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我就站在那裏,遠遠的看着,本想等司機走了我們再過去。可是沒過多大一會兒,那司機站起身來,抓了抓後腦勺,四下裏打量起來,一下子就看到了我倆。
然後司機明顯露出了驚訝的表情,身子一個踉跄仿佛受到了驚吓。等到看清楚之後,他慢慢的走了過來,走到我們跟前,掏出一支煙遞給我,問道:“大哥,剛才……剛才你們有沒有看見?”
“看見什麽?”我接過煙夾在耳朵上,不認識的人給煙,我是從來不抽的。
司機抓着後腦勺說道:“真是奇怪了,怎麽不見了?”
“你是不是丢了什麽東西?”岚莺詢問道。
“沒……沒有,我剛才好像撞人了……”司機說話的聲音都有些顫抖,明顯是害怕了。
岚莺一聽,也急忙招呼我過去,她也趴在地上朝車底下看了一眼,然後又趴在橋欄上往橋底下看。隻見橋下是滾滾黃河,我想,真要是撞人了,也不應該會撞出橋欄,剛才車子行駛證速度最多不過七十,我也沒看到有東西飛出去。
不過話說回來,要真是撞了人,還撞到橋欄外面去了,恐怕會很麻煩。這座橋根本還沒有正式完工,隻有單車道,收費站到了後半夜也沒人值守了,不知道橋上有沒有監控,如果沒有,那可真是死無對證了。
岚莺看了一會兒,又急忙打開車門往車裏看,我也跟着看了一眼,不知道是不是眼花了,我好像看到車子裏有一股黑氣。
岚莺關上車門,笑着跟司機說:“沒事,什麽事都沒有,你趕緊走吧。對了,你這車裏快發黴了,有空清洗一下,還有,多曬曬太陽。”
“曬太陽……”司機疑惑的抓着後腦勺,愣了一會兒,便開着車離開了。
等他走了,我才問岚莺:“咋回事,你剛才爲什麽要那樣說?”
岚莺看着我,一本正經的跟我解釋:“你不懂,剛才那大哥應該是撞到髒東西了。他車子裏有一股陰氣,我看過了,車上沒有挂任何辟邪的物件,像這種一個人跑夜路的司機,稍微打個盹就可能會看到髒東西。”
“還真是髒東西啊,怪不得大叔說這座橋邪門,就連剛才那個司機也這麽說,看來是真有問題啊!”我有感而發。
岚莺瞥了我一眼:“廢話,沒問題我叫你來幹嘛。你幫我盯着點,有什麽情況及時通知我一下,我現在想辦法招魂,看看有沒有怨念重的鬼魂。”
我哦了一聲,便站在一旁左右打量起來。我不确定真的有什麽東西出現,我能不能看到,隻能盡力而爲。
如今我身上可是一丁點辟邪的東西都沒有了,寒陰木可能在那個神秘的地下殉葬坑裏弄丢了,我想過回去找找,不過也隻是想想。爲了一把劍,犯不着冒那麽大險,那個地方可不是什麽人想去就能去的。
但我就是不甘心,想起來就不甘,那可是一把難得的好劍啊,不說是神兵利器,可它能殺鬼,比道士用的桃木劍可厲害多了!隻可惜,我沒能保管好那把劍,如今腸子悔青也沒用了……
岚莺不知道使用了什麽奇怪的法術招魂,反正是念了很長一段咒語,然後還從自己的衣服上撕下來一塊布,将無名指咬破皮,用血在布條上寫了一些奇怪的文字。寫完之後,又用打火機将那塊布點燃,待到布條熊熊燃燒之時,她輕輕将布條丢了下去。
那布條在風中飄搖,緩緩落入河水中,奇怪的是,布條落在河面上之後,卻并沒有馬上就熄滅,持續燃燒了七八秒。然後,突然就沉入了水中,就好像是有什麽東西在水下拉了一把似得。
岚莺看到這裏,倒吸涼氣,立刻拉着我的手說道:“走,快點走!”
“怎麽了?”我心裏咯噔一下,知道這是遇到棘手的事了,可她不說清楚,才是最折磨人。
岚莺根本不跟我解釋,隻是緊緊攥着我的手,一直拉着我走過大橋,這才停下來回頭看了一眼。我緊張的問:“到底咋回事,你剛才好像很害怕的樣子?”
“廢話,能不害怕嗎,那水裏分明是有東西,你看不出來嗎?”岚莺臉色蒼白,好像是吓的。
我當時也沒敢問太多,害怕等會兒會出事,于是急忙招呼她離開。直到走出了很遠,我還是不放心時不時的回頭看上一眼,總覺得身後有什麽東西在跟随我們,其實什麽都沒有,可能是我的心理作用在作怪。
一直走出大概有一裏地,看到了城市裏的燈光,看到公路上的路燈,我才沒那麽緊張。這才敢問岚莺,剛才究竟是怎麽回事,水裏能有什麽東西作怪?
岚莺搖着頭說道:“我也不清楚,不過能感覺到很強的怨念,還好沒有把它招出來,要不然可就麻煩了!”
我似懂非懂的點了點頭,便跟岚莺一起上了一輛豐田車。岚莺讓司機送我們去大叔所在的那個橋洞,司機趁火打劫,十幾公裏愣是要了兩百塊。不過岚莺也不在乎那點錢,關鍵是我氣不過,跟司機理論了幾句,他還振振有詞,反而覺得是我在無理取鬧。
我也不跟他廢話了,吵兩句也就得了,難不成還要打一架。我跟他打聽了一下黃河大橋的事情,這司機一看就是本地人,聽到黃河大橋這幾個字的時候,下意識的咽了一口唾沫,立刻跟我說:“兄弟,别問我這事兒,我可什麽都不知道,就算知道,也不敢跟你瞎說。”
“爲什麽?爲什麽所有人都這樣,這座橋到底有什麽可怕的?”岚莺緊皺眉頭,疑惑的看着司機。
司機打開車裏的燈,回過頭來嘿嘿一笑說道:“這我可不知道,你們沒事還是不要打聽那麽多了,小心惹火上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