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餘光也甚是愉快,笑眯眯地叫人來把單給簽了,這一晚,所有人都吃得扶着牆走的,太撐了。
……
田餘光的話,并沒有當做酒後胡言,說說就算,他說到做到。
爲此,他還特意挑出了幾天時間,帶着大家一起坐上了田家的私人遊輪,大家興緻勃勃地前往了田家的私人島嶼。
相較于其他人第一次見到遊輪,而好奇地到處亂逛,顧曉生大部分時間都待在了房間裏。
他在糾結着,猶疑着。
在這裏遲遲找不到他被殺的線索,每天都在做無用功,現在,還跑到了這裏坐遊輪出海……
他不止一次在心裏遲疑着,是不是該回去了?不要再在這裏浪費時間了?
若是一直都找不到線索,難道他還要在這裏待一輩子不成?雖然他以前在這裏生活,不至于格格不入,但顯然,如今他的人生和家庭,都在六百年後的世界。
“算了,要是在島上回去之後,一個星期之内還找不到線索,我就回去得了……”顧曉生心煩意亂地抓着頭發,靠在躺椅上,疲累地舒出一口氣。
盡管找不到兇手很不甘心,但他也不想爲了前世的事情,而影響到他今生的生活。
相比于找兇手,他更樂衷于回去和他的老婆們快快樂樂地生活在一起。
顧曉生撩起了窗簾的一角,外面烈日灼燒,燦陽直射進來,他不由得眯了眯眼。
“天氣這麽好,去夾闆上吹吹風也不錯,把腦袋吹得清醒一點兒,或許就能發掘出線索了。”他喃喃低語道,起身伸了一個懶腰,走出了房間。
在這裏回去之後,再給自己一個星期的時間,再沒有結果,他決心不等了!
絕對!!!
……
遊輪靠岸之後,大家就來到了田家的私人島嶼上。
準确來說,這個島嶼以前是利家的,但現在是田家的。
這一次出遊,主要是爲了獎勵這次小組案子的成功簽約,但另一方面,田餘光也順便組織了一次家庭遊。
他把自家老媽,老婆,兒子,弟弟,弟妹還有侄子都帶來了,至于他老爸,早在十年前就得了癌症去世了。
下了遊輪之後,田家的人在前面帶路,公司的幾個人好奇地張望着四周,湊在一起低聲說道:“這就是傳說中的仇恨島嗎?”
仇恨島――意思也就是造成利家和田家化不開的這抹仇恨的根源島嶼,公司的員工閑聊時順口取的綽号。
“沒想到長這樣啊?還真是環境優美,難怪兩家人爲了它争得頭破血流,死去活來的,我要有資本,我也想要。”一個男同志歎着氣說道。
話音一落,他就遭受到了其他人的嗤笑:“就你?趕緊去買安眠藥,入夢比較快。”
“……說說也不行嗎?做人沒有理想,那跟鹹魚有什麽區别,就算是鹹魚,也要做最鹹的那條。”男同志臉上挂不住,不爽地哼道。
穿梭了那麽多世界,再優美的環境,再天然的雕琢,顧曉生也見得多了,所以這裏并沒能引得他另眼相看。
……
到了小島上的别墅裏,安頓好行裝之後,田餘光的媽媽田老太年紀大了,就去休息了。
幾個年輕人靠在一起嘀嘀咕咕一段時間之後,就興緻勃勃地要出海釣魚,看能不能釣到一些海鮮回來,晚上加菜。
“你們說什麽這麽興奮?”田學正見他們笑得那麽開心,就走回來好奇地問道。
“哦,我們就想着出海釣釣魚。”一個男同志說道。
“我還想順便遊一下泳,周圍不像我以前去的海邊那麽多人,肯定爽死了。”另一人興沖沖地喊道。
“是嗎?”田學正眉梢微微一動,“那我就參加不了了,快艇就在外面,你們可以問問老管家。”
“好,我們知道了。”幾個人點頭應道,沒有一個人開口邀請田學正加入。
因爲,公司裏的人都知道,田學正是個瘸子,據說是在初中的時候被車撞了,沒了右腿,平時都安裝上了假肢,看起來和常人無異,但他一向對于水或者運動之類的事情,敬而遠之。
田學正看見顧曉生從一旁走過,不由得問道:“顧新,他們要出海,你不去嗎?”
“對啊,大家一起去玩,熱鬧點兒。”那幾人也高興地邀請道。
顧曉生笑了笑,搖頭道:“不了,坐了遊輪有點兒頭暈,我打算回房歇息一下。”
“是啊,那真是不湊巧,不過沒關系,明天咱們還可以再去玩一玩。”
幾人說完之後,就嘻嘻哈哈地跑去找老管家問快艇去了。
“我也回房去了。”田學正對顧曉生點了點頭,走向了樓梯。
顧曉生挑了挑眉,去餐廳倒了杯水,喝完出來之後,就看見田學正的堂弟田善學還坐在沙發上興沖沖地打着遊戲,“卧槽”連連不絕。
他搖了搖頭,拾階而上,也回自己在二樓的房間了。
這棟别墅呈“回”字型,兩個樓梯,一東一西,顧曉生上了樓之後,樓梯口正對着就是一個房間的窗戶。
此時,窗戶大開,裏面正好擺放着一台電腦,一道身影正背對着窗口的方向,專心地用着電腦。
聽見上樓梯的腳步聲,房間裏的人回頭看了過來,見顧曉生上來,就笑道:“你回房休息?”
顧曉生點了點頭,“沒錯。”
聞言,田學正笑了笑:“沒想到你居然會暈船,我奶奶年紀大了才要歇息,看來你得好好鍛煉身體了。”
沒錯,這個房間的主人,就是田學正。
“運動鍛煉這種事情,還是改天再說吧!我現在隻想睡覺。”顧曉生笑道,兩人毫無營養地對話了幾句,他就回房了。
……
顧曉生在房間裏百無聊賴地看了一段時間的電視劇,時間就悄無聲息地來到了傍晚時分。
他走出房間下樓時,看見田學正房間的窗戶已經關上了,看來他已經提早一步下了樓。
顧曉生順着樓梯走了下去,果然看見田學正已經坐在了沙發上,和堂弟田善學說着話,田善學一臉不耐,有一搭沒一搭地回應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