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人!
這是王文看到這個女人的第一印象。
因爲女人一動不動,雙目呆滞,隻是平靜的看着窗外,似乎在欣賞着月光,但臉上沒有一點血色,甚至皮膚都是面無人色,這種情況隻有死人身上才能看到。
“她是我的妻子。”何家棟不知何時出現在王文身後。
王文下意識的往後退後一步,因爲本能的,他感覺何家棟語氣不太好,有種敵視的味道。
“是麽,你妻子……狀态好像不太好。”王文說道。
“她和葛大爺一樣,都癱瘓了,不過比葛大爺更嚴重,葛大爺至少能說說話,聽得懂我說什麽,她卻毫無反應。”
“不好意思,我剛剛一看,還以爲……”
“還以爲是個死人是吧?”何家棟笑了笑。
“她怎麽變成這樣的?”王文問道。
“生病,一種絕症,我費了很大了的力氣,才把她救回來,隻可惜,她一直隻能這樣了。”
何家棟手裏拿着空碗,開了門:“葛大爺被我弄到床上休息了,你要進來坐會嗎?”
王文當然想要進去坐會,在他看來,想要弄清楚這個地方的情況,最好的辦法就是深入每個居住在這裏的家庭,了解情況。
進了屋,裏面煙霧缭繞,充斥着刺鼻的中藥味。
“不好意思,家裏味道重。”何家棟歉意道。
“你煮這些藥材,是給你妻子喝得?”
“嗯,我妻子的這種病,隻能靠這種中藥維持,不過……”何家棟突然笑了:“她的病馬上就好了。”
說着,他蹲在女人面前,溫柔道:“曉雯,我回來了,剛剛給葛大爺喂了飯菜,你猜他悄悄和我說什麽?他說,想把他那套房子給我們,呵呵呵,不過被我拒絕了,他有個女兒,雖然女兒對他不怎麽好,可是我要人家房子幹什麽,你說是嗎?”
何家棟自言自語着,就好像一個偏執的病人,看的王文眉頭直皺。
他很想告訴何家棟,你妻子這樣,還不如死了算了,也許死,對于這樣的人來說,是個解脫。
何家棟說完,突然不好意思的拍拍頭:“你看我,忘記給你介紹保安王文了。”
他把曉雯的輪椅推着面向王文,何家棟溫柔道:“這個小夥子是我們小區的新保安,剛剛他看到你,還被你吓一跳了呢。”
王文擠出笑容,朝輪椅上的女人道:“那個……你好。”
“王文,你别客氣,随便坐,要喝點什麽?”何家棟站起來,打開了身後的冰箱,冰箱裏面塞得滿滿的各種中草藥。
王文擺擺手道:“不用了,我剛吃完飯。”
何家棟還是拿出了一瓶礦泉水,遞給王文道:“喝水吧,健康,我和我妻子都是學醫的,目前市場上,除了一些乳制品之外,所有的飲料喝了對人體都不怎麽好。”
“嗯,原來你是學醫的,怪不得這裏這麽多藥。”王文驚訝道。
“其實,論醫術,我的妻子更厲害。”
“她這樣躺了多久了?”
“還差十天,就正好兩年了。”
“剛剛我聽你說,她的病馬上就要好了?”王文不可思議的問道。
“是的,就要好了。”
“既然這樣,我覺得,你應該讓她去醫院,這樣讓她在家裏,不太好吧?而且你也不方便照顧。”
“沒事,我習慣了,再說了,醫院也不一定能治好她。”
王文現在幾乎可以确定,這個何家棟有些神經質了,因爲他的妻子怎麽看都好像已經死了的樣子。
“你平時喂她吃飯嗎?”
“她現在生病了,當然不能吃飯了,不過我們倆以前研究出了一種中藥藥液,浸泡在裏面不需要吃飯,藥液裏面的營養成分都會被皮膚組織吸收。”
王文像看傻子一般的模樣看着何家棟,通過記憶,他知道這個世界純粹是那種和地球一樣的世界,不存在仙法異能,因此這類的藥液根本沒有存在。
王文更加确定,面前這個女人是個死人了。
“差不多該煮藥液了,王文,你和我妻子說會話吧,她老是和我說,隻有我一個人和她說話,有些悶呢。”
“是麽,那好吧。”雖然确定這個女人死了,但王文感覺,鬧鬼的秘密也許就是來自這裏。
何家棟走到廚房間,開始燒開水去了,時不時的能夠看到他往一個大鍋裏扔入很多稀奇古怪的藥材。
“你好,我叫王文,很高興認識你。”王文和女人說着話,趁着何家棟不注意,伸手在女人的皮膚上按了一下。
冷!
刺骨的冰冷!
皮膚也是硬硬的,根本沒有活人的那種軟綿綿的感覺。
“聽你丈夫說,你也是學醫的,你們是怎麽認識的?”王文問道。
“我和她是在學醫的時候認識的,當時她可是學霸,而我對醫學的天賦不如她,我上次生病,很多大醫院都治不好,最後還是她給我治好的。”
何家棟走出廚房,解釋道。
“你那時候生了什麽病?”王文問道。
“癌症,好多醫院都說我隻能活三個月,後來曉雯做了很多實驗,才給我治好了病。”
不會吧,這麽扯?
王文本能的感覺這不現實,僅憑一個人的能力,就想要治好癌症,這怎麽可能?
“我知道你肯定不信,不過不要緊,之後你就明白了。”何家棟說道。
正說着,王文眼角一瞥,窗外閃過一個人影。
他感覺,自從自己來到四樓之後,身後一直有個人在跟着他。
何家棟又進入廚房,開始收拾那一鍋藥液了,趁着這個機會,王文手摸在女人的心口處。
判斷一個人到底有沒有活着,其實很簡單,查看心跳。
這一模,王文皺起了眉頭,‘果然,沒……沒有心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