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兩個被關在了李保全隔壁,這也算是不幸中的萬幸,正好我有些問題不明白,想問問李保全。
鬼差把我們關在這裏之後就走了,我這才悄悄的問米雪兒:“你到底在搞什麽鬼,不要告訴我你不知道會被鬼差抓住!”
“相信我,慢慢你就會明白了,我隻是想讓你看清一些東西,就當是感謝你曾經救過我的命吧。”米雪兒微笑着對我說道。
我完全聽不明白,細問的時候,她又不願意跟我說太細,隻是小聲告訴我,不用害怕,她有辦法帶我離開。
既然她都這麽說了,我瞎擔心也沒用,我相信她有這個能力帶我走。正好趁着鬼差不在,我想跟李保全偷偷聊聊。
這牢籠裏面關的都是枉死之人,有一大部分似乎都處于一種精神恍惚的狀态,唯獨李保全一直保持清醒,不知道什麽原因。
我擠了半天,才擠到對面,隔着牢籠跟李保全搭上了話。我最想知道他是怎麽死的,爲什麽上面有一個和他一模一樣的人!
當然,那個帶我們去盤龍嶺的李保全,早就被我發現不是人了,我親自目睹了它蛻皮的全過程。
李保全告訴我,他在兩個月之前就已經死了,那個東西是從千丈山出來的,這麽多年,它一直在糾纏李保全。我師父爲了保李保全的命,私底下和那個東西鬥過很多次了,我師父知道那是什麽東西,但李保全不知道。
兩個月前,那個東西再次出現,趁着我師父不在之時,強行把李保全的靈魂逼迫出去,霸占了他的身體,後來發生了什麽,他就完全不知道了。
“怎麽會這樣,那到底是什麽東西,爲什麽要苦苦糾纏?”我感到非常不可思議,二十年過去了,它們還是不肯放過李保全!
他苦笑着對我說:“小權子,是什麽都已經不重要了,我死了,不能再活過來了,這就是命。我多活了二十年,已經賺了,還想什麽。你也不要問我了,知道的太多,對你沒好處。你這次是怎麽回事,出事了?”
我搖搖頭:“沒有,我還會離開這裏的,李叔,你把話說明白了,有什麽事我不能知道,我才不怕那些東西!”
“你小子行啊,來枉死城跟逛大街一樣!那個女娃娃是你女朋友吧,我看她不簡單,上次你不是把她救走了嗎,怎麽又帶她回來了?”李保全眯着眼睛問道。
“不是我帶她來,是她帶我來的,她也不是上次那個人,我跟你說不清楚。李叔,你快告訴我,那個東西到底是什麽,我來一次不容易,你這次不說,我恐怕永遠都不會知道了!”
“你知道那麽多有啥用,對你沒好處,聽李叔一句勸,好奇害死貓!”李保全輕歎一聲說道。
“可你根本不知道外面的世界有多亂,前幾天我才知道,有人試圖斷我中華氣運,我懷疑跟那股邪惡力量有關。”
李保全一聽愣住了:“你說啥,有這事?這個恐怕要問你師父趙弘毅了,正好他也在這裏。”
“什麽?我師父也在……”我驚呆了,我師父怎麽會在枉死城,他也死了嗎?
“你聽錯了,你師父咋會在這裏呢,我是說,他給我托夢了……不對不對,他前兩天來過……”李保全的眼神已經告訴我了,他在說謊,我認識他不是一天兩天了,他說謊的時候眼睛早就把自己出賣了。
這時米雪兒也擠了過來:“你們的談話我都聽到了,李叔,有什麽你就直說吧,沒必要隐瞞。”
李保全看着我倆,眼神閃爍不定,過了一會兒,竟是哽咽起來。
“我……我對不住老趙啊!要不是因爲我,老趙也不會……也不會這麽早就……”李保全哭的已經說不出話來,大概是擔心哭聲被鬼差聽到,一直不敢哭出聲來,看着讓人心裏很酸。
我也忍不住掉下了眼淚,因爲聽說師父死了,我是無論如何也接受不了這個殘酷的事實!我多麽希望李保全隻是在逗我玩,但可惜不是……
等李保全哭過一段時間之後,漸漸平複了悲傷之情,這才一五一十的告訴了我們。原來我師父當時爲了救他,做出了很大的犧牲,本來我師父是一個正宗的茅山道士,但是從那次之後,他的法術盡失,身體也出現了很多狀況。
爲了躲避那些東西,隻好隐姓埋名,開了一家算命風水鋪子,李保全這麽多年一直陪在我師父身旁。早些年,我師父搬過很多次家,李保全爲了跟随他,連自己的女人都抛棄了,就是想報答我師父,他走到哪裏,李保全就跟到哪裏。
不管怎麽說,這二十年以來,他和我師父也算是經曆了風風雨雨,有過苦日子,也有過歡樂。他們年紀都大了,早晚都會有這一天,李保全本來沒想讓我知道我師父去世的事情,可他說漏嘴了。
至于師父的死因,李保全自然不會知道,他隻知道我師父同樣被關在枉死城,進來的時候,見過一面,但是沒有機會說話。
李保全還說,就在不久前,我師父已經被鬼差押送到了苦厄地獄。這裏的每個人都必須經曆苦厄地獄,待到身上的厄運全部消除之後,才能進入真正的十八層地獄。
“李叔,我想見見他老人家,你有辦法嗎?”我激動的抓着李保全的手,眼淚嘩嘩的往下掉。
李保全搖了搖頭:“難啊……枉死之人,才有資格去苦厄地獄,像我這種死的不明不白的人,恐怕是去不了了,再過一段時間,我也會被送到十八層地獄,到時候就離投胎不遠了。塵歸塵,土歸土,小權子,别太傷心,生老病死隻是人生百态中的一種!”
“王權,你先别着急,讓我想想辦法,應該可以去的。”米雪兒對我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