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激動的對岚莺說道:“看到沒有,吉人自有天相,也許大叔還有救!”
“這怎麽可能,沒道理啊?”岚莺也是一臉詫異的看向我。
我激動的哈哈大笑起來:“一切皆有可能,來吧,快用你的藥蠱救他!”
“不行,我不能冒這個險。你我都很清楚,大叔身體裏有不明生物,他即便真的還沒死,也活不了多久了,我自己的蠱蟲,我很清楚,蠱蟲再強大,蠱術再厲害,怕是也救不回他的命!”岚莺突然表情沉重的對我說道。
我愣住了,質問她:“你學蠱術爲了什麽,不就是爲了救人嗎,不試試你怎麽知道不行,難道你想眼睜睜看着徐大叔死在我手裏,你這樣就是見死不救你知道嗎?”
“我跟你說了,我們不能冒這個險,你明知道他已經沒救了,爲什麽還要這麽倔!王權,我有時候很不了解你,你想過沒有,這樣做會給我們帶來多大的風險?”岚莺眉頭皺的很深,死死盯着我的眼睛問道。
我一時間無言以對,大道理我也懂,我并不是她說的那樣做事毫無顧慮。我隻是覺得,能救,就盡量搶救一下,沒必要這麽早就放棄吧,不試試誰又能知道最後的結果呢。
“算了算了,我跟你說不明白,還是讓我來吧!”她搶過我手中的手術刀,就要動手,我趕緊攔住了她。
“你先等等,聽我說完……”
“還有什麽好說的,你不敢動手就讓我來,别在這裏給我添亂!雪姐說的對,你是一個做事情優柔寡斷的人,而且一個男人,常常會有婦人之仁,你這種人,就不該跟我們生活在一個圈子裏,我怕哪一天你會把自己害死!”岚莺有些激動的沖着我咆哮道。
很難相信,米雪兒居然是這樣評價我的,難道心腸太軟也有錯嗎?我隻是一直堅信,我們每做的一件事,都會在冥冥中埋下種子,至于結出的果子是善還是惡,我就不知道了。
話已經說到了這個份上,我也沒有理由再去制止她了,因爲很難判斷,她此刻的做法是善還是惡。有時候很多事情,眼見不一定爲實,隻因我們無法預料後果,自然很難分清善惡。
我隻能做一個旁觀者,站在一旁,眼睜睜看着岚莺将刀子逼近徐大叔。眼看着那把閃着寒光的手術刀就要刺進大叔身體裏了,就在這時,他卻突然睜開了眼睛。
岚莺本能的停止了手上的動作,緊接着,我們兩個都聽到了,大叔居然開口說話了。
他用幾乎不可聞的聲音艱難的說道:“殺了我……殺了我……”
那一刻,我淚如雨下,我明白,大叔即便還活着,生命也已經走到了盡頭。我想起了岚莺說的話,她說大叔八字很硬,一生沒有病災,卻沒想到,最後會落得這般下場!
“大叔,你安心的去吧,我雖不懂度魂,但我會将你的骨灰帶回去,請高僧念經超度!”岚莺也是雙眼含淚,說完這句話,就緊握手術刀,朝着徐大叔的肚子刺了下去。
鋒利的手術刀瞬間就進入了大叔身體裏,可是濺出來的卻不是血,而是一種濃稠的,黑色的物體,散發着一股惡臭。
岚莺手法似乎是受過訓練,很快就劃開了大叔的腹腔,把手伸進去,拿出了定風珠。
我不敢說大叔會變成這樣,是不是因爲這顆定風珠,不過在岚莺拿出定風珠的時候,我看到那顆珠子散發着金燦燦的光。與上次見到時不同,這次的光,更爲刺眼,似乎還能感覺到一股熱流,圍繞珠子流動。
定風珠到手之後,岚莺立刻擦拭幹淨收了起來,并且招呼我趕緊把大叔的遺體擡出去,就地火化,以免他身體裏那個東西出來害人。
說實話,直到此刻我還不願意接受徐大叔已經離開的事實,直到和岚莺一起将他擡到小島上,我才知道,他永遠也不會站起來了。
岚莺回到船上取了汽油過來,澆在大叔身上,然後點了一支煙,遞給我一支。她吸了一口,将煙插在石頭縫裏,跪在地上,對着徐大叔的遺體磕了四個頭。
我照着她的動作做完,岚莺示意我後退,然後将遺體點燃了。
寨主好像此刻才清醒過來,看到小島上火光沖天,急忙跑了過來,跪在地上泣不成聲,一邊哭還一邊作勢要撲上去。我及時攔住了他,并且一個勁勸他不要難過,人死如燈滅,再難過,他也回不來了。
可以看得出,寨主這些日子跟徐大叔相處的不錯,已經産生了濃厚的感情。可以看得出來,寨主是一個孤獨的人,身邊一個知心朋友都沒有,跟我們這些年輕人又有很深的代溝,所以得知徐大叔不在了,才會悲傷欲絕。
“姥爺,您不要難過了,讓他安心的上路吧!”岚莺蹲在地上,抱着寨主哭了起來。
“老徐,你就這麽走了,我活着也沒意思了!等我找到聖明山,就下來陪你!”寨主越哭越傷心,還說一些讓人聽着很不是滋味的話。
我隻當他是一時沖動才這麽說的,到時候可别真的這麽做,那樣我不知道自己會不會徹底崩潰了。我這人内心軟弱,平常跟朋友們告别都會忍不住流淚,何況是這種生離死别。
“王權,隻剩下咱們三個了,我想問你一個問題。”岚莺站起身來,忽然嚴肅的說道。
“什麽問題,你問吧。”
岚莺想了想,随即問我:“是不是找不到雪姐的遺體,你就不會離開?”
“我已經說過了,找不到雪兒,我是不會離開的。”我果斷回答道。
“那好,我現在就幫你去找,如果我不幸遇難了,我求你一件事。無論如何,一定要找到藥仙子,秋雲就拜托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