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猜這些東西多半用不到,因爲我們不是去深山老林,趙小楓說了,南山附近有幾個村莊。所以我們隻需要帶安全繩和攀爬用的設備就可以,能不能用得上還是另外一回事。
南山距離我們這座城市有幾十公裏,說遠不遠,說近不近,我也沒有去過,隻是以前聽人說起過。據說那座山從中間一分爲二,就好像一個大峽谷,而這峽谷東西橫跨在這座城市和另外一個大城市中間。住在峽谷附近的人交通很不方便,基本上過着與世隔絕的生活。
由于山高路遠,外來人也很少去那裏遊玩,再加上有傳言說,山裏有猛虎豺狼,曾經還有人被老虎吃掉。傳言是真是假無從得知,不過大多數人都聽說過,就更加沒有人願意去了。
準備好之後,張大春讓馬玉顔幫忙叫了一個司機,負責送我們去,否則這麽多東西,根本拿不完。
司機聽說我們是去南山,剛開始的時候還不願意去,又打電話給馬玉顔說了情況,說是那個地方太危險,還是另找别人吧。馬玉顔最終無奈,隻好給他加了雙倍報酬,司機才勉強答應下來。
上了車他又跟我們說:“咱們事先聲明,我隻送你們到峽谷口,剩下的路你們可得自己走。我不會等你們,什麽時候要走,随時打電話給我。”
“不是……你這師傅,是不是過分了,你都拿雙倍工錢了,還跟我們讨價還價?”張大春立刻就忍不住要怼他了。
司機冷冷一笑:“不行你們就換人,這錢我不掙了還不行嗎!”
“别呀,司機大哥,就按你說的,送到峽谷口就可以了。”我急忙笑着說道。
張大春還憤憤不平的非要跟人家理論,我趕緊捂住了他的嘴,小聲說道:“你少說兩句,出門在外,誰都不容易,咱們要體諒一下别人。”
就這樣,司機師傅把我們送到了峽谷口,然後把我們帶的東西卸下來,留了個電話号碼就走了。
此刻,在我們面前是一條寬十來米的大峽谷,兩邊都是大山。擡頭望去,這山真的好像被一把斧子從中間劈開了一般,山體表面很平整,而且是垂直的,肯定爬不上去。
而且我觀察了一下,北邊向往的那面發光,岩石不夠堅固,南邊常年不見陽光,上面長滿了青苔和各種植物,特别光滑,也不适合攀爬。
趙小楓說的探陰草,隻有晚上才能找到,白天基本上是看不到的。那我們就必須得找一個村子,先住下來,晚上再行動。
沿着峽谷往西走,漸漸的看到兩邊的山越來越靠攏了,地上也開始出現了潮濕感,一腳踩下去,泥土裏面都會往外滲水。
“權哥,我看咱們走錯路了吧,要不還是打道回府吧!”張大春累的上氣不接下氣,把繩子往地上一丢,洩氣地說道。
我往前面看了看,繼續往前走,應該能走出去。這個地方隻是很少有人來,這不代表走不通。
“大春,再往前面走走,别着急,時間還早。”我鼓勵着他,其實自己也累的夠嗆。要在平時,身上沒有沉重的負擔還好說,此刻我倆卻是每個人都背着裝備,不是鐵器就是繩索,這玩意兒可不輕。
走着走着,還真的沒路了!前面的峽谷變成了一條線,寬度不足二十厘米,就算是小孩兒也絕對擠不過去的!
張大春早已累的走不動了,又看到沒路了,氣急敗壞的他一下子把繩索扔在了地上,氣的用拳頭往石頭上捶。
“大春,别着急,我有辦法過去。”
“别告訴我你要往上爬,我可不幹!”張大春點了一支煙,靠在峭壁上喘着氣說道。
沒想到他能一下就猜到我的想法,我确實想爬過去,既然來了,爬過去有何不可。我看過了,上面大概二十米的高度,裂縫開始慢慢變寬了。
反正我們有繩索,有登山設備,什麽東西都有,不用拿來幹什麽。也正好可以測試一下這些東西好不好使,不能把全部希望都寄托在羅老先生身上,萬一請不動他,我們不還是得找探陰草。
張大春雖然不情願,不過看到我已經固定好繩子往上爬了,他也隻好丢掉煙頭過來幫忙。很快我就爬上去了,隻要上去一個人,剩下的隻需要順着繩子爬就可以了。
每隔一段距離,我就會在峭壁上打一個卡扣,用來固定繩索,而且回來之前,繩索會一直留在峭壁上,等到回來時再取下來。當然,如果有更安全的方式回去,這繩索也就沒有用了。
等到我倆都爬上來之後,才看清楚,這上面原來是一個“洞”。看起來很深的樣子,峽谷上下都幾乎閉合了,唯有這個洞口看起來可以安全通過。
“權哥,這回你可失算了,咱們還是找别的路走吧,這裏面黑漆漆的,我可不想進去!”張大春苦着臉對我說道。
“黑?黑有什麽好怕的,咱們不是還有手電筒嗎,走着!”說完話,我就打開手電筒當先爬了進去。
“權哥……算了,随便你吧!”張大春知道勸說我也沒用,我根本不會聽,我這人脾氣也是很古怪的。
但我是個小心謹慎的人,這麽久以來我去過很多地方,比這裏兇險百倍的地方也去過,自然不會把這個幽長的洞窟當回事。這洞窟裏面,除了讓人感到壓抑,倒也沒什麽危險,最多就是冷了一些。
風從上面的裂縫裏呼呼的灌進來,冷的我瑟瑟發抖。爬了一段距離之後,下面那條裂縫已經完全閉合了,地面上還出現了許多尖銳的石頭。
從這一點就可以看出來,這座山存在已經有些年頭了,地表運動讓兩座山并攏,由此形成了這一奇怪的洞窟。
爬了大概二三十米,終于看到了亮光,眼看着就要出去了,忽然張大春大叫了一聲,說是有什麽東西拉他的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