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麽多鬼魂在,想把米雪兒搶走,可能性不大,一旦被發現,後果就不用想了,很嚴重。可我不能就這樣把她丢在這裏,就算救不了她,也不能讓她嫁給那個什麽大胡子!
可是它們已經拜了堂,這可如何是好啊,我就怕把她帶回去了,大胡子也會糾纏不休……
算了算了,這些問題越想越讓人頭疼,既然事情已經發展到了這一步,也就隻能這樣了,破罐子破摔吧!
此刻大胡子正在跟那些鬼魂敬酒,米雪兒在主婚婆的招呼下進了裏屋,想溜進去不太容易,門口還有好幾個鬼魂在忙活,下去肯定會被發現的。
也就是說,我必須得等到它們散場,才有可能從樹上下去,沒有别的辦法。問題是不知道這些東西什麽時候散場,我可不能再等下去了,時間對我來說非常重要,不光是要帶米雪兒走,還要去找系魂鎖,不能在這裏耽誤太久。
這種種問題陳列出來,我想死的心都有了,爲什麽我的命運總是磕磕絆絆,究竟是哪裏出了問題。越想越氣,一個不留神,沒想到就這麽從樹上掉了下去……
我第一感覺不是疼,雖然真的很疼,可來不及顧忌,我隻擔心會被鬼魂發現,接下來不知道該怎麽應對!
樹下那一桌鬼魂都在盯着我,我癱軟在地上,雙眼無神的看着它們,敵不動,我不動,無論多害怕,保持冷靜總是沒錯的。
“老弟,你怎麽爬到樹上去了,你是猴子嗎?來來來,快起來……摔疼了沒有?”
哪想到,突然間,一個小鬼伸出手把我拉了起來。一看這小鬼就是喝多了,滿身酒氣,臉也是通紅。再看其餘幾個鬼魂,大多是如此。
本以爲就要被識破了,誰知道遇上了幾個醉鬼,看來老天爺也沒有徹底抛棄我嘛,換個角度想想,要是别人來到陰間,恐怕早就遇害了,而我至今還好好的,這說明運氣并不差。
我趕緊也裝作喝醉的樣子說道:“什麽……這不是閣樓嗎?我要看新娘子,閣樓在哪裏?”
“老弟,你真喝醉了!哪裏……有什麽閣樓,新娘子……新娘子在……”
“行了行了,瞧你們那點酒量,想看大嫂可以,先喝了這一杯再說!”突然間,大胡子來了,吓的我趕緊把頭底下,裝作一副酒精上頭的樣子。
可不能被這個家夥發現,它認識我,一旦看到我的臉就全完了!
大胡子正在輪流跟“客人”敬酒,眼看着就要輪到我了,我靈機一動,裝作沒坐穩摔倒在地上,急忙抓起一把泥土,順便打翻桌子上的一杯酒,将泥土弄濕,塗在臉上。
“還有你,小老弟,來來來,喝酒!”大胡子已經把酒杯遞到了我面前。
望着杯子裏的酒,我實在是不敢喝啊,鬼知道這酒是什麽東西變的,喝了會不會出事。我急忙搖着頭說道:“我……我不能喝了……嗝……”
“瞧你那熊樣,大哥新婚大喜之日,這酒你必須喝,快喝,不喝就是不給大哥面子!”大胡子咄咄逼人,似乎沒有商量的餘地。
我見如此,也隻能硬着頭皮接過了那杯酒,然後學着它們的樣子,擡起手臂來,稍作遮擋,将酒倒入口中。本來我是想直接倒在地上的,一看到大胡子在盯着我,就打消了這個念頭。
大胡子走後,我裝作嘔吐,把口中的酒吐了出來。這酒果然有問題,吐出來的是黑色液體,黏黏糊糊的,特别惡心,而且剛才灌入口腔的時候,還感覺到了一股辛辣。
這鬼喝的酒,我自然是不敢品嘗,雖然同桌的鬼魂一直在勸我喝酒,我卻隻是搪塞。很快,大家都喝的七七八八了,不少鬼魂已經趴在桌子上陷入了昏睡,剩下的也都差不多了。
我一看機會來了,就急忙溜進了鐵匠鋪,徑直上了樓。閣樓上燈火通明,到處都挂着紅絲帶,我很快就找到了新房,裏面亮着燈。
我沒敢直接闖進去,而是先趴在窗口往裏面看了看,确定一下大胡子有沒有喝多再說。按理說它也喝了不少酒,在敬酒的時候,它可是每個鬼魂敬了一杯,它們有多少人,大胡子就喝了多少杯。
說實話,我從來沒有見過這麽能喝的鬼,人就更加不可能了,我估計它今天喝了至少有幾百杯,雖然杯子很小,加起來,估計也得有一酒缸子的酒。
我這麽定睛一看,誰知居然看到大胡子不光沒喝醉,還壓在米雪兒身上,正在試圖侵犯她!
米雪兒正在拼命掙紮,由于是女兒之身,力氣比不過大胡子,一時間顯然是無法掙脫的。本來我還計劃着悄悄的行動,争取在神不知鬼不覺的情況下解決大胡子,現在看來,隻好明着跟它硬拼了!
即便大胡子可能很厲害,我也别無選擇,沒有哪個男人能忍住自己心愛的女人受欺負。我拿起寒陰劍,一腳就把門踹開了,大喝一聲:“畜生,住手!”
大胡子回過頭來,眼睛眯成了一條縫,把我上下打量了一番,問我:“你……外面來的?”
“你别管我哪裏來的,隻需要知道一件事就行!”我不甘示弱,氣沖沖的說道。
“哦?什麽事?”大胡子表現的很鎮定,看到我手持寒陰劍,怒氣沖沖,居然一點也不害怕。
“你隻需要記住,明年的今日,就是你的祭日!”說罷,我就沖了上去。
誰知一劍沒有刺中它,卻被它捏住了寒陰劍,無論我怎麽用力,那把劍仿佛跟它的手融爲一體了一般,竟是紋絲不動!
“呵……寒陰刃,如果我沒看錯,這本該是屬于幻夜将軍的寶劍吧?雖然我不知道你是怎麽得到這把劍的,但我可以明确的告訴你,這把劍在你手裏,它就是一把普通的劍,傷不了我……”大胡子怪笑着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