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又感覺有些撐不住了,但隻要一回頭看到那些密密麻麻的老鼠浮在水面上,我就不敢停下。米雪兒顯然也累了,我能幫她,盡量拉着她遊一段距離,可這樣下去也不是辦法,這段距離太長了,中途沒有地方可以停下休息的話,我怕溺水是早晚的事!
“雪兒……我……我快撐不住了,咱們可能要淹死在這裏了!在臨死之前……我想告訴你,我……我不後悔我的決定……”
“再堅持一下,看到前面的石頭沒有,那裏應該是瀑布,準備好,咱們要下去了!”米雪兒一本正經的說道。
我趕緊再次滾動着砂輪,借着打火石濺出的火花,似乎也看到了。前方大概二十米的距離,确實出現了類似于礁石的物體,而且水流明顯感覺變的湍急了!
看到這一幕,我又重新點燃了活下去的希望,下意識的抓緊了米雪兒的手,慢慢的朝着礁石遊了過去。其實這個時候即便靜止不動,水流也會帶動着我們的身體,漸漸接近礁石。
在靠近的那一刻,水流突然變的湍急,米雪兒提醒了一聲:“抓緊我的手!”
然後我的身體忽然停了下來,這一看才知道,是米雪兒另一隻手抓住了礁石。水流變的特别湍急,她撐不了多久的,這樣做的目的隻是想看看瀑布下方到底是什麽地方,有多高。
可惜看不到,打火機遠沒有手電筒那麽好用,根本看不到太遠的地方,米雪兒也似乎堅持不住了,終于還是松開了手。然後我倆便順着瀑布掉了下去,那種感覺曾經無數次在夢裏出現過,身體不停的墜落,仿佛墜入了一個無底深淵。
沒多久,感覺到腿上傳來一陣火辣辣的疼痛,背上傳來的巨大沖擊力,讓我五髒六腑都傳來劇痛。
接着我就沉入了水中,但心理素質比較強的我很快就反應過來,并且浮出了水面。因爲水流湍急,我不得不拼命的試圖抓着一些東西,幸好水不算深,水底下好像真的有什麽東西,我不知道自己抓到了什麽,反正暫時不必擔心被水沖走了。
當我浮出水面,就聽到了米雪兒的呼喊:“王權……你在哪裏……”
接着是一陣劇烈的咳嗽,我趕緊應了一聲:“我沒事。”
擦亮了打火機一看,不遠處就是岸,米雪兒就在岸邊趴着。我急忙遊了過去,抓住了她的腳,她本能的掙紮,不知道是我,用力踢了我一腳,剛好踢在我胸口,疼的我倒抽涼氣。
“是我,别害怕。”
她這才伸出手把我拉到岸上,躺在地上之後,我大口大口的喘氣,剛才從那麽高掉下來,不知道有沒有受内傷,但我卻清楚的知道,我的腿受了傷,很疼。
我再次擦亮打火機,仔細一看,大腿根部全是血,不知道被什麽東西弄傷了。米雪兒發現之後,立刻從我手中奪過打火機,接着拼命撥動砂輪,火苗終于冒出了頭,她驚訝的看着我:“怎麽弄的?”
“不知道啊,好痛!”
“快把褲子脫了,我看看!”她将打火機放在地上,就要動手脫我的褲子。
我本能的往後退,可她卻一本正經的對我說:“别墨迹了,先止住血再說!”
我想想也是,這裏就我們兩個人,害什麽羞啊,她不幫我就沒人能幫我了。于是扭扭捏捏的把褲腰帶解開了,不過我自己動手比較困難,可能是傷的比較重,碰到傷口就一陣劇痛,根本下不去手。
最後還是她幫我把褲子脫了下來,然後仔細一看,原來是一根白色的不明物體刺進了肉裏。
米雪兒先是脫掉自己的體恤幫我纏在大腿根部,紮緊血管,然後看了我一眼,對我說:“忍着點,我要拔出來了。”
看着她那白皙如玉的皮膚,外面的衣服已經脫了,該看的不該看的都已經看到了,我本來很疼,此刻忽然間不疼了,并且,似乎有了一點反應。這讓我很是尴尬,但卻控制不了自己,隻能害羞的把頭轉過去,盡可能不胡思亂想。
她突然間捏住那根白色的不明物體,用力給拔了出來,那一刻鑽心的疼痛讓我一下子什麽反應都沒有了,隻知道很疼,疼的眼淚都出來了。
接着米雪兒就驚呼一聲對我說:“這是……人的手指!”
“什麽?”我立刻瞪大了眼睛仔細審視着,還别說,真的像人的手指。
“怎麽會有人的骨頭,難道是殉葬……”米雪兒走到河邊,蹲下來仔細打量着河水。
不遠處就是瀑布落下的地方,水花四濺,那裏有一塊兒凸出水面的巨大石頭,跟一座小山一樣,就在那塊兒石頭旁邊,我看到了一副骨架!
米雪兒顯然也看到了,我們面面相觑,但誰也說不準這骨架是當年殉葬的人還是盜墓賊。
總之這個地方已經不能再逗留了,我的傷不要緊,隻要不感染,應該能撐下去。但怕的就是感染,前面一直有陸地就好說,隻要不再進入水中,傷口結痂就沒事了。
“怎麽樣,撐得住嗎?”米雪兒關心的扶着我,讓我很是感動。
我倆靠着手中的打火機,走走停停,仔細觀察着周圍的地形,這打火機能用多久還不知道,一旦陷入黑暗,基本上就離死不遠了。所以這個時候光對我們來說,至關重要,能節省着用自然最好。
沒走幾步,忽然間又出現了新的狀況,還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我聽到水裏有聲音,急忙停下來看了一眼,這一看就發現水面上變的沸騰了,但卻看不到水裏有什麽東西,應該不像是之前看到的水老鼠!
“那是什麽?”米雪兒驚訝的盯着水面,慢慢的走了過去。
直覺告訴我不能過去,我急忙把她拉了回來,與此同時,果然看到水裏有一個黑漆漆的東西冒出了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