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不得羅老先生要說棺材村,弄了半天,就是這麽個意思啊!
張大春也發出了一聲驚呼:“這是啥情況,誰家的棺材放在房子上?”
我發現不光這一家是這樣,放眼望去,幾乎每一家房頂上面都擺着一口棺材。
這個村子不大,估摸着有二三十戶人家,全部是住的瓦房,光是我看到的棺材數量,就超過了十口。偶爾看到一座瓦房上面沒放棺材,但卻發現瓦房脊骨上修了一個凸出來的平台,似乎是專門爲了擺放棺材而設計的。
“這可真是奇了怪了,權哥,你聽說過誰家棺材會放在房子上嗎?”張大春略微激動的看着我問道。
我搖了搖頭:“還真是見所未見聞所未聞,不過既然來了,咱們就幹脆進去看看吧。”
“你不嫌晦氣呀?”張大春露出了一臉嫌棄的樣子。
“見棺發财,大吉大利,我們看風水的,免不了要面對這些東西,沒什麽的。你不要覺得不舒服,每個人到頭來,都要躺進去的。”我對他說道。
“也是,那咱們就走着。”張大春嘿嘿一笑,頓時就不覺得害怕了。
進入村子,我們首先看到村口那家人大門沒關,門口還燒着垃圾,便站在門口喊了一聲:“有人在家嗎?”
喊完,就出來了一個三十多歲的婦女,這婦女一看到我們就笑嘻嘻的問道:“呦,小帥哥,誰家親戚呀?”
我怎麽覺着,我們好像進了窯子一樣,這婦女給我的感覺,怎麽那麽不靠譜呢,哪像一個農村婦女該有的模樣。
張大春嘿嘿一笑,問道:“你好大姐,我們是縣師範大學的學生,不是誰家的親戚,這次來來這裏找羅老先生有點事。可是那老先生實在奇怪,居然不留我們過夜,所以我們倆……”
“那快進來吧,瞧着小身闆,别凍感冒了!”婦女熱情的打開了大門,招呼我們進屋。
我道了一聲謝,便跟着進去了。然後問了一下大姐貴姓,她說她姓趙,家裏沒别人,不嫌棄寒酸的話,今晚讓我們留下睡一晚再走。
我一聽她這樣說,急忙問道:“趙姐,你家裏人呢?”
趙大姐給我們倒了一杯茶,幽幽說道:“别提了……我男人命短,在房子上面躺着呢,我嫁到他老宋家,肚子一直沒有動靜,男人剛走,我也不想回那個無情無義的家,就這麽湊活着過吧……”
原來這個大姐是寡婦,我在想,我們倆不能在這裏過夜啊,這要是傳出去,恐怕影響人家的聲譽。于是我急忙站起來說道:“趙姐,對不起,我們不知道!那個……我們還是去别家吧,挺不方便的。”
“沒事沒事,我們家地方大,别說你們兩個人,再來兩個也能住下。至于村裏人怎麽說,我才不在乎,再說了,現在都這麽晚了,你們不住我家,還能去哪?”趙姐說道。
張大春嘿嘿一笑對我說:“沒事權哥,就說咱們是趙姐的親戚不就行了。”
“這倒也行,那你倆就喊我一聲表姐吧,省的那些人捕風捉影!”趙姐說道。
于是乎,我倆就住了下來。趙姐對我們照顧有加,很快就幫我們做好了晚飯,還燒了水給我們洗澡。
隻是在洗澡的時候,她突然闖了進來,把我吓了一跳!
“你……你幹什麽?”我急忙轉過身去,尴尬的想找個地縫鑽進去。
趙姐笑着說道:“瞧你緊張的,我又不是老虎!山裏濕氣重,洗澡的時候加點藥草,可以除濕氣的。”
她把藥草放進木桶裏就出去了,我一臉懵逼,這是什麽人啊,說進來就進來,也不打個招呼。我又不是小孩子了,她也比我大不了多少,怎麽可以這樣!
“趙姐?你幹嘛?”
我又聽到了張大春驚訝的聲音,我覺得,我們還是不能留在這裏。寡婦門前是非多,看來是真的,這個女人絕對是故意的!
“大春,趕緊洗,洗完澡我有事跟你商量。”我匆匆沖洗了一下身子,就把衣服穿上了。
張大春也很快洗好了,然後我把他喊道外面去,悄悄的跟他說:“兄弟,咱們得走,這個女人不對勁,不能留在這裏的過夜了!”
“什麽意思?現在你才跟我說要走,你也不看看幾點了,能去哪?她怎麽不對勁了,我怎麽沒看出來?”張大春一本正經的看着我問道。
我急忙跟他解釋:“你别瞎猜,我是說她的作風有點不對勁,咱們倆住在這裏不合适!就算她不在乎自己的名譽清白,我還在乎呢!”
“就這個呀,吓我一跳!權哥,放心吧,趙姐不會亂來的,咱們就住一晚,明天早上就走,怎麽樣?”張大春探頭探腦的看了看,小聲對我說道。
“你們兩個在幹嗎,還不過來睡覺!”趙姐在一旁沖着我們喊道。
“哦,來了來了。”張大春應了一聲,跟我使了個眼色,便招呼我進屋去了。
這時已經是夜裏十一點多了,确實有點犯困了。但我還不想睡,在睡覺之前,有一件事我必須得弄清楚。
我想知道一下這個村子爲什麽把棺材放在房頂上,根據風水學來看,這樣做對活着的人并沒有任何好處。甚至将棺材放在房頂,會讓死者的靈魂受到很大的痛苦,遇到雷雨天氣,甚至還可能引發詐屍。
可趙姐卻跟我們說,這是他們這裏的習俗,将死去的親人裝進棺材,放在屋頂上方,是對親人的一種緬懷。但棺材不會長久放置于房頂上,通常隻放三年,就會下葬。
也有的人放置江湖的時間比較久,五六年的也有,十來年的也有,不過中途可能是要換幾次棺木。
“怎麽會有這麽奇怪的習俗?”我不禁咋舌。
“你們睡吧,今天是我男人的頭七,我還要燒紙,晚上沒什麽事就不要起來了。”趙姐說完就回屋拿了一個籮筐出來,那籮筐裏面裝的都是紙錢和元寶蠟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