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奶也是聽村裏人說的,原來當天晚上并不止陳老頭兒一個人去過義莊,還有一個木匠也去過。
木匠一直跟義莊有牽扯,義莊是停放死人的地方,停放死人少不了棺木,而有些屍體一停就是很長時間沒人認領,到最後屍體就要焚化,以免給老百姓造成影響。而停放屍體的棺木一般來講,換了屍體,棺木就必須要一起換掉,在焚燒屍體的時候,棺木就是最好的燃料。
爲什麽要這麽做,其實也是守義莊的定下的規矩,說是如果不把死者的棺材一起燒了,那死者的靈魂就不會安息,以後這棺木要是放了新的屍體,很容易就會發生借屍還魂的事情!
這種事情确實也發生過,并且是木匠親眼看到的。木匠當天晚上是去找守義莊那個人對賬的,結果剛走到門口,就聽見裏面有人說話,當時覺得可疑,就躲在一旁悄悄往裏打量。
結果這一看,還真發現了不得了的事情。
木匠從那次之後就再也不跟義莊有往來了,甚至連木匠這個手藝都丢棄了,就是因爲當天晚上撞見了那件怪事。
當時守義莊的在屋子裏跟一個人說話,而且還是跪在地上,看樣子好像很害怕。木匠仔細一看,就看到守義莊的面前有一口棺材,這棺材還是新的,棺材蓋打開了一條縫,那守義莊的正是跪在棺材跟前,仔細看,守義莊的額頭上全是冷汗。
沒過一會兒,就看到棺材裏那具屍體居然直挺挺地坐了起來,當時可把木匠吓壞了,但他想看清楚到底發生了什麽事,就沒有立刻逃跑。
都說好奇害死貓,這話一點不假,木匠當時看到的是一個全身都是白毛的屍體。這屍體坐起來之後,竟然像活人一樣從棺材裏跨了出來,當時木匠聽到了一陣清脆的骨骼摩擦聲響。
那屍體出來之後,圍着守義莊的轉了一圈,突然伸出手來伸進了木匠的身體裏。這還不算完,那隻手居然把守義莊的皮剝了下來,剩下一副軀殼。
剝完了皮之後,它居然披在了自己身上,看到這裏的時候,其實木匠不是不想跑,是因爲自己吓的腿軟,已經沒有力氣逃跑了。
正是這個時候,陳老頭兒喝醉了闖進了義莊,當時正好撞見了那一幕。不過陳老頭兒喝的爛醉如泥,他當時看到了被剝皮的屍體,但他一點也不害怕,甚至還跟那具屍體說起了話。
但話沒說兩句,那屍體就伸出手朝他腦門上拍了拍,接着就看到陳老頭兒腦門上面冒出了一點火光,很快便被那披了人皮的屍體給吞進肚子裏了。
木匠準備逃跑的時候,那屍體還看了他一眼,當時木匠确實看到了。
這件事過去之後,那具屍體開始接管了義莊,後來再被送到義莊的屍體,就沒有一具完整的了,不是丢了内髒,就是剝了皮。後來随着時代進步,義莊也拆除了,此後那守義莊的“人”去了哪裏,就再也沒有人知道了。
聽完奶奶說的這個“故事”我是驚訝萬分,因爲之前隻聽過西河女屍那件事,這義莊的事,确實沒有聽說過。我也隻能把它當作故事來聽,因爲我知道,這裏面可能有文章,可能隻是木匠眼花了,也可能當時他也喝了酒瞎編的,畢竟隻是他的一面之詞。
總之守義莊的還是那個人,木匠說他換了皮,難道就真的換了皮嗎,再說了,那個年代很亂,根據奶奶說的那番話,我推測,可能或許是有人在暗中搞鬼,目的是掩人耳目。他們可能收買了木匠,編造這麽一個瞎話出來,以掩蓋他們的罪行。
爲什麽這麽說,因爲我覺得這裏面有疑點,俗話說迷信迷信,因爲迷,所以信。在那個年代,販賣人體器官的不在少數,奶奶剛才說的那件事,也提到過,後來送去的屍體不是丢了内髒就是剝了皮,要說剝皮我或許會信,可爲什麽内髒丢了?
可能這話說的有些矛盾,既然是販賣人體器官,死屍的器官又怎麽能夠用在活人身上,其實這也可能是掩人耳目。因爲除了義莊的人,誰也沒有見過屍體,或許那些屍體在運去之前就丢了内髒,也或許是運去之後。
總之在當時,我們這裏确實發生過販賣人體器官的惡性事件,當時鬧得沸沸揚揚,後來各部門嚴厲打擊,抓到槍斃了幾個罪犯,再後來就沒有聽說過了。
“奶奶,這件事我可真沒聽過,夠新鮮的,講給學校那些女孩子聽,一定能吓到她們。可是我還是沒弄明白,西河究竟是不是真的有那個東西?”聽奶奶說完,我覺得差不多了,該深入了解一下事情的原委了。
“娃啊,你問這麽細幹啥,奶奶不是都告訴你了嗎,事兒就是這個事兒,你就這樣講給她們聽得了。奶奶還得再提醒你,可不要吓到人家,女孩子膽子小,萬一吓壞了,那可就造孽了!”奶奶語重心長的說道。
“行行行,奶奶放心,我有分寸的。可是奶奶,我還是想了解一下關于西河的傳聞,您就告訴我吧,我會根據這件事的真實程度來決定要不要講給她們聽的,再說了,這種事情,别人隻會當作迷信來聽,誰會相信啊!”
“你真的想聽?”奶奶皺了皺眉,看着我問道。
“想啊,怎麽不想,我對這種事一直很感興趣,奶奶,跟我說說吧。”
“那好,你要是真想聽,奶奶我就告訴你,不過你也别較真,這都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又是傳聞,真真假假,假假真真,你就當成故事來聽吧。”奶奶輕歎道。
“那是自然,奶奶,這西河到底有什麽東西?”
奶奶閉上眼睛沉思片刻,睜開眼說了兩個字:“水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