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華失蹤一事,我怎麽都查不出原因,我已經答應了嚴華的家人,會幫他們查清楚,生要見人,死要見屍。
聽大叔說起姓嚴的,還說什麽無緣無故的瘋了,我就更加好奇了,急忙問他到底是怎麽回事。
大叔跟我講,他也是從幾個老熟人那裏聽來的,說是前不久,黃河大橋那邊出事了,一個姓嚴的小女孩去找他的哥哥,然後沒過多久就瘋了。再後來,那小女孩兒就失蹤了,沒有人知道她去了哪裏。
一聽這話,我就知道事情可能沒那麽簡單,急忙問他:“大叔,你聽誰說的,能不能帶我去找那個人?”
大叔微微一愣,問道:“想不到你比我還八卦,你找人家幹啥,是不是想問清楚那個女孩兒的事?你不會也跟那姓嚴的有關系吧?”
我急忙擺手:“不是,我就是覺得好奇,幾天前,我也聽說過那件事,一個叫嚴華的大小夥子失蹤了,我在工地上幹活兒的時候,也聽到了一些言傳。而且工地上還發生過一些怪事,所以我想了解一下。”
“你了解那玩意兒幹啥,還是别打聽了,邪得很啊!”大叔眉頭一皺說道。
聽到他這樣說,我就知道他肯定是知道一些事情,于是急忙追問:“叔,你是不是聽說過啥,告訴我吧,我不問别人,問你還不成嗎?”
“别别别,千萬别問我,我可什麽都不知道!”大叔急忙搖頭,一副很正經的樣子。
他的反應讓我很疑惑,那個樣子,就好像是看到了鬼一般。平常人就算是聽說了這種邪門的事,也應該不會表現的這麽誇張吧,所謂初生牛犢不怕虎,沒有見過鬼的人甚至不相信鬼神一說,除非是見過。
于是我問他:“大叔,你不說就不說吧,我也沒逼着你說,至于這麽害怕嗎,難道你見過……”
“小孩子别瞎說,我可啥都不知道!夜深了,我老頭子要睡覺了!”大叔不等我把話說完,就蒙着頭睡了。
他的反應已經告訴我了,其實他就是見過那些東西,而且嚴華的事情,他可能也知道一些。問題是,他不願意說,我也不能拿把刀架在他脖子上逼他說吧。
想了想,我決定還是來個投其所好,想辦法把他灌醉了。所謂酒後吐真言,等到酒精上頭的時候,不怕他不說真話。
這天晚上我翻來覆去根本睡不着,天蒙蒙亮我就出去了。首先對四周的地形進行了一番觀察,我發現遠處有一條通往市區的主幹道,道路上不時有車輛經過。
于是我便走了幾公裏,來到那條主幹道,攔了一輛車,讓他帶我去市區。到了那裏,我買了幾瓶酒,又付了車錢讓他把我送回去。路上順便買了一個充電寶給手機充電,我得保持電話暢通,這樣岚莺一脫離危險,就能及時聯絡到我。
回來時,大叔不在,不知道幹嘛去了。我在附近轉悠了一會兒,發現草塘裏面有魚,就想辦法抓了一條,然後借大叔的爐竈烤了吃。
一個上午就這麽過去了,中午我再抓不到魚了,隻能餓着肚子。一直等到傍晚,大叔都還沒有回來,我開始有些坐不住了,心想,他會不會不回來了?
沒有他,我也不會餓死,可就是覺得心裏空蕩蕩的。好不容易抓到了一絲線索,眼看着就能知道真相了,卻在這裏斷掉了,我豈能甘心!
等到天色擦黑的時候,大叔回來了。再次見到他,我興奮的不得了,急忙跑上去接過他手中提着的袋子,叫了一聲叔。
大叔也是很高興,咧着嘴笑了:“你這娃娃有點意思,叫的挺親的,來,再叫一聲聽聽。”
“叔!”我又恬這臉叫了一聲。我知道他缺少親情,或許他的兒子也跟我差不多大吧,所以他才會對我這麽好。
“唉!真好,我家不争氣的娃,要是有你一半就好了……”大叔将手裏的東西放下,坐在地上抽起了煙。
他好像哭了,眼睛都紅了。但是又不願意讓我看到他狼狽的模樣,隻能是強顔歡笑對我說:“娃,叔給你買了快餐,趁熱吃吧。”
我一看,袋子裏裝的是盒飯,而他自己的那份,卻是别人吃剩下的飯菜,一股子馊味。
看到此景,我眼睛紅了,忙搖了搖頭說:“叔,我不餓,你吃吧。”
“你這孩子,這不是還有嗎,你快吃,吃飽了好睡覺,聽話!”大叔看向我的眼神,變的溫柔了許多。大概他看到我,心裏想的卻是他那個不孝的兒子吧。
我紅着眼端起餐盒,扒拉了幾口,然後故意裝作很難吃的樣子,丢下盒飯跑到一旁假裝嘔吐去了。大叔一看我這個樣子,還以爲我生病了,急忙跑過來拍我的背,問我哪裏不舒服。
我笑了笑說:“大叔,我沒事,就是飯菜太鹹了,我吃不慣,還是你吃吧,我吃你那份就行。”
大叔仿佛不相信的嘗了一口說:“不鹹啊?”
“反正我就是覺得鹹,你快吃吧,對了,我今天去了一趟市裏,給你買了幾瓶酒,我陪你喝兩口吧?”我嘿嘿笑着,忍着反胃感,一口一口吃着剩飯剩菜。
我更加體會到一個中年男人的不易,淪落至此,靠着别人吃剩下的飯菜來度日,養兒防老,到他這裏怎麽就不管用了呢!這一刻我便決定,以後我來照顧他,就把他當成自己的家人一樣照顧!
我倆坐在橋洞邊,喝起了小酒,大叔酒量很好,幾乎是我喝一杯,他要喝三杯,還跟我劃拳。我并不會劃拳,大叔很有耐心的教我,有時候還騙我的酒喝,大概是怕我喝醉了吧。
等到一瓶酒快見底時,大叔臉也紅了,含糊不清的對我說:“你這娃,叔知道你打的啥主意,不就是想套我的話……嗝……我告訴你……告訴你就是了,誰讓你……對我這麽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