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都聽到了,米雪兒自然也能聽到,她的聽覺和嗅覺都比我們靈敏。她臉色一變,示意我們不要說話,小聲對我們說:“我和王權出去看看,你們倆待在屋子裏,把門關好,不要開燈,等我們回來。”
說完,她就抓着我的手貓着腰出去了,我感覺到她手心裏全是汗水,看樣子她也挺緊張的,畢竟身處在這種詭異的地方,内心要多強大,才能裝作什麽事都沒有發生。
不過我還好一些,興許是經曆的多了,我發現自己最近的狀态一直都很好,即使遇到了怪事,也不會像以前那樣害怕了。我小聲對她說:“别怕,有我在呢,真有什麽事,拼了命我也會保護好你的。”
她沒有說話,隻是把我的手攥的更緊了,似乎是對我剛才說的那番話的認可。此刻我感覺心裏暖暖的,害怕歸害怕,能夠跟她在一起經曆磨難,我覺得很開心,哪怕是死在一起,也是幸福的。
我倆慢慢的朝着聲音傳來的方向走去,穿過了一條長長的走廊,在轉過走廊的時候,忽然間看到一個“人”剛好消失在另外一條走廊裏!
那個“人”我們隻看到了背影,看起來像是一個女性,走的很慢,可我們追過去的時候,已經不見了……
我這才發現自己手心裏全是汗,原來不是不怕,而是因爲跟米雪兒在一起,隻顧着開心呢,根本沒有想那麽多。現在回想起剛才的情形,不由得一陣後怕,剛才那個“人”到底是不是真的人?
其實我心裏已經有了答案,隻是不願意明說罷了,那樣隻會讓我們更加害怕。于是我故作輕松,跟米雪兒說道:“别怕别怕,肯定是之前進來的人,她大概沒有看到咱們,快回去吧,别管她了。”
“王權,回去先别告訴他們倆,這個地方怕是不幹淨,不要讓他們感覺到壓力,天一亮,咱們馬上離開。”米雪兒小聲說道。
我點了點頭,便繼續拉着她的手往回走,這時她尴尬的看了我一眼,慢慢的把手掙脫了出去。我真想深情的擁抱她,但又覺得這個時候不合适,我們必須保持警惕,不能分神,否則可能會有麻煩。
我倆匆匆回到了之前那個房間,一進屋,岚莺就急忙把門關上了,并且瞪着眼珠子跟我們說:“快來看,牆上那是什麽?”
米雪兒拿着手機,湊近仔細看了看,然後皺着眉頭問:“那是……抓出來的痕迹嗎?”
“我們倆剛才也看了,确實像!你說……到底是經曆了怎樣的絕望,才能在水泥牆上面抓出一道道痕迹來……”岚莺低着頭,小聲說道。
那并不是真正的水泥牆,水泥牆自然不可能抓出痕迹,因爲牆面上有一層石粉,抓痕看起來特别明顯。
當然這不是重點,重點在于,這抓痕是怎麽形成的,到底研究所裏發生過怎樣的事情?
“我猜,這個地方可能曾經是用來關押活人的,人隻有在經曆絕望時,才會出現如此強烈的求生欲。你們看,牆上的抓痕不止一處,這裏也有,還有這裏……這裏……”岚莺指着那些淩亂的抓痕給我們看。
我越看心裏越慌,仿佛看到了一個人瀕臨死亡之前無助的掙紮,那該是有多絕望,才會做出如此瘋狂的舉動!
“研究所關押活人,的确有過類似的案例,根據這座房子的風格和種種迹象判斷,這起碼是三十年以上的房屋。那個時候,戰亂不斷,我聽爺爺輩的說過,曾經有ri軍對我們中國人做殘忍的實驗,就是把活人關在一個秘密的軍事研究所,做人體研究!”米雪兒一本正經的跟我們分析着。
“而且,我聽說日本人手段極其殘忍,就連剛剛出生的小孩子也不放過,我們的祖先,很多都受不了殘酷的折磨自殺了,那些自殺未遂的,反而受到了他們變本加厲的折磨……”米雪兒繼續解釋着,表情漸漸也變得傷感起來。
“在我十二歲那年,我跟着父親去了一個偏僻的村子,父親當時是去辦事的,我們在那裏住了幾天。村子裏有一個阿婆,她曾經跟我講過這類事迹,阿婆還告訴我,她男人就是被那些非人的實驗折磨死的,她逃了出來,代價是失去了雙臂。”米雪兒長歎一聲,對我們說道。
“戰争會有死傷,這是司空見慣的事情,可如果利用人體研究來打仗,這種做法已經到了人神共憤的地步,究竟是多冷酷的人渣敗類,才會做出這般喪心病狂之事!”岚莺感歎道。
“這種事情我也聽過很多,都是有根有據的,沒想到自己有一天也會親眼見證!逝者已矣,我們活着的人,應該緬懷那些慘死在敵人手中的先烈,可以的話,米小姐,麻煩你幫它們做一場法事吧!”徐大叔說道。
米雪兒微微颔首:“我會的,你們幫我盯着,我現在就做法事超度它們。”
說着話,米雪兒便拿出了一些黃紙符,以銅錢劍代替桃木劍,開始做法事了。
可法事進行的并不順利,在做法事的時候,似乎有什麽東西進來了,兩旁的貨架就像是被什麽東西撞了一下,忽然倒在了地上。緊接着,門也砰的一聲關上了!
“怎麽了?剛才……明明沒有關門啊?”岚莺不自覺的後退了一步,捂着嘴吧問道。
“我不知道,大家保持警惕,法事還沒做完,不能停下來。”米雪兒說完,便繼續念起咒語來。
那些符箓在她面前漂浮着,居然神奇的旋轉起來,并且一直在不斷燃燒。米雪兒念的越來越快,符箓旋轉的也更快了,而就在這個時候,符箓卻突然間熄滅了,一股白煙沖開了門,飛了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