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要聽到黃河大橋這四個字,所有人都好像看到了什麽可怕的東西一般,實際上,很多人根本什麽也不知道,隻不過傳的人多了,大家就會覺得害怕。人都有從衆心理,如果有一個人對外散布黃河大橋鬧鬼的謠言,那麽這種謠言就會像瘟疫一樣迅速蔓延開來,使得大多數人都被感染。
我在想,會不會根本就什麽事也沒有,完全就是人們瞎傳的?
仔細想想,也不像。如果真是什麽事也沒有,剛才在橋上,岚莺就不會有那麽大的反應了。她對鬼怪的感知能力,向來都是我不可比拟的,隻要她說那個地方有問題,就一定有問題。
一路上我思來想去,總覺得這裏面大有文章,但就是抓不住一絲頭緒。我也沒再問司機問題,從他的言語中就可以感受到,其實他什麽也不知道,根本就是從衆心理,他覺得那裏有問題,實際上有沒有問題,他根本不知道。
回到大叔住的橋洞,這時天已經快亮了,大叔發現我們回來了,隻是睜開眼看看,便又倒頭大睡起來。我倆也實在是累了,便也躺下睡了,剛躺下不久我就睡着了。
恍惚中,我好像做了一個夢,這個夢平平無奇,卻讓我醒來後出了一聲冷汗。
我夢到一個從未見過的人,這個人大概二十來歲的樣子,在夢裏他告訴我他姓嚴,他好像跟我說了些什麽話,可是醒來後,我卻怎麽也想不起來究竟說了什麽。
我點了一支煙,沉思良久,心想,這會不會是嚴華給我托夢?
一支煙抽完,手機忽然響了起來,拿出來一看,是一個陌生的号碼。我急忙接聽了。
對方稱自己是嚴華的媽媽,深夜打電話給我,主要是想問問我,以前有沒有碰到過托夢這種事。
我一聽就愣住了,心撲騰撲騰的跳,我尋思着,不可能這麽巧吧,我剛剛懷疑是嚴華給我托夢,緊接着他媽媽就給我打電話說這事了。
我急忙問道:“阿姨,你先說清楚到底是怎麽回事。”
“是這樣的,我剛才做了一個夢,夢到我家小華了,他好像給我托夢了。本來我家那口子還不讓我跟你說,他說我想多了,神經不正常了,可我總感覺那個夢就是我家小華托給我的,所以我想問問,你是幹這一行的,這個夢有啥說道沒有?”嚴華的媽媽一口氣把事情說明白了。
聽完我更加感到驚訝,但不好表現出來,主要是怕吓到他們,于是便笑了笑說道:“阿姨你的确是想多了,通常情況下,我們說的托夢并不是真正的托夢,而是思念過度的一種反射,千萬不要迷信。還有,你家嚴華吉人自有天相,你老兩口也不要太着急了,我相信他很快就會回到你們身邊的。”
“這樣啊……那行吧,打擾你了小師傅!對了,你要是有小華的消息,一定要及時告訴阿姨呀!”
“那是自然,阿姨你就别太擔心了,沒什麽事我就先挂了,這幾天沒睡好。”
“行行行,打擾你休息了,真是不好意思,那你睡吧。”
挂斷電話,岚莺忽然拍了我肩膀一下,把我吓了一跳。她是什麽時候醒的我都不知道。岚莺問我是誰打的電話,我跟她老實交代了。她聽完我說的這番話,還有剛才我做的那個夢境,表示很驚訝。
她說這不應該是巧合,出現這種巧合的幾率太小了,一定是嚴華托夢!如此說來,嚴華可能真的已經死了,據我所知,也隻有死去的人才能給活人托夢,如果活人給活人托夢也是行得通的,不過絕對不是普通人能夠做到的。
嚴華隻是一個普通的小夥子,所以他還活着的可能性微乎其微……
“那你打算怎麽辦,就算他給你托夢了,但是沒說清楚他在哪裏,該去哪裏找呢?”岚莺苦着臉說道。
其實這個問題我早就想過了,我覺得不是它沒在夢裏給我說清楚,而是有某種原因,導緻我醒來後記不住那個夢,這正好說明嚴華已經不在人世間了。陰陽兩隔,人鬼殊途,它自然是沒辦法通過夢境清晰的表達自己的想法,或許能夠同時給我和他媽媽托夢已經是千難萬難了。
“你們倆吵啥,讓不讓人好好睡覺了!”
大叔突然醒了,揉着眼睛打着哈欠埋怨道。
“不好意思大叔,吵到你了。”我急忙笑着遞過去一支煙。
大叔打了個哈欠說道:“剛才你們說的話我可都聽到了,你們也在找那個姓嚴的對吧?”
“對對對,我不是跟你說過嗎,受人之托,忠人之事,嚴家找過我幾次了,希望我能夠幫他們把人找到,生要見人,死要見屍。”我解釋道。
“其實,你們應該去一趟黃河大橋。”大叔抽了一口煙,看着我說道。
我一聽就知道有戲,他肯定是知道一些事情。果不其然,大叔勉強笑了笑跟我說:“我上次沒有告訴你,怕你惹到麻煩。黃河大橋發生的怪事,說不清楚,那種地方最好還是不要去。不過叔也不傻,剛才聽你們說話就知道了,你應該不是普通人吧,那姓嚴的家人叫你小師傅,你是道士?”
“道士談不上,不過我會看風水,大叔你猜的也差不多。”我尴尬的笑了。
“還用猜嗎,普通人知道哪裏邪門,躲還怕躲不及呢,你倒好,偏偏要往哪裏湊。既然你已經答應别人了,叔也就不瞞你了,實話告訴你吧,那姓嚴的确實在黃河大橋做過一段時間,而且我認識他,聽說是從别的工地轉來的,别人都叫他華子。”大叔一鼓作氣說道。
“華子?看來沒錯了,王權,咱們立刻去看看。”岚莺興奮的拉着我的手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