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的徐大叔,顯然已經不再是我們認識的那個徐大叔了,我想起來了,在研究所的時候,他被那個女人注射了針劑,然後他的手心裏就出現了類似觸手的東西。後來岚莺使用蠱術給他治療,說是暫時控制住了,從那時起我就一直擔心,我擔心他的身體會出問題。
因爲那種針劑不是普通的針劑,那可是用來做人體研究的,研究所裏出現的可怕怪物,我估計都是注射了針劑才會變異的,它們生前可能是一個個活着的人。還有那個巨大的怪物,大叔說是海婆娘娘,我卻不這麽認爲,我懷疑那東西也是從研究所裏跑出來的。
“老徐他……他怎麽了?”寨主擦了一把臉上的汗水,問道。
岚莺搖了搖頭:“不知道,他可能已經死了,一定是有什麽東西控制了他的身體……”
“死了?不會的,老徐不會死的,老徐那麽聰明的一個人,怎麽會死……他不能死,我答應過他,一起來,就要一起回去的!”寨主一時間不能接受這個事實,開始胡言亂語起來。
“姥爺,您聽我說!”岚莺按着寨主的肩膀,表情肅穆的跟他說:“徐大叔确實死了,剛才我感覺到他身上有一種很特殊的磁場,應該是定風珠。我不知道是不是定風珠讓他變成了這樣,但是這個東西太邪門,我要把它從大叔身上拿開,你們必須爲我做掩護!”
“定風珠?”我感到非常驚訝。
“沒時間解釋,王權,你跟我來,想辦法控制住大叔,别讓他傷到你。”岚莺拉着我的手就返回了船艙。
我手裏拿着一根鐵棒,岚莺則是兩手空空。等我們進去之後,發現大叔已經躺在了床上,不再動彈了。不過他體内的東西還在蠕動,看着特别惡心。
見沒有什麽危險,岚莺便開始在徐大叔身上摸索起來,果然很快就摸到了定風珠。
但是在她即将把那顆定風珠拿出來的時候,徐大叔肚子上面,突然出現了一根黑色的觸手,迅速纏住了岚莺的手腕。
她拼了命的掙紮,我一看情況不妙,也趕緊拿着鐵棒用力打那根觸手。可它卻纏的很緊,岚莺疼的表情扭曲,痛苦的喊着:“好痛,王權……”
“别怕,我在呢!”見鐵棒沒用,我救人心切,幹脆張開嘴巴就咬那根觸手,此刻也顧不得惡心不惡心了。
不知道是不是因爲我咬了它,它吃痛才放開了岚莺,總之岚莺已經脫困了。她咬着牙立刻招呼我出去,來到甲闆上一看,她手腕已經破皮了,流了很多血。
我急忙用繃帶給她包紮,這時發現她手中并沒有定風珠,于是問她:“珠子呢?”
“被它拖進去了!”岚莺咬着牙說道。
“拖進去?”
“嗯……那條黑色的東西,把定風珠拖進大叔肚子裏了……”岚莺解釋道。
剛才我沒看清楚是怎麽回事,聽她這麽一說,心裏一緊,莫名的感到恐懼。那究竟是什麽東西,竟然會把定風珠拖進大叔的肚子裏,難道它是一條寄生蟲?
關于寄生蟲,我想我并不陌生,已知很多昆蟲或動物體内都會有寄生蟲。有一些寄生蟲可以控制宿主的思維,甚至還有傳言,死人體内也會形成一種特别多寄生蟲,有人說那是屍蟲。
與其他寄生蟲一樣,屍蟲可以控制死者的大腦和神經系統,讓死者做出一些違背常理的動作來,這種現象,很多人會誤以爲是詐屍。甚至有人說,屍蟲可以寄生在活人身上,在人體裏産卵,時間久了,就會掏空人的身體,等人死後,那些蟲子就會咬破人的肚皮爬出來,相當惡心。
但徐大叔身體裏的,究竟是不是寄生蟲,這還得研究之後才知道,因爲我也是聽說,從來沒有見過屍蟲長什麽樣。
“老徐死了……怎麽會死的……”寨主好像受了刺激一般,不斷重複着這句話。
岚莺始終沉默,等我幫她包紮好之後,她咬着牙對我說:“王權,事到如今,隻有一個辦法了!”
“什麽辦法?”我詫異的問,心裏隐隐感覺到了一些事情。
岚莺歎了一聲,趴在我耳邊小聲對我說:“事到如今,隻能把大叔身體剖開了,隻有這樣,才能把定風珠拿出來,才能把威脅鏟除。”
“什麽?這是哪門子的辦法,不管怎樣,人死爲大,大叔的命運已經夠悲慘了,我們怎麽會這麽做?”我當即反駁了她的意見。
她卻一臉嚴肅的看着我,質問我:“那你有更好的辦法嗎?難道你想眼睜睜看着我們都死光,最後的下場也跟大叔一樣?”
“我……”我沉默了,這個問題,我從來沒有考慮過,時間也不允許我做出思考。
隻是岚莺說的這個辦法,在我看來太極端了,我認爲,不該這樣去破壞大叔的身體,他都已經死了……
可是不這麽做,似乎真的沒有第二條路可以走了。把他扔在大海裏,我是做不到的,但要說把屍體帶回去交給他的家人,恐怕不把他身體裏的那個東西弄出去,我們也不會安甯的。
“别婆婆媽媽的了,辦法隻有一個,就看你敢不敢動手了!”岚莺拍着我的肩膀,從口袋裏掏出一把手術刀,遞給了我。
這把刀,是從研究所帶出來的,我從來沒想過,有一天它會用在徐大叔身上,而且還是要用它劃開大叔的肚子。
在岚莺的慫恿下,我開始舉棋不定了,最終爲了顧全大局,我選擇相信她。于是把心一橫,便在她的陪同下,慢慢的又回到了船艙裏。
徐大叔此刻躺在床上一動不動,身體裏那個東西也沒了動靜。岚莺看了我一眼,示意我馬上動手,我深呼吸,做好了足夠的心理準備。
可是在我即将動手的時候,卻看到大叔的胸腔動了,好像是在呼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