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兒,你一定做出了很大的犧牲,我真不知道該說什麽才好!”
“别這麽說,這不是沒有辦法嗎?對了,我問你,剛才你哭的時候,跟我說了什麽?”米雪兒忽然盯着我,表情肅穆。
我心跳驟然加速,耳根子一陣發燙。她不會都聽到了吧,這可怎麽辦,丢死人了!
但是很快我就鎮定了下來,因爲我是一個男人,就算真的被她全部聽到又怎麽樣,古人不是說,窈窕淑女,君子好逑,表白本來就是一件很平常的事情嘛。
“怎麽了,不好意思開口?”她繼續追問,讓我想找個地縫鑽進去。
“我……沒什麽,我就是舍不得你,我以爲你不會醒過來了……”我支支吾吾打着馬虎眼,不确定她有沒有聽到,反正我現在當着她的面不會承認的,也不敢承認。
“真的是這樣嗎?”米雪兒一副打破砂鍋問到底的态度,讓我叫苦不疊。
末了她又補充一句:“行了,不問你了,其實你不說我也知道,這些事情等咱們出去了再慢慢談吧,眼前的問題是,想辦法離開這裏。”
聽她這麽一說,我如獲大赦,懸着的一顆心,終于放下了。我們仍然還在這個峽谷裂縫裏面,這裂縫很窄,不知道會通往什麽地方。
要出去談何容易,況且現在我們兩個都很虛弱,也不知道是否跟靈魂出竅有關,我覺得自己已經成了半個廢人,想站起來都困難。
米雪兒的情況也不樂觀,她隻是在強撐着,嘴唇都毫無血色了,明顯的脫水狀态。
“雪兒,你說那些盜墓賊會找到咱們嗎?”我終于掙紮着坐起來,問她。
她苦笑着搖了搖頭:“難說,找到我們是必然的,沒我我,他們不知道陵墓在什麽位置。但是什麽時候能找到咱們,我就不知道了,我怕撐不到那一刻。”
“堅強點,咱們這麽多艱難險阻都走過來了,眼看着就要完成任務了,這個時候你可千萬不能氣餒。”我一邊安慰着她,一邊嘗試着站起來。
我發現自己是真的站不起來了,腿上使不出一點力氣,勉強站起來也撐不了多久,腿一軟就又坐在了地上。
米雪兒看到我這個樣子,忍不住笑了起來:“别怕,這是正常現象,要休息一段時間體力才會慢慢恢複。”
“我沒怕,那現在咱們該怎麽辦?”
“怎麽辦……當然是睡覺啊,你不累嗎?”她說着話就已經躺了下去。石頭很冰冷,可也沒辦法,我們身上連一塊兒遮羞布都拿不出來了,也隻能這樣躺着了。
爲了驅散寒冷,我倆隻好躺在一起,借彼此的體溫來維持。她也沒有反感,這一刻雖然感到饑寒交迫,可我的内心卻無比快樂,我感覺自己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人,至少在最艱難的時候,還可以躺在心愛的人身邊。
“王權,你說咱們要是死在這裏,千百年後,會不會被人當成一對兒恩愛的夫妻?”米雪兒突然冷不丁的冒出來這麽一句。
我感到非常的驚訝,她居然會這樣說,難道真的聽到了我剛才的深情告白。
爲了避免尴尬,我趕緊回了一句:“别瞎說,什麽死不死的,多不吉利!咱們一定會平安出去的,相信我,隻要我還有一口氣,就絕對能帶你離開。”
說這些話也隻是給她心理上的安慰罷了,我自己幾斤幾兩,我是很清楚的。在她面前敢這麽說,就像在關公面前耍大刀一樣,不過我可沒考慮那麽多,在這裏我隻想盡一個作爲男人保護女人的職責。
“有你這句話就夠了,王權,我發現你這人還挺有意思的。”米雪兒躺在我身邊,不由往我旁邊挪了一下,跟我挨的更近了。
“哪裏有意思了,你沒發現我就是個愣頭青嗎?”我調侃道。
她果然被我逗笑了:“這可是你自己說的啊!”
“不過你說的也沒錯,不是愣頭青能幹那種事,在判官面前亂講話!本來你不亂說,我說不定也不用跟黑無常談條件……算了,說這些幹嘛,這事不怪你,你也别放在心上。”她幽怨的歎了一口氣說道。
說是讓我不要放在心上,可我能不往心裏去嗎,這事兒不管怪不怪我,确實是因我而起。至今我不知道米雪兒到底答應了黑無常什麽事,猜肯定是猜不出來的,我感覺不是什麽好事,肯定會吃虧!
就這樣又躺了一陣子,我漸漸的感覺有點精神恍惚了,睜開眼睛居然看到了一個美貌女子在向我招手。她的樣子好熟悉,那不是柳月娥嗎?
她怎麽來了,我們兩個不是已經講清楚了,從此再無瓜葛,難不成她是來帶我出去的?
揉了揉眼睛,再看,她已經不見了。我明白了,這可能隻是我的幻覺,因爲饑餓,身體脫水等諸多因素,導緻精神恍惚,出現了幻覺。
一旁的米雪兒已經睡着了,我們現在什麽也做不了,能恢複體力最好,實在不行,隻能期盼那夥人能找到我們……
就在這等待期間,我似乎聽到了一陣鐵鏈在地上拖動的聲音,隐約好似還聽到了人們的慘叫聲。
沒過多久,這聲音便戛然而止,一時間就連氣溫仿佛都回升了。我不再感到寒冷,身上的虛弱感也一掃而空,整個人又恢複了正常狀态。
這時米雪兒也醒了過來,她問我,剛才是不是陰司來抓鬼了,她夢到了趙小翠,在夢裏,趙小翠還給了她一樣東西。
說着話,她就摸了摸自己的口袋,結果真的發現了一樣東西,那是一顆透明的,類似于水滴的東西,就連形狀都跟水滴一樣!
“這是什麽東西,很神氣的樣子!”我從她手中拿過那顆玻璃球,放在手中打量。
可米雪兒一把就搶了過去,并且對我說:“别弄壞了,那女鬼告訴我,這東西比我的命還重要,讓我一定要保管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