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隻怪我學的不夠精,要是一個老風水先生,遇到這種事情肯定知道怎麽處理,但我不知道,我完全傻眼了。陳福就更加不知道該怎麽做了,他們夫妻倆都擔心棺材打開會有什麽影響,其實我也說不準,如果他們不同意,那也隻能這樣。
“小師傅,打開棺材能行嗎,可别再有什麽問題啊!”陳福他老婆不放心的問道。
“既然已經這樣了,還有什麽好害怕的,我就問你們,老爺子活着的時候,你們孝順嗎,有做過什麽對不起老爺子的事嗎?”
這話一問,夫妻倆臉色都變的難看起來,他倆支支吾吾,半天沒有回答上來。過了一會兒,陳福問我:“小師傅,是不是家父的魂魄回來了?”
“這我不敢說,我隻知道,如果死者有怨氣,棺材就會掉下來。剛才你們也聽到了,那兩個擡棺材的說看見了老爺子的魂魄,你們倆如果有做過對不起老爺子的事,最好現在說出來,認個錯,說不定老爺子就不氣了。”我跟他倆解釋道。
然而這倆人愣了半天,卻也想不起來有什麽地方對不起鞋匠。陳福跟我說,他父親過世的時候,他還沒有娶媳婦,平日裏他也挺孝順的,從來沒有惹他父親生氣過,絕對不會做了什麽對不起他父親的事情而他自己又不知道。
既然是這樣,那恐怕就隻有一種可能了,很有可能是老爺子有什麽話想交代後人,但是白天又不方便出現,所以才弄出了這麽詭異的天象。
如果我的猜測正确,那我現在或許應該回避一下才對。
想明白之後,我把我的猜測告訴了夫妻倆,他們一聽,當即表示:“不行不行,小師傅,别跟我們開玩笑啊,你要是走了,這爛攤子咋辦!”
“我沒說要走,就是回避一下,你要是沒做過對不起老爺子的事情,就用不着害怕,老爺子可能有什麽話想對你說,聽我的沒錯。”我說完,就退到了一旁。
陳福雖然看起來很怕的樣子,卻也沒有再逃避,好歹他們夫妻倆都在呢,兩個人應該不至于那麽害怕。再說,既然沒有做過對不起老爺子的事情,就沒有理由害怕,鬼魂也是講道理的。
我走之後,陳福夫妻倆就跪在了棺材前面,不知道兩個人說了些什麽,在那裏嘀咕了大半天,我一直在盯着,要是有個什麽風吹草動,我應該能看出來。可就是沒有,甚至沒感覺到任何不對勁的磁場。
說來也奇怪,等夫妻倆站起來,頭頂那黑壓壓的烏雲也逐漸散開了,陽光一下子就射了下來。此刻陳福陰沉着臉對我說:“剛才我好像看到家父了,它一直指着棺材,不知道什麽意思……”
“你确定?”我有點不相信他說的。
他重重的點頭,表示沒有搞錯,而且這種事情也不可以随便亂說的,像他這麽膽小怕事的人,自然不敢在我面前瞎說。
既然他肯定,那就說明這棺材有問題,我得問問陳福是否要打開看個明白。一開始陳福不想打開棺材,說是怕驚擾了他父親。
我對他說,既然老爺子都出來了,還說什麽驚擾不驚擾就有點多餘了,如果剛才老爺子真的出現過,并且指着棺材,那就說明棺材有問題,可能裏面有文章。至于老爺子是怎麽可以讓烏雲遮蔽陽光的,這點暫且放在一邊不去管它,相信真相很快就會浮出水面。
陳福聽了我的這番話,也終于同意開棺了。于是我先讓他老婆回避,女人在這裏不合适,開棺的時候她不能往棺材裏看,再好奇也不能看一眼。
交代清楚之後,我倆就把棺材蓋掀了起來。剛剛打開棺材,裏面的氣味兒還是那麽難聞,我招呼陳福用黑布蓋着,不讓骨骸受到陽光直射,然後捏着鼻子把頭伸進去慢慢。
看了半天了,沒看出什麽名堂來,就是一副骨架,有的地方因爲受潮的緣故,骨頭呈現出了灰色,還有的地方,骨骼已經開始鈣化了。
我本想讓陳福幫把手,将骨骸翻過來看看的,但卻看到死者其中一隻手呈拳狀,手心裏似乎握着什麽東西。
“老陳,你父親手裏有東西,你能拿出來嗎?”我急忙喊陳福過來看。
剛開始他還不太願意把頭伸進來,不知道有什麽好怕的,他自己的父親他還怕。過了好一會兒,他才把頭探進來幫我一起掰死者的手,雖說隻剩下了白骨,可那隻手攥的很緊,我倆掰了半天也沒掰開。
眼瞅着就要到十點半了,錯過了時間點恐怕不太好,于是我跟陳福說:“算了,别費勁了,幹脆用這個吧。”
“啥?用這玩意兒?不行不行,會弄壞俺爹的屍體的的!”陳福連忙擺手說道。
“都啥時候了,還想這個,趕緊的,你爹已經成白骨了,弄壞不弄壞都沒什麽關系,人家有的還火葬呢,這算什麽事兒!”我把鐵鍬遞給了他。
我希望他親自動手,畢竟那是他爹,他最有資格動手,我可不願意碰他爹的骨骸,萬一将來有哪裏不順心,說起我的不是,那我不就理虧了嗎。
陳福一咬牙,就把他爹的手弄了下來,然後掰開,發現手心裏果然有一個黑乎乎的東西。
拿出來一看,是一個金屬物,已經生鏽了,看不清具體模樣。但我敢肯定,鞋匠一定是想讓陳福看到這個東西,這說明此物非同尋常,可能鞋匠想告訴我們什麽事情。
“老陳,認得這是什麽東西嗎?”我詢問道。
他搖了搖頭:“看不出來啊,俺爹不會就是想讓俺把這個拿走吧?你說說,它又不是金子,就一塊兒破銅爛鐵,要它有啥用!”
“你二乎啊,這不是咱們家的鑰匙嗎,有一半還在家裏呢!”忽然,陳福的妻子上前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