,她大概是害怕我們聽她說完之後,就會變卦,也可能是擔心自己撐不到那一刻。
我很無奈,隻好答應她,讓岚莺留下來照看她,我試試能不能現在就把張大春接過來。
他們倆住的要是同一家醫院就好辦了,可兩人住的醫院偏偏距離很遠,一個在城南,一個在城北,就算我現在去接人,快也要兩三個小時,還不說那些繁瑣的手續要辦。
在路上我就打了張大春的電話,張叔接了電話,我跟他把情況這麽一說,張叔立馬就激動的說道:“胡鬧!這啥時候的事,咋不讓我知道?”
我就猜到會是這種結果,可我現在沒時間跟他解釋太多,隻好暫時安撫他的情緒,騙他說:“叔,這件事咱們以後再說,現在最重要的是把大春接過去讓人家見見。而且大春的病也是因這個寡婦而起,說不準這次見面,會是一個轉機。”
“你說啥?”張叔顯然不懂我的意思。
“我跟你說不清楚,反正聽我的沒錯,你趕緊辦手續吧,我馬上就到了。”坐在出租車裏,我心情複雜的囑托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