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麽了曉慧,這兩天晚上是不是又遇到什麽事了?”我不打算跟她拐彎抹角,就直截了當的問了她。
她搖了搖頭:“那倒不是,我這次找你,是想借點錢,還有……”她朝院子裏看了一眼,扭扭捏捏的說道:“這裏說話不方便,你能不能跟我出去一下?”
“可以,那走吧。”我換了一雙鞋,便跟着她出去了。
奶奶還囑托我不要跑太遠,早點回來。我和李曉慧去了村子後地,李曉慧直接帶我去了一趟廟上,說是要進去上一炷香。
我沒跟着她去,就在外面等着,估摸着過了五六分鍾的樣子,她出來了,但卻還是苦着個臉,讓人一看就知道是遇到麻煩事了。我這個人最怕麻煩,又不怕麻煩,正如人家說的那樣,債多不愁,虱多不癢。
“說吧,找我什麽事?借多少錢?”
李曉慧支支吾吾的說道:“我……不多,幾百塊也許就夠了。”
“什麽叫也許就夠了,你自己需要多少錢,自己還能不知道嗎?”我好奇的打量着她。
她卻搖頭:“我……真的不知道。”
“這我就奇怪了,你自己需要多少錢你都不知道,有沒有搞錯啊!你可趕緊的說吧,說清楚了我才能借你,等會兒我還打算去一趟柳莊呢,别耽誤時間。”我不耐煩的對她說道。
“我……”李曉慧還是支支吾吾的,好像是什麽難以啓齒的事情一般,半天愣是沒蹦出一句話來。
“曉慧,真有什麽難言之隐也沒關系,你就直接說吧,我的爲人你也知道,不該說的,我一個字也不會對外說,快講吧。”我當即表明了自己的态度。
她猶豫了一會兒,終于還是告訴了我。原來她找我借錢,是想去拿掉腹中胎兒,着實因爲這胎兒來路不明,她萬萬不能要。
本來我還以爲上次她跟我說的假話,我以爲這孩子是她在外面打工期間懷上的,這種事情屢見不鮮。很多女孩子在外面結實了男朋友,沒多久就懷孕的,特别是在農村尤爲常見,這可能跟家境有關,條件稍微好點的家庭,孩子們就不必四處漂泊,自然也沒機會結實異鄉人,留在父母身邊,自然也不會發生類似的事情。
可李曉慧肚子裏的孩子,卻不是在外面懷上的,并且她自己都不知道孩子的父親是誰,這可真是讓人頭疼。我之前也考慮過可能是髒東西所爲,甚至還一度猜想,那種東西和人……會不會有愛的結晶。
不過後來我想明白了,理論上這是不可能的,不過大千世界,無奇不有,也或許那髒東西有神奇之術也說不定呢。
不過我有我自己的想法,我跟她說:“曉慧,這事可大可小,你的決定我不會幹涉,也沒資格指手畫腳,不過借錢這事,我還真不能答應你。”
“爲什麽啊,不就是借點錢嗎,這麽小氣!”李曉慧當時就不樂意了,噘着嘴瞪着我。
我苦笑着跟她說:“你先别急,我先給你講個故事吧,聽完了你就明白我爲什麽不肯借錢給你了。”
這故事,我是聽我朋友的朋友說的,也是真實發生在身邊的事情。
我朋友,就姑且叫她賈某,賈某和張某是同學,也是生活中的閨蜜,兩人關系密切,形影不離。有一天,賈某突然做了一個夢,她夢到一個渾身沾滿鮮血的嬰兒在朝她一步步爬來。那嬰兒竟還能開口說話,在夢裏,嬰兒告訴賈某,如果這兩天有人找她借錢,可千萬不要借給她。
從噩夢中驚醒之後,她徹夜未眠,誰知一大早,她的閨蜜張某就匆匆的跑來找她,一開口就問她借兩千塊錢。當時賈某就愣住了,一下子想到了那個可怕的夢,她下意識的問張某借錢幹什麽。
張某平時跟賈某無話不談,也沒有隐瞞她,說是打胎。賈某一聽,吓了一跳,立刻把那個夢告訴了張某,說是錢萬萬借不得,肚子裏的孩子最好也不要打掉,那總歸是一個生命啊。賈某還勸說張某,感情可以維持下去,就不要輕易分手,就算爲了腹中胎兒,也千萬不能意氣用事。
張某當時也聽進去了,但是她說那孩子必須要打掉,要不然以後就是她一個人帶孩子,未婚媽媽是很辛苦的,還要受世人的嘲諷。張某告訴賈某,夢并不能說明什麽,打胎這種事每天都在發生,沒有那麽邪門的。
賈某見勸說也沒用,礙于兩個人的關系,不借給她臉面上挂不住,于是頭腦一熱就借給她兩千塊錢。
張某離開後,賈某越想越覺得不對勁,想追回那兩千塊錢,誰知已經晚了,張某動作快,已經去醫院做了引流。
賈某從那天開始,每天晚上都會夢到一個渾身是血的嬰兒。那嬰兒剛開始隻出現在夢裏,到後來,竟時不時的出現在賈某的生活中,弄的她整個人都憔悴了。
賈某後來聽取了朋友的建議,堅持每天去寺廟念經,後來嬰兒就再也沒有出現過了。而賈某的那個朋友,自從引流之後,感情一直不順,甚至本來好好的事業,一下子就一落千丈,變成了一個普普通通的人。
再後來,賈某就很少和張某往來了,畢業之後,聽說張某去了一個大公司打工,沒多久人就變的瘋瘋癫癫。賈某再見到她的時候,是三年之後,那時的張某身材已經完全走樣,變成了一個十足的肥婆,并且賈某還說,見到張某時,能感覺到她身上有一股戾氣。
李曉慧聽我說完,所不屑的笑了:“王權,你不想借錢直說就是了,編這麽個瞎話,你不覺得寒碜嗎!”
“曉慧,這不是瞎話,是發生在我身邊的真事,賈某和張某我都認識,你要是不信,改天我帶你見見真人?”
“不必了,不借就不借,我找别人借去!”李曉慧說完,就頭也不回的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