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墓室的楊廣沐浴在陽光下,内視丹田,裏面那一顆米粒大小的結晶正在緩緩旋轉,每一轉都産生一股強大的真元遊走于體内,增大少許後再被結晶吸收,周而複始。
《先天功:2.0升級版》過強了,這是楊廣此時此刻的真實感受。
強到自從體内的先天功從1.1修訂版升級成2.0版本的那一刻起,他就已經達到了大宗師境界。
此時的楊廣感覺自己的《先天功:2.0升級版》還有許多突破的餘地,但他卻絲毫不敢再做任何增強自身的舉動。
因爲他現在雖然剛剛踏足大宗師境界,但卻已經有種觸摸到了屏障的感覺,倘若再加把勁,或許就能達到向雨田和地尼等人的境界,傳說當中的破碎虛空境界!
一門修仙的功法出現在一個武俠世界,簡直就是bug一樣,修煉他的楊廣一舉一動都要格外小心翼翼,生怕被世界檢測出來,然後把自己這個開挂的人踢出遊戲,也就是破碎虛空。
是的,楊廣一直覺得,破碎虛空就等于強制踢出世界。
比起所謂的被上界接引飛升,楊廣反而更覺得像是武者自身修煉的内力達到了此方世界的上限,然後被排擠出了當前世界。
不過這裏的上限,應該指的是内力品質,而不是内力的威力和功力的高低,畢竟威力這種東西太過模糊,而功力的高低則代表體内能量的多少,這兩種數值顯然不太可能成爲世界排斥的原因。
不然不說别的,就說天上的太陽,核裂變的威力如何可想而知,而能量規模更是無與倫比,如果說的是威力和功力高低,太陽都沒破碎虛空,那區區一個練武的人類怎麽可能強過太陽?
而被世界排斥,也有兩個截然不同的結果。
倘若有一個更高等級的世界包裹在這方世界之外,就像長生界和飛升之後的世界一般,那麽倒也還好,破碎虛空者起碼還可以很惬意地活着,然後從弱到強地繼續修煉。
怕就怕這方世界之外根本沒有其他世界,而是一片虛無或者時空亂流。
那麽破碎虛空者就倒黴了,就像某些撲街世界的飛升者一樣,曆盡千辛萬苦飛升,結果卻憋死在沒有空氣的太空。
一個世界外包裹另一個大世界的幾率小之又小,更大的可能卻是那些破碎虛空者,被惱羞成怒的當前世界直接給丢到了時空亂流,或者某些根本無法存活的地方,結果修煉了一輩子的武功屁用沒有,憋屈地當場去世。
想想苦練武功一輩子,費盡心機和算計,憑借莫大機緣才達成破碎虛空的境界,結果實質卻是被世界所抛棄,直接死在生他養他的世界之外,多麽可悲?
說不定原本牛逼哄哄的向雨田和地尼,其實已經在破碎虛空而去之後當場嗝屁,現在連渣都不剩。
當然這種假設也隻是楊廣個人的猜測而已,并不一定就是事實,所以楊廣準備等他完成任務,随時可以返回主世界時,再破碎虛空去看一眼外面到底是什麽,畢竟他的好奇心也是很重的。
不過楊廣在完成所有任務之前,卻是萬萬不會選擇破碎虛空,好奇心歸好奇心,萬一真被他猜中,到了破碎虛空境界就會被強制傳送出去,那别管是到了新的世界還是直接死在外面,完不成主線任務的話這一趟就算白來,楊廣的雞兒切了又長的,如果這一趟白折騰,他估計得哭死在外面。
……
而就在楊廣還沒停止胡思亂想之時,一道比巴掌大了不少的黑影從天而降,迅疾如風帶起道道殘影,徑直砸向楊廣。
啪!
楊廣一把抓住了砸向自己頭頂的黑影,穩穩地捏在手裏,卻竟是一隻漆黑的靴子!
他猛地回頭看向靴子丢來的方向,冷笑道:“何方神聖,竟然用靴子偷襲于我,可惜在下并不是王重陽!”
而一個蒼老而清越的聲音這時則從遠處傳來,語氣中卻帶着幾分納悶:“老夫甯道奇,此次專程爲了尋閣下來此,本不想如此無理,可前面卻是真的突然腳滑,靴子自己飛竄到了閣下頭頂,實在是奇怪的很。”
“呵呵!”楊廣将手中靴子一把捏的稀爛,心中更是氣的忍不住發笑,看向遠處樹梢之上的說話人影冷聲道:“堂堂武學大宗師,道門第一高手甯道奇,竟然會腳滑,你莫不是把某當傻子罷!”
遠處的樹梢上飄然落下一名鶴發童顔,身材高大的老道士,用一雙古井無波的眼睛盯着楊廣,楊廣從其中看到了滄桑和玄奧,卻唯獨沒有看到自己的身影。
這老道士身穿灰白色的道袍,發髻還是用半根筷子挽起來的,可是身上那股出塵之極的氣質,卻讓這一切都變得不再平凡。
如此有标志性的角色,楊廣第一眼便認出了他的身份,正是當今武學三大宗師之首,執天下道門之牛耳的傳奇人物,“散人”,甯道奇。
甯道奇聽了楊廣的話,卻是呵呵笑着開口道:“此言差矣,天地不仁既同仁,一條狗可以因爲腳滑而落水,一個大宗師自然也可以因爲腳滑,而把靴子砸在閣下的頭上。
且老道并非有意而爲之,而是天意如此,冥冥間便注定了靴子往你頭上砸下,老道隻是順其自然,踐行無爲之爲罷了。”
楊廣聽的嘴角直抽抽,他看着甯道奇的眼睛,其中隻有純淨的無欲無求,沒有半點虛假,他便明白,甯道奇說的都是真的。
而正是因爲真,反而更加讓楊廣納悶,先天功大成、破洞出關、一隻靴子砸落,一切都和是那麽地巧合,難道這就是所謂的不同世界同樣的發展慣性。
還是說莫非真的是練了先天功的人,一出關都得被靴子砸?
“老牛鼻子,我和你素昧蒙面,你卻突然來找我,看來肯定不是什麽好事。既然不是好事那你就先不要開口了,别管你說什麽,我都拒絕。”
楊廣十分“友善”地開口說道,讓甯道奇的面色突然變得有些僵硬,他感覺自己遇到了對手。
甯道奇無欲無求,一心道法自然,因爲随心所欲慣了,所以說話辦事都常常不按套路出牌,往往噎的人下不來台階。
而這次他卻發現,自己面前這個蒙面的黑衣人說話更加地無賴,更加的不按套路,活久見的甯道奇也是第一次碰到楊廣這種人物,不由得有些無從下手。
而楊廣則很不以爲然地聳聳肩,甯道奇肯定是來者不善,那他爲什麽還要讓甯道奇好過。
比無賴嘛,從楊廣咬牙下手自宮的那一刻起,他就已經在這一方面近乎無敵,畢竟一個連雞兒都不要了的人,還要臉幹嘛!
甯道奇眼中透露出幾絲好奇,他感覺楊廣自己預料的形象并不一樣,于是說道:“閣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