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身下有凸出來的石頭,有些石頭還特别尖,我的褲子已經被挂了幾個洞,也可能隻是石頭挂到他了。
“滾開!不要抓我!”張大春驚恐的尖叫着。
我也沒理會他,想想這種情況也是不可能發生的,我們深處在距離地面二十多米的峭壁上,正在通過峽谷中天然形成的“通風管”爬行,怎麽可能會有東西抓住他的腳。如此高度,怕是連動物都上不來吧。
來到出口處,我才能夠直起腰來,雙腳分别踩着兩邊的峭壁,勾下頭往洞窟裏面看。
手電筒照在張大春臉上,我看到他的表情變的很奇怪,一直用眼睛看着我,沖我大聲呼救:“權哥,救命啊!”
我哈哈大笑,知道這小子膽小,沒想到這麽膽小。
可是忽然間,我看到他的身體向後移動了一段距離,這時我怎麽也笑不出來了。
我親眼看到他向後移動了,就好像被什麽東西拖行了一段距離一般,在向後移動的時候,他還發出了痛苦的慘叫聲。
“大春,快往前爬!”我一看不對勁,急忙提醒。
由于這個洞窟高度僅有四十公分左右,寬度爲半米左右,我沒辦法看到他身後有什麽。張大春或許是害怕了,爆發出了一股蠻力,手電筒也不要了,拼命的用手抓着身子底下凸出來的石頭往前爬。
經過一番掙紮,他終于爬了出來,我把他拉出來一看,他腳踝上已經變成了烏紫色,看上去就像是五根手指印……
“大春,真的有東西抓你?”我急忙打開手電筒往洞窟裏看,卻什麽也沒有看到。
“他娘的,吓死老子了!權哥,我早說過不要走這裏,你偏不聽,差點被你害死了!”張大春揉着腳脖,埋怨道。
我也是一陣愧疚,剛才看起來他真的遇到了危險,而我居然還不知情。幸好這小子福大命大,萬一被拖出去,非得摔死不可!
說來也奇怪,這麽高的地方,什麽東西能上的來?基本上可以排除是人的可能了,但也不可能是鬼,青天白日的,哪有鬼敢這麽嚣張。
再者,我也沒有察覺到磁場的變化,所以不是鬼。
“大春,我會幫你查清楚的,你先下去,小心點。”我将繩子一頭兒固定在岩石上,另一頭兒綁在張大春身上,讓他順着下去。爲防止固定的不夠牢固,我一直死死抓着繩索,在他下去的這段期間,時不時的往剛才進來的洞窟裏看一眼,卻什麽也沒有發現。
不大一會兒,張大春就下到地面上了,我這才順着繩子慢慢往下爬。等到我也安全着陸了,張大春一屁股就坐在了地上,先是點了一支煙插在地上,然後又遞給我一支,便一個人神神叨叨的在那裏念叨着什麽。
湊近一聽,這小子原來在拜土地公。看到他這個樣子,我實在是有些内疚,也怪我,明知道他膽子小,還是把他拖下水了。隻希望這次不要遇到什麽可怕的東西才好,我自己倒是無所謂,就怕張大春遇上了會害怕,那勢必會成爲一輩子無法忘卻的陰影。
就拿剛才抓他腳的那個東西來說,弄不好就是不幹淨的東西。雖說現在是白天,可是剛才我們爬進來的洞窟長年不見天日,加之裏面過于黑暗,陰風呼呼的往裏面吹,弄不好真的滋生了什麽不幹淨的東西。
“大春,别拜了,其實根本用不着害怕,管它是人是鬼,要是真遇到了,幹它就是!”我不知道該怎樣去安慰他,兩個大老爺們兒,煽情的話我也不想說,隻能這樣跟他講。
張大春拍着心口說道:“我的權哥啊,你說的輕巧,剛才你是沒遇到,那家夥……吓死我了!”
我唯有苦笑,不知道還能爲他做什麽。靠在石頭上抽了一支煙,打算繼續往前走,還沒站起來,忽然擡頭一看,一塊兒拳頭那麽大的石頭掉了下來。
“小心!”我急忙把張大春撲倒,那塊兒石頭砰地一聲掉在了我倆旁邊,摔得四分五裂。
“權哥你看,上面有人!”張大春也受到了驚吓,但還不忘記擡起頭往上面看一眼。
聽他一說,我也急忙擡頭看去,果然發現在兩座山中間,那條不足一米寬的裂縫處,正有一個渾身赤條條的女人附在峭壁上……
我搞不懂她是什麽,距離太高了,根本看不清她的樣子。隻能看出來是一個女人,身上連一片樹葉也沒有,髒兮兮的,蓬頭垢面,很像野人!
那女野人丢下一塊兒石頭,很顯然是想砸死我們,看到我倆躲開了,并且發現了她,她迅速向上爬,不一會兒就逃出了我們的視線範圍。
張大春驚訝的看着我:“權哥,你看到沒有,一個女人,沒穿衣服……”
“大春,都這個時候了,你就别管她穿沒穿衣服了,咱們還是趕緊走吧,再不走怕是走不了了!”我趕緊把他拉起來,大步流星的往前走去。
身上的設備減少了,走起路來也輕松多了,爲了避免那個女野人再次往下丢石頭,我一邊小跑,一邊往上面看。
還好,直到跑出峽谷,也沒有再遇到那個女野人。出來之後,我倆坐在空曠的地方休息,想起剛才的驚魂一幕,到現在我的心還跳的很快。
我不明白那個女野人爲什麽要丢石頭砸我們,但我明白了一件事。張大春腳上的手指印,鐵定就是那個女野人留下的,看來她不想讓我們進來。
我在想,這個女野人會不會是附近村子裏的人,不是說這裏的幾個村子都與世隔絕嗎,既然如此,想必他們不喜歡被人打擾。
不對,還是說不通啊,我們可是悄悄摸摸來的,他們怎麽會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