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講快講,講的好姐有賞!”馬玉顔興奮的拍着手說道。
“還是算了,賞不賞的都是次要的,我又不是江湖賣藝的,不能自貶身價不是!”我清了清嗓子,對大家說道:“承蒙大家看得起,既然各位想聽,那我就開始了,講的不好還請多多包涵!”
“少廢話,趕緊的,搞的自己真像江湖賣藝的一樣,還來這套……”馬玉顔不禁捂着嘴偷笑起來。
此刻一群人圍坐在篝火旁,一個個都滿含期待的盯着我,就期盼着我開口。我有點緊張,不知從何講起,不如就從地主講起吧。
那是上個世紀六十年代,當時老百姓正處于水深火熱之中,爲了糊口,隻能寄居在地主家裏,平時幫忙幹活,隻爲讨口飯吃。
在當時,有一些年紀很小的孩子,他們根本沒有上學的機會,七八歲就開始給地主打工,放羊娃這個職業,就是那個時候興起的。
一般放羊都是趕在傍晚,這個時候羊的胃口好,隻要草多,很快就能吃的肚皮滾圓。
賈三小就是一個放羊娃,年僅七歲,跟着爺爺奶奶長大的,他的父母據說是在戰鬥中被機槍打死了。三小的爺爺奶奶辛辛苦苦把他養到七八歲,最後也倒下了,沒多久就丢下了尚且年幼的他。
三小每天傍晚都要趕着十來隻羊去後山放,每天晚上太陽下山才會趕着羊回去。
有一天,後山起了霧,三小在回來的途中,遠遠的看見霧裏站着一個人。三小當時以爲是村子的人,也沒多想,就想趕着羊從他身邊過去,可是漸漸的他發現,他走多快都趕不上那個人,始終都保持着一段距離。
三小停下,它也停下,三小往前走,它也往前走。走着走着,忽然前面出現了許多房子,三小還看到了很多好吃的,便趕着羊朝着那些漂亮的房子走了過去。
結果剛靠近,那個人就不見了,這時三小才發現,房子頃刻間全部消失了,四周是濃濃霧氣,啥也看不清。
三小害怕了,急忙拿着鞭子抽打羊群,試圖離開。但是沒走多遠,或許是因爲害怕,也或許是本身營養缺乏,三小眼一黑就昏倒了。
等他醒過來的時候,發現自己正躺着一個兩米多深,三四米寬的不規則山溝裏面。那山溝裏随處可見一根根暴露在外面的骨頭,并且在不遠處,發現了幾副羊的骨架,都是血淋淋的,就好像被什麽東西啃過一般。
三小弄丢了羊群,不敢回去,直到地主派人來找,詢問之下才知道,三隻羊都變成了骨架,其它幾隻還好,都乖乖的回去了。
三小被人帶回去之後,免不了一頓毒打,飯也不給吃,餓了兩三天,才被放出來。他從别人口中聽說,當時他昏倒的地方,以前是用來堆死人的。
好幾個村子裏的死人都往那裏堆,在當時,餓死的人随處可見,隻要有人餓死,就會堆在那裏,集中起來,一把火燒的幹幹淨淨。
有人說,三小的羊已經被那些餓死鬼吃掉了,叫他以後别再放羊了,弄不好人也會被吃掉。
從那以後,三小就沒再給地主放羊了,改行做起了木匠,那件事也漸漸的被人遺忘了。事情過去幾十年後,山區開發,把那個山溝挖開了,當時施工隊發現裏面有大量人的骸骨,便不敢繼續往下挖了。
“完了?”馬玉顔用奇怪的眼神看着我。
我發現我講了半天,居然沒有聽到一聲尖叫,難道我講的這個故事不夠吓人?不能吧,記得小時候聽到這個故事的時候,我可是幾個晚上都沒睡好,一睡着總感覺窗戶外面有人,老吓人了!
“完了啊,怎麽,還想聽?”我也驚訝的看着她問道。
張大春立刻拍着手叫道:“好……好!太精彩了!”
“好啥啊好,你這孩子,怎麽一驚一乍的,吓死老娘了!”馬玉顔闆着臉呵斥道。
“咋地了?我權哥講的不好嗎?”張大春一臉懵逼的看着她。
“那自然是……好,沒話說,真的好!說實話王權,好多年沒聽過這麽精彩又能吓到我的故事了,大家覺得怎麽樣?”馬玉顔長長籲了一口氣問道。
“還别說,這個故事可以,确實挺不錯的!權哥,還有嗎,再給我們講個呗,反正現在還早,要睡覺也不是時候,一群人坐在這裏,聽聽故事也是不錯的。”趙小楓附和着說道。
“嗯嗯,我也覺得故事可以,就是能不能不要這麽恐怖……我怕再聽下去,夜裏不敢上廁所了……”另外一個女生小聲說道。
“不怕,不敢去我陪你啊,誰讓你大春哥樂于助人呢,來來來,把微信給我,半夜我喊你起來尿尿!”張大春恬着臉說道。
“去你的!”那女生可能知道他是個什麽樣的人,倒也沒有真的生氣,罵了一句便不再搭理他了。
“好了好了,大家都安靜,讓王權給咱們再來一個好不好?”馬玉顔興奮的說道。
我連忙擺平:“不了不了,哪能光聽我一個人講啊,也給大家一個機會表現一下嘛!”我推辭道。
“大家說還聽不聽了?”馬玉顔這時瞎起哄,興高采烈的說道:“誰讓你講的好呢,快講,别像個娘們兒一樣,大不了我們幾個敬你一杯就是!”
說話間,大家紛紛把酒杯舉了起來,我看我是不講也不行了。
我隻能勉強答應了下來,不過講故事也是要醞釀的,不能亂講。我聽說的故事畢竟有限,而且很多都不稀奇,這次我決定臨時想一個故事,講的好不好我不敢保證,最多隻能保證可以營造恐怖氣氛。
“那行,那我就再講一個,這個故事的名字叫做……叫做松柏。”我思索片刻,心中已然有了一個大概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