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前,該女子已被打撈出來,等待進一步确認身份,都市記着夏迎春爲您報道。”電視機裏的主持人一本正經的說道。
接着,畫面一轉,鏡頭就對準了岸邊那具被黑色塑料袋蓋着的女屍。
我知道,這類新聞上面是不可能看到死者面部的,蓋着塑料袋,也無法從身材上來辨别。我擔心是舒敏,立刻關掉電視機跑了出去。
護城河距離舒敏住的地方有十來公裏,我出去本想叫個出租車的,卻發現她住的這個地方太過于僻靜了。附近隻有幾戶人家,都是小洋樓,平時别說出租車,私家車都很難看到。
沒辦法,我隻好拼了命的往鬧市跑去,經過半個小時左右的長跑,總算是看到了出租車的身影。
我急忙攔了一輛,又經過了十來分鍾的路程,總算是趕到了護城河。
誰知當我到了那裏時,岸邊卻一個人也沒有,我隻好找人詢問。有人說,事故地點在下遊,讓我去下遊看看。結果到了下遊又有人說在上遊,讓我到上遊看看。
我無奈的坐在了地上,喘了幾口氣,剛好看到一個釣魚人提着魚護走來,我急忙上前問道:“你好大叔,聽說護城河有人溺水了,事故地點在哪裏?”
“沒聽說啊,你是不是搞錯了?”大叔用奇怪的眼神看着我,也沒跟我廢話,說完就走了。
這我就納悶了,怎麽可能弄錯,那可是我們縣城的電視台,自然報道的是我們這裏的新聞。再說,人家都标明了:黃海縣護城河。
既然沒人知道,我隻能失望而歸,這麽長一條護城河,我總不能一路順着找下去吧,那得找到猴年馬月。
回去之後,卻不成想,門開着。我急忙推開門進去,聽到廚房裏水龍頭在響,立刻就跑了進去。
進去一看,裏面的場景讓我錯愕。
我看到舒敏渾身濕漉漉的,正站在鍋旁邊發愣,鍋裏不知道炖的什麽,煙霧缭繞。
看到她沒事,我才算松了一口氣,可是走到她身邊,那種緊張的感覺又出現了。
我看到鍋裏有雞毛,而且她的樣子有些不對勁,整個人目光呆滞,我站在她身邊,她卻沒有一點反應。
“舒……舒小姐,你還好吧?”我試着拍了一下她的肩膀。
她依舊沒有反應,于是我急忙将鍋蓋掀開,看到裏面炖着一隻雞。但是這隻雞卻沒有拔毛,鍋蓋掀開那一刻,一股子難聞的氣味兒撲鼻而來,惡心的我想要吐。
她還是沒有一點反應,我吓壞了,以爲電視裏報道的就是她,以爲她的鬼魂回來了。
顫抖着手,放在她鼻子底下試探了一下,确定還有呼吸,這才捂着心口蹲了下來。剛才那會兒,确實是吓到我了,平時見到鬼也不會這麽害怕,就是害怕人變成這樣,像鬼附身一樣。
喘了幾口氣,我立刻叫了一輛救護車,立即把她送到了醫院。
醫護人員很快安排給她做了腦部掃描,結果顯示不清晰,讓我在外面等候,還要做更精準的檢測。
我在外面等了有半個小時,醫生出來了,摘掉口罩對我說:“患者的情況比較罕見,這種症狀類似于失憶症,但又跟失憶不太像。我的建議是留院觀察,方便詳細了解她的病情,請問你是病人的家屬嗎?”
“我?我不是,不過我是她朋友。”我愣了愣回答道。
“最好通知她的家屬,如果家屬不來,你是無權簽字的,後來如果檢查出什麽問題,可能還要進行手術。”醫生耐着性子跟我解釋道。
我想了想對他說:“那你給我點時間,我不确定能不能聯系到她的家人。”
“沒問題,你先把住院的押金交一下吧,跟我來。”
我跟着醫生把押金交了,安排好病房之後,護士小姐很快就拿來了一瓶葡萄糖注射液,開始給舒敏紮針。
病房裏很多病人,很吵,一瓶水沒有下完,舒敏就醒了過來。她先是翻了個身,然後睜開眼睛一看,發現自己在病床上躺着,驚訝的看着我,問我:“小哥哥,我怎麽了?”
一看到她能認出我來了,我高興的合不攏嘴。這是好現象,說明她的病不是沒得治,隻是還沒找到方法而已。
“你放心舒小姐,你現在什麽也不要想,安心在這裏養病,我會二十四小時照顧你,直到康複爲止。”我忙按着她躺下來,關心的說道。
“小哥哥,我……”
“怎麽了?”
“其實你不必這樣幫我的,我自己身體什麽樣,我心裏有數……”舒敏仍在跟我講大道理。
我苦笑着搖了搖頭:“舒小姐,聽我一言吧!你的病不能拖,你還年輕,能治咱就得治,不就是錢嗎,你要是金錢方面有問題,我可以幫你的。”
“不必了,我的病治不了,你别白忙活了!”舒敏決絕的說道。
“什麽治不了,遺傳病?”我很驚訝,如果真是遺傳病,那恐怕是真的治不了。
可她卻搖頭:“不是,有些事情你根本不明白。我之所以會變成這樣,都是有原因的。”
“什麽原因你倒是說啊,你不說出來,我想幫你也想不到辦法啊!”我無奈的對她說道。
她似乎很累了,不再跟我多說,躺下就閉上眼睛休息了。我看到她眼角溢出的淚花,心裏很難受。爲什麽會弄成這樣,她到底經曆了什麽,不說出來,我就算想幫也幫不了啊!
在她睡着的時候,我一直守在她身旁,負責照顧她的飲食起居,吃喝拉撒我也一個人包了。雖然男女在一起不方便,可我不幫她,就沒有人肯幫她了。
我讓她打電話叫她家屬來,她卻告訴我,她沒有家人。她幹爹生意上忙,走不開,聽說舒敏病了,隻是打來了幾萬塊錢,讓我好好照看,然後就挂了電話。
一天的時間,就這麽過去了。到了晚上,我忽然又想到了另外一個辦法,或許通過這個辦法,可以查出她的病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