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徐家發生了這麽多事,岚莺内心過意不去,主動跟徐大叔說,這次的價錢不做數,等到凱旋歸來時,她會給徐大叔打一筆錢,這些錢足夠養老。
徐大叔感動不已,就差沒有哭出來了,他捕魚就是爲了養活一家人,而如今,女兒和女婿雙雙離世,他也不再需要那麽多錢了。不過爲了能夠讓老伴早日忘掉悲傷往事,徐大叔也說了,他決定存錢,帶着老伴搬出去住,以免睹物思人。
正好岚莺說要給大叔一筆錢,徐大叔高興的合不攏嘴。我明白岚莺的心思,她這麽做無非是想彌補我們給徐家帶來的這麽多麻煩,雖然這麽說不太合适,可我們的确是來到徐家之後,他們家就發生了不好的事情。
這種事很難說的清楚,究竟是不是我們把黴運帶給了他們!
“上船吧!”徐大叔沖着米雪兒喊道。
米雪兒正在望着遠處發愣,似乎是發現了什麽,也或許隻是在看常雅究竟有沒有離開村子吧!
我總感覺常雅身上有很多秘密,光是她的名字,都讓我有無限遐想。因爲她姓常,常林也姓常,常林是一個死了很多年的古代人,模樣跟我相似,扶瑤的目的就是想利用常林的靈魂,轉移到我的身體裏。而常雅偏偏也會靈魂轉移的法術,這一切究竟是巧合,還是一個陰謀?
海上的風很大,站在船艙外面,不一會兒就冷的瑟瑟發抖,于是我們隻好返回船艙。徐大叔看出我們有些不适應,倒了幾杯酒給我們喝,說喝點酒可以暖身子,不然海風一吹,很容易受涼。在海上要是病了,可不比陸地上,如果不能得到及時的控制,很容易就會惡化,引發更大的疾病。
不過徐大叔的船上有很多草藥,這些草藥都是他平時上山采集的,可以用于風寒感冒、療傷甚至是治療慢性疾病,都有很好的作用。我們這次來,也是考慮的很全面,各種藥物準備了不少,隻要不出意外,普通的風寒感冒都不用擔心。
我剛開始以爲自己會暈船,因爲從來沒有坐過船。但是沒有,很奇怪,船一直在搖晃,剛開始的時候晃的我全身不舒服,尤其是胃裏,好像要吐出來那種感覺。可是漸漸的,我就适應了,船身晃動的也不是很厲害,海面上沒有什麽風浪,倒也不用擔心。
不過徐大叔跟我們說,通常晚上海風比白天要大一些,所以到了晚上,一般是不會開船的,除非是趕時間。徐大叔的漁船不比貨船和輪船,漁船相對來說比較小,船上的裝置也沒有那麽齊全,甚至沒有無線電發射機,如果需要導航,隻能憑借自己的經驗,船上唯一有用的東西,大概就是指南針了。
整整一天,船已經開到了遠離海岸幾十海裏的地方,天快黑的時候,大叔把船停下了。
徐大叔在甲闆上架起了鍋,開始爲我們做晚飯。船上東西簡陋,不過食材倒是挺多,徐大叔帶來的幹貨足夠吃上半個月了!船艙裏有大量儲備淡水,也足夠我們幾個人喝半個月左右。
想必這麽久,也應該找到聖明山了,就算是找不到,也該回來了。
晚飯吃的鹹菜牛肉幹,白米飯,在船上還能吃到米飯,其實我挺驚訝的。不得不佩服徐大叔,他告訴我們,由于自己經常出海捕魚,有時候一去就是兩三天,這船上也是他的半個家,家裏有什麽,船上基本上都有。
吃過晚飯,我們就開始收拾自己的床鋪了,船艙裏有足夠的地方供大家睡覺。當然這裏不比酒店,沒有那麽大的空間,大家隻能睡在一個儲備間裏面,這裏原本就有兩張床,考慮到我們要乘船,徐大叔又加了兩張床。
即便如此,床位也是遠遠不夠的,因爲我們一共有五個人,算上昏迷不醒的秋雲,還有寨主,再加上徐大叔,一共就是六個人。
兩個女孩子一人占了一張床,剩下兩張床,要睡四個人,隻能擠一擠才行。我和秋雲睡一張床,徐大叔和寨主擠在一起。
到了深夜,果然變冷了,白天的時候氣溫都已經比岸上低了很多,夜幕降臨之後,更是寒氣逼人,原本是六月的天,卻感覺像是身處在寒冬臘月裏。
臨睡之前,我們幾個人喝了點酒,徐大叔跟我們說,酒可以解乏,還能暖身,最主要的是,能夠讓人安心入睡。以前在海上捕魚的時候,睡不着了他就是喝這種酒,很容易就能睡着。這白酒不像市面上賣的酒一樣辛辣,但度數不低,兩小杯下肚,頭就會昏昏沉沉。
喝了酒,我很快就睡着了,船上的被子足夠我們所有人用,隻是床小了點,兩個人擠在一起,十分不舒服。
我不知道自己睡了多長時間,反正迷迷糊糊的,一直聽到外面有奇怪的聲音,像是從海水裏面傳來的聲音,聽起來就像是牛叫聲,卻又有些不太像。
聽到這種聲音,我立馬就穿起衣服起來了,把米雪兒也悄悄地叫醒了。
“幹什麽……”她揉着眼睛,不耐煩的詢問道。
“你聽,有聲音……”我示意她安靜一點,這樣才能聽到那若有若無的聲音。
米雪兒仔細聽了一會兒,然後很是煩躁的跟我說:“哪有什麽聲音,趕緊睡吧!”
她又躺了下去,可那聲音還在我耳邊響起,我又哪裏能睡得着。也不知道過了多久,那奇怪的聲音終于聽不到了,我看了看時間,已經是淩晨三點半了,海上似乎起了風,船身一直在晃動。
本來我不想再被這些輕微的異常情況所幹擾,打算繼續睡覺的,可就在這個時候,忽然間聽到噗通一聲,像是什麽東西掉進河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