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我所料,寨主身上的傷,就連他自己都不知道是怎麽弄的,隻是告訴我們,受傷的時候他完全感覺不到疼痛,以至于發現的時候,已經流失了很多血,所以才會陷入了昏迷。
他的情況,跟我遇到的一模一樣,事到如今,我也說不清自己身上的傷是怎麽來的,我總感覺,有一股神秘的力量在作怪,如今我們還能好好的站在這裏,已經是非常幸運了!
另外還有一件事,寨主一開始沒有說,也正是在我們商議這樁怪事的時候,他忽然間想到,自己昏迷的那段期間,似乎還有一種感覺。那就是舌頭發麻,四肢無力,當時他的腦袋是清醒的,甚至能夠聽到我們說話,可就是全身動彈不得,睜開眼睛都做不到。
這種感覺跟人們常說的鬼壓床又不太一樣,遭遇鬼壓床的時候,人的意識會很模糊,處于半夢半醒的狀态。而寨主剛才的遭遇,他仔細分析了一下,說很可能是中毒了!
岚莺聽到這裏,唏噓不已,本來正在對死蛇開刀的她忽然間站了起來,驚訝道:“姥爺,您說的都是真的?”
“什麽真的假的,這孩子!你以爲我跟你們鬧着玩呢?”寨主冷冷道。
岚莺陷入了沉思:“這樣來看,肯定是這條蟒蛇在作怪了,看來我的決定是對的,這條蛇的心髒一定能做藥引子的!”
“你還别說,可能真是那麽回事,雪兒的臉色似乎好看一些了。”我忽然發現米雪兒的臉沒有那麽黑了,于是提醒道。
我們立刻湊近看了一眼,并不是我的心理作用,她的臉色的确是幾乎恢複了常态,我甚至還隐隐看到,在她脖子裏,好像真的挂着一串銅錢!
這就更加奇怪了,甚至可以說很詭異,爲什麽她一直昏迷不醒,缺能夠在危急關頭用銅錢劍斬殺巨蟒?
這件事我沒敢對他們說,多一事不如少一事,關于米雪兒的身份,我一直都很好奇,她不是道士,卻懂得道法,身體孱弱,卻有一顆比男人還要強的心。
搗鼓了半天,岚莺終于把蛇的心髒和苦膽挖了出來,那顆心髒居然還在輕微的跳動,看起來怪滲人的!
“快去燒一鍋熱水!”岚莺雙手捧着血淋淋的蛇心說道。
我愣了一下,趕緊點頭跑到了一旁,架起鍋開始生火了。寨主也跑過來幫忙,很快我倆就将水燒開了,然後岚莺捧着蛇心慢慢走了過來。
她先是把蛇心放入沸騰的開水裏面,然後又回頭把蛇膽用刀子劃開,将裏面的膽汁擠了出來,滴在鍋裏。
很快一鍋很難聞的湯藥就熬好了,這湯藥非但難聞,想必喝起來也是特别的苦。我準備拿碗把湯藥盛出來,岚莺卻制止了我:“别動,這不是給她喝的。”
“不是給她喝的?”我有些懵了。
寨主把我拉到一旁小聲對我說道:“别打擾她,這丫頭又要搗鼓蟲子了,隻要找她治病,沒有蟲子是治不好的!我還記得她剛剛學會蠱術的時候,幫寨子裏一個長輩治療風寒,當時用的是一隻青蛙,差點沒把人治死,從那次之後,寨子裏就沒人再找她治病了!”
說話間,果真看到岚莺又拿出了一條蟲子,她将那條像鼻涕蟲一般的生物放進了鍋裏,然後蓋上了蓋子。
幾分鍾之後,她打開蓋子,我湊近一看,鍋裏的水基本上已經幹了,而那條惡心的蟲子非但沒有被開水燙死,反而變大了好幾倍。
此刻那條蟲子在鍋裏扭曲着肥嘟嘟的身軀,全身居然冒着白煙,看着熱氣騰騰的,但是離的近了,竟能感覺到絲絲寒氣沁人心脾!
“别靠太近,會凍傷的。”岚莺急忙呵住了我們。
接着她拿出一雙筷子來,将那條蟲子夾出來,興奮的說道:“藥香蠱煉成了!爹,娘,你們看到了嗎,我終于煉成了百草藥蠱!”
“丫頭啊!别嚷嚷了,趕緊救人吧!”寨主緊張的喊道。
岚莺反應過來,激動的點了點頭,手中夾着那條肥大的蟲子,就興沖沖的跑到了米雪兒身旁。
我剛開始沒猜到她要做什麽,直到她掰開了米雪兒的嘴,我才恍然大悟。
我急忙跑過去制止了她,對她說道:“你不能這麽做,這是什麽蠱我不管,聽你剛才的言辭,應該是第一次煉這種蠱,萬一出了事怎麽辦?”
岚莺随即一笑說道:“你放心,百草藥蠱有記載,藥香蠱即便發揮不了藥效,也絕對不會有毒,對身體沒有不利影響。更何況,人的胃酸足矣把蠱蟲消化掉,你完全不必擔心。”
“消化掉……嘔……”我差點吐了。
岚莺卻笑了:“反應這麽大做什麽,我的蠱蟲絕對安全衛生,你别看它其貌不揚,營養價值卻比我們平時吃的大魚大肉高很多,而且吃了絕對不會發胖,是居家旅行必備……”
“行了行了,别說了,你決定吧!”我不敢再看那條惡心的蟲子,害怕看到就會忍不住吐出來,更不想聽到她的介紹,那畢竟是蟲子,還是一條很惡心的大鼻涕蟲!
寨主笑着走了過來,遞給我一支煙,我倆便走到一旁抽煙去了。我不抽煙,隻有心情煩躁的時候,或者特别反胃的時候,就想抽兩口順順心。
一支煙還沒抽完,忽然間就聽到岚莺發出了一聲慘叫,我轉身一看,她連滾帶爬的跑了過來,嘴裏嘀咕着:“不可能的,不會的……怎麽會這樣……”
感覺到不對勁,我定睛一看,就發現米雪兒的身體似乎出了什麽狀況,她整個人都大了一圈……
就好像是那條惡心的鼻涕蟲一般,身體完全臃腫了起來,并且還是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在不斷膨脹,不斷變大,就好像一個充氣的皮球一般。
“丫頭,你到底用了什麽蠱?”寨主驚訝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