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此時心中郁悶無比。
那算命書生也實在太不靠譜了。
什麽逢兇化吉都是狗屁!
“算了,那家夥本來就是市井中混飯吃的騙子。”葉汐又低聲一歎。
她知道自己這次是真的兇險了。
“你跑不了的!”後面判官盛安陰冷的聲音傳來,“我已經在你身上浪費了太多的時間,這次哪怕要耗費一點元氣,也要将你立刻擒下!”
一路追殺葉汐這麽久都沒有拿下,盛安也不耐煩起來。
唰!
他施展出了一式強大的秘法,身上的黑袍飛起,猛地膨脹擴大,宛若化成了一片烏雲天幕,附近的星空都被遮蔽籠罩。
葉汐一下就感覺,自己頭頂黑了下來。
擡頭一看,發現自己已經被籠罩一個黑暗牢籠之中。
“破!”
她催動碧空天月劍,發出一道道劍芒,欲要撕裂黑暗。
隻不過盛安身上那件黑袍所化的牢籠太強大了,上面顯現出無數的黑色符文,宛若一篇鬼道天書。
葉汐的劍芒斬入,要麽就被吸收,要麽就被震散。
“不用白費力氣了,這是萬鬼袍,一般的聖王兵器根本難以擊破防禦,認命吧!”盛安身影飛出,臉上笑容陰冷。
随着他一步步往葉汐逼近過去,葉汐就感覺到鋪天蓋地的威壓,如同洪流一樣沖擊向自己。
葉汐不斷地後退着,可身在鬼袍牢籠下,根本退無可退。
“死!”
盛安再次施展黑煞絕命手,演化巨大的鬼爪,抓向葉汐。
葉汐催動碧空天月劍抵擋,可卻沒有擋住,聖劍被巨大的鬼爪擊飛。
眼看着葉汐要被爪中殺死的時候。
她身上那一道作工粗糙的平安符,突然飛了出來,自行燃燒,綻放出一團白光的火焰。
“這是……”
盛安瞳孔猛地一縮,在那團白色火焰中,感受到了一股可怕的波動。
沒等他多想,那團白色火焰已經射出。
他演化的黑煞絕命手,隻是被白色火焰擦中了一點,就立刻被燃燒成了灰燼。
而白色火焰卻分毫不減,繼續射殺向盛安。
“不好!”
盛安臉色大變,這還是他第一次失态。
看着那白色火焰臨近,他連忙施展各種手段抵禦,可卻全沒有用處。
最終,白色火焰沒入盛安體内,開始焚燒起來。
而詭異的是,這火焰并不損傷肉身,而是專門焚燒血肉生機。
在一陣凄厲的慘叫之後,盛安倒下了。
身軀無損。
但盛安體内的生機全部斷絕,一動不動,暴斃當場。
看着眼前發生的一切,饒是以葉汐的心境,也不由被驚得目瞪口呆。
強大無匹的地府判官盛安,竟然就這麽死了?
這讓她覺得很不真實。
這可是地府的判官啊!
是比起輪回使更強大的階層!
而今,卻被世俗間一個算命書生贈與的平安符給滅掉了。
“那書生到底是什麽人?連我都看走眼了!”葉汐心中震撼無比。
不過好在她也是見過不少大場面的,很快就重新穩住心神,走到了盛安的屍體前。
“一位地府的判官,就這麽死在這裏,恐怕要出大事,我得趕緊走。不過在走之前,我倒是想看看他身上有什麽好東西。”
葉汐在盛安的屍體前搜索起來。
最顯眼的,自然是那本類似名冊的古書,還有那一根判官筆。
這兩者都是地府的寶貝。
還有盛安的那件黑袍,名叫萬鬼袍,也是至寶,可以抵禦聖王兵器的攻伐。
除此之外,葉汐還在盛安身上,找到了一塊黑白兩色的石頭,一截枯木,一株長有布滿星輝的蓮花。
“陰陽龍石!陰神木!星辰蓮!嘶!這家夥身上竟然有這麽多的好東西,全部都是天地奇珍。二等三等的生命之地,恐怕根本孕育不出來。”
葉汐越看眼睛越亮。
這些可都是煉制靈丹的絕佳材料。
“我手頭還有一具冥土魔魚的肉身,配合這些靈物奇珍作爲主藥,加上之前劫掠無極劍宮得到的一些靈藥爲輔助,我甚至可以嘗試去煉制那傳說中的霸王靈神丹。”
葉汐心中激動起來,那丹藥一旦煉制出來,不僅可以讓她突破境界,還能讓南宮珏也提升修爲。
她将這些東西搜刮幹淨,立刻将噴出一股真火,将盛安的屍體焚毀。
做完這一切之後,她才可快速返回之前經過的那處生命之地。
不過當回到那處世俗城池時,她發現這裏早已經沒有了那算命書生的蹤迹。
對方就像是從來都沒有出現過一樣。
葉汐在附近找了找,沒有收獲之後,隻能離開。
而與此同時。
在另一處不知名的生命之地。
同樣是在一處世俗的城池中,一個文弱書生,斜靠在一個算命攤子後面,有氣無力地叫囔道:“相面算命,算人前程,過去未來,無所不知。”
路上一些行人看了一眼,都紛紛避開,沒有人搭理這個一瞧就不靠譜的年輕人。
“喲,小夥子,你哪來的。我張老兒才半天沒來,竟然就冒出了一個跟我搶飯吃的?”
這時,一個陰陽怪氣的聲音響起。
文弱書生擡頭一看,隻見一個白發老頭正站在自己攤位前,手中握着一根竹竿,上面挂着一塊白布,寫着“鐵口神算張大仙”的字樣。
“原來是同行,幸會幸會。”書生起身見禮。
“同行你妹!這是老子的地盤,你最好給我躲遠一點,否則本大仙鐵口一開,你說不定就會有血光之災了。”那老頭一本正經地說着。
書生一聽,無奈地聳了聳肩,當即收拾東西往外走。
一位相貌清秀出塵的女子不知從哪裏走出,掩嘴輕笑,道:“公子,你要遊戲人間,也不是這麽個遊戲法,能不能換一個好一點的身份。”
“嗯,好啊。正好我算命也算夠了,這麽久以來,就隻開張了一次,而且還是免費給人算命,免費消災解難的,沒意思啊。”書生認同地點了點頭。女子無奈地翻了白眼,說道:“你還說呢,和人家姑娘非親非故的,幹什麽要出手?滅了一位地府判官沒什麽,可這等于是在挑釁地府,門内的那些老家夥知道的話,又該唠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