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懊悔不已,剛才隻顧着自己,完全沒想到其他人,這要是有個三長兩短,我就有很大的責任!
幸好,沒有什麽事發生,徐大叔沒事,隻不過白煙漸漸散去之後,我們發現,徐大叔的頭發和胡子都白了!
這是怎麽回事,難道人的壽命還能被什麽東西吸走不成,好好的一個人,怎麽突然間就蒼老了這麽多?
我們帶着好奇,爬起來一看,這才知道原來不是頭發胡子都白了,而是在徐大叔的頭發上,出現了許多細微的冰晶!
我也是才感覺到氣溫突然下降了十幾度,就連地面上都出現了一層白霜。
“怎麽會這樣?”岚莺抱着膀子,瑟瑟發抖起來。
這個問題,誰又能回答的了,恐怕米雪兒也不知道究竟發生了什麽,法事沒有做完,突然出現了如此詭異的現象。
本來我們還打算在房子裏面抵禦寒風呢,現在可好,反而變的更冷了!而且不知道從哪裏吹來了一陣冷風,剛才門就是被這陣風給吹開的。
“結冰了……”米雪兒蹲下來,輕輕撫摸着地面,喃喃自語。
“吓死我了,我還以爲出了什麽事……”徐大叔反應過來之後,腿明顯軟了,要不是我及時扶了他一把,估計得坐在地上了。
“看來這裏已經不适合躲藏了,我提議還是出去吧,至少外面不會結冰,幹脆連夜找到漁船,船上有東西可以抵禦寒冷。”岚莺慷慨激昂的說道。
可她這個提議,很快就遭到了米雪兒的反對,米雪兒跟我們說:“目前的形式十分嚴峻,我們嚴重缺乏照明設備,手電筒全部在漁船上,要出去,可能會遇到更大的危險。大家聽我的,老老實實待在研究所,咱們出去找找有沒有東西可以禦寒,不管怎樣,撐過今晚再說!”
“我也是這樣想的,再折騰下去,怕是還沒找到漁船,人就不行了!一天一夜沒吃沒喝,我快撐不下去了……”徐大叔蹲在冰冷的地面上,身子瑟瑟發抖。
我們本身穿的就比較單薄,我有一件外套,但卻不知道該借給誰穿。徐大叔年紀大了,身體比不了年輕人,我想借給他,又覺得不合适,最應該借給米雪兒才對,可是這樣一來,岚莺恐怕心裏會有想法。
想了想,幹脆誰也不借,出去找找看,說不定真的有東西可以禦寒。
事實證明,米雪兒的決定是對的,在另外幾個房間裏,我們确實發現了一些破爛的布,這些布都很粗糙,甚至還有舊社會的麻袋,有些麻袋上面還能依稀看到血迹。由此可見,這個研究所大有問題,說不定真的是用來做人體研究的!
不管怎樣,這些破布和麻袋加起來比衣服厚實多了,能夠抵禦寒冷就行,都這個時候了,也沒有那麽多忌諱了。
于是我們将其收集起來,堆放在一起,準備用來當被褥。徐大叔還在另外一個房間裏發現了木架子,這些木頭都是松木,非常适合生火,正好可以用來取暖,同時也能夠照亮黑暗。
房子裏面并不是完全封死的,門縫都可以透氣,還有剛才自己打開的那扇門,所以說,不必擔心火焰會消耗氧氣,應該擔心的是,有沒有足夠的可燃物撐到天亮。
“地上到處都是冰,這到底是怎麽回事?現在可是六月的天,不應該會這樣啊?”徐大叔把木架子抱到房間裏,疑惑的問向大家。
我們都很沉默,誰也解釋不了這個問題。米雪兒歎了一聲對他說:“這個問題很複雜,别去想了,看來今天晚上想睡覺,不大可能了,咱們幹脆就坐到天亮吧!”
“不睡覺……我怕撐不住,我現在站着都能睡着……”岚莺說着話就連連打哈欠。
我又何嘗不是,我也困的睜不開眼睛,關鍵是不能睡,也不敢睡啊!誰知道睡着之後會發生什麽,有可能一躺下去,就再也起不來了。
“那你先睡吧,沒事,我們盯着呢。”米雪兒将火點上,對岚莺說道。
她也沒跟我們客套,直接把破布和麻袋墊在了屁股底下,躺下就睡了。米雪兒幫她多蓋了幾個破麻袋,怕她着涼。然後小聲跟我們說:“大家都先撐着點,實在撐不住了就先睡一會兒,有事我叫你們。”
“那我也不客氣了,早就困了!”徐大叔似乎就等這句話呢,米雪兒說完,他就迫不及待的躺了下去。
剩下我們兩個了,米雪兒望着我一陣苦笑,也沒有說什麽。我問她笑什麽,她反問我:“你是不是也困了?”
“沒……沒有,我一點都不困,要不我來盯着,你睡會兒?”我其實很困,但是不忍心讓她一個人擔驚受怕又要忍着困意爲我們站崗放哨。
“你啊……就别強撐着了,要是困了,就睡吧,睡着了就什麽都不怕了。”她溫婉的說道。
“那怎麽好意思,我還是不睡了,我陪着你吧,免得你害怕。”
“我會害怕?你忘了我是做什麽的,這種場面我見的多了,僵屍我都能輕松擺平!”她露出了一副不屑的表情。
“行行行,我知道你厲害,可你再厲害,也是個女人啊,你說自己不害怕,隻是不想讓我擔心罷了。快睡吧,讓我來保護你吧!”我含情脈脈的說道。
這番話反而弄的她不好意思了,也不知道是靠火焰太近了還是真的臉紅了,此刻的她看起來更加動人了。我跟她,就像這幹柴烈火,其實彼此心裏早就已經默認了我們之間的關系,礙于一直以來,大家的精神都是處于一種緊繃的狀态,所以也一直沒有開誠布公的談過這個話題。
“那我可真的睡了,傻瓜……”米雪兒說完,便走到了岚莺身旁,躺了下去。
我盯着篝火陷入了沉思,沒多久,困意漸漸襲來,我感覺自己快撐不住了,想叫個人頂我一下,卻在這時,又聽到了一陣奇怪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