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大叔把手電筒遞給我們,就退到了門外,院子裏也圍了一群人,他們都不敢靠近。我見慣了死屍,并沒有多大的感覺,米雪兒也不害怕,直接掀開了死者的衣服。
這時我們便看到,死者胸前那個觸目驚心的傷口。傷口從脖子處一直延伸到腹部,傷口也沒有擦洗過,邊緣處全是發黑凝固的淤血。
寨主看到這一幕,就主動退到院子裏去了,倒是這兩個女孩兒不怎麽害怕,反而看的很認真。米雪兒讓大家找來一雙橡膠手套,直接把手伸進了死者的腹腔,然後順着傷口向上遊走,雙手撐開了死者的胸腔。
那一刻,一股令人作嘔的腥味撲面而來,我聞到這氣味,直接就跑到一旁嘔吐去了。吐完了,又忍不住好奇之心,便又走過去看了兩眼。
我看到米雪兒居然把死者的内髒都掏了出來,放在死者身旁,然後還雙手合十,對着死者拜了拜,嘴裏念念有詞:“冒犯了,勿怪勿怪……”
“雪姐,這黑乎乎的是什麽東西?”岚莺好奇的湊過去,指着那一堆黏糊糊的内髒問道。
“這是他的肺,已經被什麽東西攪碎了,這裏是他的腸子,幸好還沒爛。奇怪……他的心髒好像不在了……”米雪兒檢查過後,得出了這個結論。
村裏人一聽說狗娃的心髒不見了,頓時便議論紛紛,都說是販賣人體器官的!我也想到了這個可能,不過,這手法看着不像,如果是,爲什麽要把死者的其它内髒攪碎?
這種事情,實在是說不清楚,也有可能是兇手爲了轉移注意力,故意把死者的其它内髒攪碎的。或許他認爲,這樣一來,人們就無法辨認死者究竟丢失了哪一個器官……
不過看手法,兇手明顯不夠熟練,否則米雪兒也不會一眼就看出來死者的心髒不見了。
“大家最近有沒有在村子裏發現奇怪的人?”米雪兒取下手套,走到院子裏問道。
“沒有啊,要說奇怪的人,也就隻有你們,還有那個文物局的小夥子了。”其中一個村民跟我們說道。
徐大叔湊過來問我們:“怎麽樣,看出什麽了嗎?姑娘,你是有真本事的人,難道你也看不出兇手是誰嗎?”
米雪兒苦笑:“大叔,我那叫什麽本事,隻是懂一些驅鬼辟邪的法子而已,我哪能一眼就看出誰是兇手!”
“驅鬼辟邪?我聽說,有的人會借命,說不準,兇手就是他們……”不知道是誰說了這麽一句,一時間村裏人炸開了鍋,立刻叫着要把我們抓起來。
米雪兒大喊一聲:“别吵了!你們根本什麽都不懂,借命根本不需要人的心髒,再說,我也根本不懂那些邪門歪道,我是茅山宗的弟子,你們不要血口噴人!”
“大家不要吵,這姑娘絕對不是那種人,我徐廣林以人格擔保,大家一定要冷靜,沒有證據,千萬不要亂說話。”徐大叔擋在我們身前,對村民們解釋道。
“老徐,你還幫他們,你也不想想,他們一來,你女婿和你女兒都出事了,現在又是狗娃,下一個不知道會是誰!你居然還幫着他們說話?”村民們又開始躁動起來。
“反正人是我叫來的,你們不能亂來,凡事都要講證據,不行咱們就報警,亂來是犯法的!”徐大叔一個勁的在爲我們辯護,可那些村民,似乎沒有要聽取的打算。
他們開始交頭接耳,竊竊私語的,看樣子不把我們幾個抓起來,他們是不會善罷甘休的。這一刻我不僅沒有驚慌,甚至還有些暗暗竊喜,因爲明天就是米雪兒出嫁的日子,我倒是希望我們被抓起來,最好關上幾天,這樣一來,米雪兒的婚禮就要推遲了,興許到那個時候,事情會有轉機。
而且我還覺得,曾金水這個人大有問題,殺人的,極有可能是村子裏的人,曾金水和那個紅衣服的女人嫌疑最大。我是絕對不能眼睜睜看着米雪兒嫁給他,不管怎樣,一定要阻止他們結婚!
“既然你們懷疑是我們殺了人,那好啊,把我們關起來吧!不過我先把話說清楚,要是兇手不是我們,你們所有人都要道歉!”我站出來說道。
“王權,你瘋了?”岚莺狠狠地掐了我一下。
米雪兒也急忙反駁道:“不行,憑什麽,我們又沒幹壞事,憑什麽關我們?王權,你到底是怎麽回事,你被關上瘾了!”
“你們要關就關他吧,我跟這件事半點關系都沒有,而且明天我就要結婚了,你們不要亂來,我會報警的!”米雪兒怒氣沖沖的叫道。
“報警?咱們可不怕你報警,反正兇手沒抓到之前,你們不能離開,就算警察來了,我們也是扣留疑犯,不犯法!大家夥快拿繩子來,把他們幾個關起來再說!”帶頭的村民大聲吆喝着,其他人似乎很贊成這麽做,很快大家就各自從家裏拿來了繩子和鐵鏈。
米雪兒一定恨死我了,可我卻特别興奮,沒想到事情真的出現了轉機,也許我和她緣分未盡。
我們果然被關了起來,就被關在狗娃家裏,村裏人說,屍體暫時不下葬了,找到兇手自然會放我們走。不過他們也不會虐待我們,每天都會有人送飯,讓我們老老實實待着,不要想着逃跑,逃跑的罪名更大。
“王權,我被你害死了!你怎麽這樣,你……”米雪兒被我氣的直跺腳,但也是絲毫沒有辦法,村民們不由分說就把我們綁了起來,關在了屋子裏。
我聽到了鐵鏈子嘩嘩的聲音,他們把門鎖了,然後徐大叔站在門外沖我們喊道:“别怕,大叔天天來給你們送飯,餓不着你們的,你們幾個先委屈一下吧,我這就去拿幾床被子來,今晚上就将就一下吧。”
“王權,你到底在搞什麽,今天晚上要跟死屍一起睡了!”岚莺也氣的撅起嘴抱怨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