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一個半小時很快就過去了,我匆匆回到了工地,這時工人們已經開始幹活兒了。我來晚了,包工頭也沒有責怪我,給我安排好工作之後,就忙自己的事情去了。
我和吳不可分開了,他依舊在樓上紮鋼筋,我被分到了地下切割鋼闆。工作挺累的,但是一個下午下來,整個人感覺很充實。
有時候我就在想,給我多一點時間,我甚至可以不眠不休的工作,隻要賺夠了錢,我就會開自己的鋪子。在這個現實社會裏,寄人籬下是不會有出頭之日的。
我必須得努力工作,将來才能養活自己心愛的人。
晚上下班之後,包工頭叫住了我,說是給我安排個任務,讓我今天這兩天委屈一下,看守工地上的材料。前兩天,很多材料丢失了,監控也沒有拍到小偷的樣子,隻是拍到一個背影,包工頭擔心今晚那個小偷還會來。
正好今天他跟工人們商量了,這麽多人當中,就我和吳不可兩個人還沒成家,不必回家照顧妻兒,所以打算讓我們辛苦兩天。
至于看守工地的費用,包工頭已經跟大老闆說好了,一個晚上兩百塊錢,被褥都是新買的。
我跟吳不可商量了一下,他一開始不太願意,不過最終還是經不住金錢的誘惑,還是答應了。
就這樣,我倆留在了工地,把床鋪鋪好之後,我就躺下休息了。我們倆輪流守夜,他守前半夜,我守後半夜。
我知道,如果真有小偷,前半夜應該也不敢來,所以讓他守着,以防萬一。要是後半夜小偷來了,我也不怕,我相信自己一個人可以應付。
我最恨的就是小偷,要是真敢來,我就敢把他抓住。
工作了一整天,累的滿身是汗,我也來不及清洗,實在是乏了,打地鋪往上面一躺,不一會兒就睡着了。
大概睡到半夜十一點多,我被一個工友吵醒了,原來是來給我們送夜宵的。另外爲了給我們提神,還一人發了兩包香煙。
工友把我喊起來,遞給我一瓶礦泉水,然後小聲跟我說:“兄弟,包工頭讓我告訴你們,真要是碰到賊了,可别跟他硬碰硬,他要拿什麽就讓他拿,一定要确保自己的安全。”
吳不可一口水嗆住了,咳了兩聲問他:“啥意思啊,讓我們來看材料,又不讓我們管小偷,那還看什麽?”
“你們還是太年輕了,包工頭的意思是,安排兩個人看着,小偷就不敢來了不是。萬一要是真來了,那說明小偷是有備而來的,你們倆可别犯傻,外面不比學校,亂着呢!自己小心點,我走了。”工友說完,把吃的放下就騎摩托走了。
工友離開之後,吳不可抓着後腦勺問我:“權哥,到底是啥意思啊,錢這麽好賺嗎?”
“錢就是這麽好賺,你别想太多,總之聽領導安排就沒錯了。等會兒吃了飯,你去睡會兒,後半夜我盯着。”
吃了飯,我倆坐在床上,披着被子聊了一會兒,他困了,便躺下休息了。
我睡了幾個小時,差不多睡好了,但是還是有點犯困。不過我能堅持,以前在古墓裏的時候,兩天兩夜沒合眼,不也堅持過來了嗎。
此時已經過了十二點,馬路上已經沒有了行人,偶爾能看到一輛車經過。喧嚣的城市陷入了短暫的寂靜,我站在樓頂吹着風,盯着工地的同時,也在思考着人生。
一支煙抽完,我拿出手機給米雪兒撥打了一個電話,這麽多天了,一直打不通,我想再試試。
電話依舊沒打通,這讓我很是擔心,總感覺她好像遇到了什麽事。我最大的無能就是不能陪在她身邊,以她的個性,就算是遇到了什麽麻煩事,也不會輕易開口求助别人的。
我接着點了一支煙,忽然看到一輛黑色的别克車停在了工地前面,從車上下來了一男一女,這兩人鬼鬼祟祟的。我趕緊跑了下去,卻已經看不到他們了。
躲在一旁,我仔細搜尋着他們的身影,最後在牆角看到了一個蹲在地上的女人,那個男的站在一旁東張西望的。
我以爲是小偷,急忙湊近了一些,想看清楚,結果一看,原來那個女人在方便,男的看起來像是在把風。
既然不是小偷,也就不關我什麽事了,人都有三急,我也不能把人趕走吧。
過了一會兒,那個女人忽然尖叫了一聲,似乎看到了什麽可怕的東西,褲子都來不及提上,撒丫子就跑。
男的一直護在女人跟前,看起來好像很緊張的樣子。我本能的跑了過去,問道:“咋回事?”
女的一看到我,叫的更大聲了。我這才注意到,她褲子還沒提上,頓時很尴尬,急忙扭過頭去道歉:“對不起,我什麽都沒看見!”
“你誰呀,是不是有病啊!”那男的護在女人身前,用力推了我一下。
我一個踉跄沒站穩,摔在了地上。這時吳不可也被吵醒了,他急忙跑過來問我們發生了什麽事,我趕緊跟他解釋隻是誤會,讓他不要插手。
誰知那男人氣焰更嚣張了,他得理不饒人,非說我偷看她女朋友解手,硬是讓我賠償精神損失費。
吳不可急忙跟他們道歉:“對不起大哥,我們是工地上看材料的,老闆吩咐了,有可疑的人靠近就要看清楚是不是小偷,一定是誤會了,大哥你别跟他一般見識了!”
“少給我整那些沒用的,你倆自己商量吧,這件事怎麽解決?”那男的一副狗眼看人低的嘴臉,讓我這個脾氣一直很好的人都想要發火。
可我忍住了,我覺得不能跟他們較真,我還要上班呢,萬一事情鬧大了,我不就失去了這份工作。
“大哥對不起,我真的什麽也沒看見,你就别再糾纏了,我們還要值班呢!”我不停地跟他道歉。
突然,我發現他臉色變的很難看,也沒再跟我糾纏,拉着他女朋友就上了車,開着車就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