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小楓發來的信息很亂,就好像是遇到了什麽事,手碰到了屏幕,亂打的一些文字。這種種迹象表明,他可能真的遇到了什麽事。
吳不可告訴我,昨天晚上他确實接到了趙小楓的電話,但是電話裏,趙小楓的聲音有點不對勁,就好像遇到了危險,說話都沒有力氣。不過他卻聽到了兩個字,後山。
我約吳不可在學校見面,打算跟他一起去看看。我先到了,吳不可随後才到,他一見到我就急忙跑了過來,喘着氣對我說:“權哥,打聽過了,小楓除了給咱們兩個打過電話,别的人都還不知情。”
我點了點頭,招呼他往院牆那裏走去,然後翻過院牆,跳了下去。
起初吳不可還不願意去,原因是松樹林裏遇到了髒東西,恐怕他現在還有心理陰影。可事關重大,他就是不去我也要去。
見他實在不願意去,我就讓他在院牆外面等着,然後我自己去調查了。
直接來到劉豔霞的墳前檢查了一下,發現墳上的泥土還是濕的,這說明墳被人動過。我急忙把棺材扒了出來,想打開看看,但是棺材蓋上面釘着釘子,沒有工具很難弄開。
我還發現,釘子松動了,分明不是我們最初釘的那樣。于是我急忙把吳不可叫了過來,讓他幫忙。
這小子是出了名的膽小怕事,一看到棺材,腿都軟了,怎麽說就是不願意上前。後來實在是沒辦法了,我幹脆打電話叫人來給我送工具,要不然根本打不開棺材,除非是用蠻力破壞。
我能通知的人,最靠譜的應該就是馬玉顔了,其他人我不敢保證他們會不會出去亂說。于是我讓馬玉顔買工具來,把棺材撬開。
等了差不多半個小時,馬玉顔拿着新買的家夥過來了。
她進來之後,看到地上的棺材,也是倒吸一口涼氣,不敢靠近。我讓她站在一旁,把工具接過來,并且告訴她今天的事情,出去之後誰也不能講,要不然自己會倒大黴。
馬玉顔本來就很害怕的樣子,聽我這麽一說,連連點頭,并且躲在了樹後面。
過去了這麽久,或許吳不可已經漸漸适應了,沒那麽害怕了,這次終于肯幫我一起撬棺材蓋了。在我倆的合力下,棺材總算是被撬開了,可是映入眼簾的一幕,卻讓我心裏一驚,頓時愣在當場。
我和吳不可都呆住了,誰也沒有想到,棺材裏不是劉豔霞的屍體,而是趙小楓!
此刻趙小楓背朝下趴在棺材裏,同樣赤裸着身體,不同的是,他身上居然是青的,全身都變青了!
“權……權哥,咋回事?”吳不可吓的腿發軟,急忙拉着我的胳膊,才算是站穩腳跟。
遠處,馬玉顔發覺到不對勁,扯着嗓門問道:“怎麽了?”
我沒工夫搭理她,見她要過來,急忙阻止了她:“别過來,你就在那待着。”
馬玉顔皺着眉頭,停下了腳步。
我将趙小楓的身體翻了過來,試探一下鼻息,發現沒了呼吸,頓時心中大駭。
愣了幾秒之後,我立刻報了警。這種事情,不能私自處理,弄不好是要吃官司的!
趙小楓的死,我心中已經有了答案,隻是不能說,要不然一定會被當成嫌疑犯抓起來。
等待警察來的過程,我跟他們兩個說好了,我們就實話實說,把自己知道的全部告訴民警。至于劉豔霞的事情,自然也是要說的,這件事在學校已經不是什麽秘密了,他們要是不信,大可以找人問。
但是鬼怪一事,無論如何都不能說。我們隻需要告訴他們,昨天下午隻是在後山玩,遇到一隻大黑狗扒墳,當時棺材已經被扒出來了,我們無意中看到了裏面的屍體,當時那屍體還沒腐爛,但是今天,那具屍體已經消失了。
個中緣由,怕是沒有人知道,趙小楓的死,絕不是人爲,所以這件案子也是查不出真相的。我懷疑趙小楓是做了劉豔霞的替身,因爲她怨氣太重,不找個替身怕是投不了胎。
其實已經很明顯了,根本都不用懷疑。劉豔霞的屍體不見了,趙小楓躺了進去,而且也是同樣的姿勢趴在棺材裏,屍體還變成了青色的,看樣子不是人爲的。
沒多久,警車就來到了後山,然後警員出動,封鎖現場,錄口供、現場取證、拍照等一系列繁瑣的步驟之後,又讓我們跟他們回去一趟,協助調查。
回到所裏,他們把我們三個分開問話,問了兩三個小時,最後才放我們離開。但是民警說了,我們三個是嫌疑犯,在案子沒有調查清楚之前,我們三人不能離開黃海縣城,如果有緊急事情,可以跟他們通報。
離開警局,我心裏很複雜,明明知道兇手是誰,卻沒有能力爲趙小楓報仇,也不能說出真相。因爲劉豔霞可能已經投胎去了,我總不能追到陰曹地府把它抓回來吧……
“權哥,怎麽會這樣,我現在心還怦怦跳呢,你說,好好的一個人,怎麽說沒就沒了?”在路上,吳不可心神不甯的跟在我身後,問道。
一旁的馬玉顔也是受到了驚吓,連走路都在打擺子,一聽這話,立馬插嘴道:“就是啊……小楓……小楓他……”
馬玉顔一句話沒說完,竟哭了起來,明顯是被吓到了。
我趕緊故作鎮定,笑着跟他倆說:“别怕,人又不是咱們殺的,怕什麽!”
“可是……那種死法……”馬玉顔眼淚鼻涕一大把,蹲在路邊哭的更傷心了。
我想,他們大概也感覺到了,趙小楓死的太奇怪,讓人想不胡亂猜疑都難。
我也不好跟他們說什麽,隻是告訴他們,這件事就此打住,誰也别再提了。特别注意的是不能對外人提起,一個字都不要說,否則到時候勢必會給自己帶來麻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