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我也不想多說,你們年輕人怎麽折騰我都沒意見,可這次,王權,你真的過分了!這死屍我不怕,主要是這味道我受不了,還一日三餐餓不着,我怕是會活活餓死!”寨主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我們的手和腳都被繩子綁着,站着也難受,坐着也難受,徐大叔要是送來被子,今天晚上倒還可以打地鋪,要是不送被子來,今晚真不知道該怎麽過。
本來天氣也不是很冷,一到了晚上,氣溫就下降了很多。再加上狗娃住的地方又是瓦房,這種房屋冬暖夏涼,屋子裏濕氣很重,一共就隻有兩個房間,屍體在西邊,我們就隻能睡東屋了。
關鍵東屋是個廚房,一個竈台都占了很大地方,要打地鋪的話,也得有個人睡在門口,不然這麽小的地方根本擠不下四個人。
“王權,你告訴我,爲什麽要這麽做,你不亂說話,我們也不用遭這個罪!”米雪兒還是不肯原諒我,直到此刻,還在責備我的不是。
倒是岚莺比較通情達理,她對我們說道:“算了算了,事已至此,把他殺了也于事無補,還是保留體力想想怎麽出去吧。”
“别想了,兇手抓不到,咱們出不去的!你們沒聽他們說嗎,等到兇手抓到了才會放咱們出去!這些人也真是愚蠢,兇手肯定不是普通人,從手法都可以看出來,恐怕隻有等到再有人遇害,才能證明咱們的無辜了。”寨主冷靜分析道。
聽他一說,似乎還真是這麽回事。那我們更應該出去了,要不然豈不是還會有無辜的人遇難!
我不能因爲自己的一己私欲,就選擇性的逃避現實,那個殺人兇手還在逍遙法外,而我卻爲了阻止米雪兒結婚,故意鼓動村民把我們關了起來。如果因爲這樣,再多一條無辜的性命,我怕是這輩子都會活在内疚中。
于是我提議,我們幹脆逃出去算了,這樣才能暗中調查那個害人的兇手到底是誰。可這話一說出口,就遭到了他們幾個人的打擊,他們嘲笑我,是我自己說的,讓村裏人把我們關起來,現在又想出去,就算我想,他們也不會同意的。
因爲這個時候,我們已經騎虎難下了,出去的話,誤會隻會更深,不出去,等到兇手再次作案,說不定我們的嫌疑就得以洗刷了。
他們說的也有道理,我現在也不知道該怎麽辦才好了!
就這樣坐在冰冷的地上思考許久,徐大叔果然把被子給我們送來了。他透過窗戶把被子塞了進來,另外還有幾個席子,一些吃的東西和水。徐大叔告訴我們:“大家先委屈一下,這屍體早晚要下葬的,不會關你們很久,我向大家保證,明天我就去跟村裏的支書說說,讓他把你們放了。”
“大叔,辛苦你了,不早了,你先回去睡吧,不要擔心我們。”岚莺接過東西,遞給我,對徐廣林說道。
徐廣林點頭道:“那好,我先回去了,你們不要怕,狗娃活着的時候從來不主動招惹誰,你們跟他無冤無仇的,他也不會害你們!”
“大叔,你這是幹什麽,本來不怕,被你這麽一說,我都有點擔心了!”岚莺噘着嘴說道。
徐大叔嘿嘿一笑,便推着三輪車離開了。
他剛剛走,就有兩個人進來了,看來是有人安排了,專門找人盯着我們,害怕我們會逃跑。其實這些繩子哪裏困得住我,就更别說那木頭門了,一腳就能踹開。可我不這麽做,我們的身份信息都已經被曾金水登記了,我們要是跑了,就更說不清楚了。
米雪兒的電話一直響個不停,可她卻沒有接,不知道是爲什麽。曾金水如果知道她被關在這裏,一定會來找村民們求情,我不希望他那樣做,最好是關我們十天半個月,我就不相信那個家夥一直賴着不走。他不是文物局的人嗎,既然是有組織的,上頭一定給了他時間限制,他也不可能一直留在這個村子裏,隻要他走了,什麽都好辦了。
“雪姐,你打算怎麽辦,按理說,明天就是你跟四眼……曾金水結婚的日子,可你卻被關在這裏,婚禮還怎麽舉行?”岚莺問道。
米雪兒沉默了許久,才跟我們說:“金水會來帶我走的,我相信他。”
“丫頭,你到底是咋回事,那個曾金水我覺得不靠譜,他一來就出了這麽多事,我懷疑,狗娃的死,或許跟他有關……”寨主點了一支煙,分析道。
聽他一說,我也覺得可能性很大,但我們不知道他的動機,隻是懷疑也沒用,除非是有證據能夠證明他殺了人。
“大伯,您别胡說了,金水不是那樣的人,他怎麽會是殺人兇手呢!”米雪兒直到此刻,還在極力維護他,這讓我心裏更難受了。
岚莺也替我抱不平,對米雪兒說:“雪姐,話不能說的這麽肯定,你跟他才認識多久,你了解他多少?難道你以前沒有談過戀愛,你不知道談戀愛之前,首先要知道對方的人品,不能看他長的有幾分帥,就什麽都不管不顧了吧!”
“我知道,你們對我好,我都知道!可我也不知道自己怎麽了,一見到他,我就好像丢了魂一樣,根本控制不住,恨不得馬上嫁給他。那種感覺……那種感覺,我自己都說不清楚!我之前說的話也許過激了點,希望你們不要放在心上,我不知道該怎麽辦,真的不知道怎麽辦才好……”米雪兒一字一頓的說着。
岚莺聽完之後,緊皺着眉頭:“雪姐,你最近有沒有感覺哪裏不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