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來時,他們都還沒有睡醒,張大春卻早早的就起來了,正在湖邊洗臉。我也過去洗了一把臉,讓自己清醒清醒,張大春沖着我嘿嘿一笑問道:“權哥,有沒有興趣去工地打雜啊?”
“什麽,去工地,你瘋了吧?”我很是疑惑的看着他。
“對啊,你沒聽錯,是去工地。我一個朋友介紹的,一天三百,正好今天沒事幹,要不去幹一天試試吧?”張大春天真的看着我,似乎在征求我的意見。
我噗嗤笑了:“大春啊,你大概是沒有幹過工地吧,我怕你吃不消。工地可不是好玩的,而且還要特别注意自己的安全問題,咱們也不是差那三五百,我看還是不要去了!”
“權哥,還是去吧,我不怕吃苦,就當是一種曆練吧,反正将來踏入社會,也是要努力工作的。”張大春苦着一張臉對我說道。
我尋思着,他是不是有什麽事等着用錢?
“大春,你需要錢嗎,要是需要錢你跟我說,我的錢雖然不多,借你一點應應急也是沒問題的人。”我試探着問道。
“沒有沒有,我不缺錢,就是單純的想去工地曆練一下,證明一下自己,你到底去不去嘛?”張大春有些不耐煩了。
我笑了:“行,既然你想去,做兄弟的哪能推辭,不要工錢也必須陪你去啊!”
“這才是我的好兄弟嘛,呐,先說好了,這件事不要告訴他們。”張大春又露出了那狡黠的笑容。
“行行行,我答應你,真是搞不懂你這家夥!”我很是無奈,本來今天禮拜天,想好好休息一下的,結果卻被這個家夥草率的決定打亂了全盤計劃。
不過也沒事,閑着也是閑着,我發現自從回到學校之後,我又特别懷念跟岚莺她們一起冒險的日子。人真是奇怪的生物,在外面時,特别想回到學校,真的回來了,又覺得學習上課實在是枯燥乏味至極。
等到大家都起來了,馬玉顔便招呼我們把東西收拾好,要送我們回去,還說下次聚會的時候再通知我們,到時候一定要賞臉。
這馬玉顔有錢,隻有她有這個能力組織聚會,反正我們不用出一分錢,我想大多數人都會同意參加的吧,畢竟對身心有益,誰不願意。
馬玉顔送我們回去之後,張大春帶着我直接就去了工地上,正好來的不晚,八點過幾分。
張大春找到包工頭,聊了幾句,包工頭答應我們倆在工地幹了,并且給我們發了一身工作服。還說什麽,工資是日結的,隻要我們倆好好幹,以後有需要我們的時候,随時都可以過來。
張大春興奮的穿上了工作服,便加入了小工的行列。我們倆沒有這方面的經驗,包工頭把我倆介紹給另外一個上了年紀的大伯,讓他指點我們一下。
還好我倆都是農村長大的,幹活兒比較殷勤,連大伯都誇我們倆能幹。
中午下班之後,吃的是大鍋飯,普普通通的豬肉炖粉條,我卻吃出了山珍海味的滋味兒來,着實體驗了一把農民工的不易。我渾身都被汗水浸濕了,中午休息時間,我倆也沒有閑着,張大春喊我去河裏洗澡。
到了河邊,看看四下沒人,我倆就脫了衣服跳了進去。張大春像個小孩子一般,不停地往我身上潑水,還問了我一些奇怪的問題。
“權哥,你說……要是喜歡上一個人,該怎麽表白?”張大春皺着眉頭,似乎在向我讨教一般。
我尴尬的笑了:“大春啊,你可算是問錯人了,你覺得我可能知道嗎?我要是知道,我不早就脫單了,至于在大學幾年,連個正式的女朋友都沒有嗎!”
“沒事權哥,我也就随口問問,唉,咱們倆可算是同病相憐啊!”張大春歎了一聲,陷入了沉思。
我潛下水去,好好的清洗了一下頭部,把上午出的汗全部洗幹淨。
正要從水裏出來的時候,耳朵裏忽然傳來一個聲音“我要出去,我要出去……”
我吓了一跳,急忙浮出水面,立刻招呼張大春上了岸。我懷疑剛才聽到的聲音又是不幹淨的東西,昨天晚上也是這樣,腦袋裏忽然閃現出一個渾身是血的男人,這到底是怎麽回事?
“權哥,你怎麽了,臉色這麽難看?”張大春抹了一把臉上的水,詫異的問我。
“沒事,差不多該開工了,咱們回去吧。”匆匆穿上衣服,我就招呼他離開了。
這種事情,最好還是不要把他牽扯進來比較好,如果可以選擇的話,我情願自己從來沒有經曆過那種事。一旦牽扯進來,再想走出來,那可就難了!
回到工地,我倆繼續埋頭苦幹。包工頭對我們的工作态度很滿意,并且實現了他的承諾,收了工就把工資給我倆結了,還一人多給了一百。
拿到錢之後,張大春樂的合不攏嘴,非說要請我吃一頓。
盛情難卻,我隻好跟着他出去吃飯了。他也不小氣,點的都是夜市賣的海貨,這玩意兒不便宜,三兩隻大閘蟹上來就得百來塊。
“别客氣權哥,吃完飯咱們溜達溜達,明天又要上課了,再不出去放松放松就沒機會了!”張大春苦着臉說道。
我也是有些反感上課,不知道爲什麽,以前從來沒有這個念頭,反而覺得好好讀書才是我唯一的出路。而如今,這種觀念在不知不覺中已經改變了,主要原因可能是因爲在外面時間久了,經曆的事情多了,人也就變野了。
還有一方面的因素,可能是心裏有了牽挂的人。
分開的這段時間,我經常會夢到米雪兒,夢到我們在一起的點點滴滴。每次都從噩夢中驚醒,我真擔心,以後會不會再也見不到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