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得像個精靈……我紅着臉想,看來他眼中的精靈長得不是藍精靈那樣。
音樂的旋律太煽情,這麽沉默地舞動着,我覺得自己越來越不對勁。
爲了沖淡四周煽情的氛圍,我胡亂找了個話題,“你,跳個舞而矣,爲什麽還要在舞台上廣而告之,搞出這麽大的陣仗?”
我雖然沒什麽實戰經驗,但小說和電視劇還是看過很多的,他這樣的舉動,和小說裏面當衆求婚的情節相比雖然實質上不一樣,但形式上也沒差多少。
雖然說他準備拍拍屁股走人了,但也不能嚣張到這種程度吧,世界這麽小,以後再見面不會尴尬的?
“不用這種方式,現在和你跳舞的還會是我?”
我想了想,還真不會。
其實,剛抛出這個話題我就後悔了,這個話題離導火索太近,被他這麽一回答,就基本貼到了導火索上,果然,他接着又問,“進門前才說的話,進門後就不記得了?”
知道他想說的是和其他人跳舞的事,我眨了眨眼睛,故作坦然地說,“記得,當然記得,已存檔。”
他眯了眯眼睛,臉上的表情有點複雜,手上一用力,把我拉得靠到他身上,“不該記得的倒記得清楚。”
這支舞跳得其實挺難受,從舞曲開始到現在算起來也沒過去多少時間,但估計舞池裏的每一對人都從我們旁邊路過一遍,有的還圍着我們跳了一整圈。
這會兒被拉得靠到他身上,旁邊就有兩對人跳得踩了腳,分别傳過來一個高分貝的女聲“哎吆”,和一個低分貝的男聲“哎呀”。
我努力拉開一些距離,一本正經地告訴他,“我都了解過了,就算是男女朋友,也是可以随便和其他人跳舞的,跳舞就是個社交方式,你在這方面的觀點可能不大對。”
他點了點頭,“嗯”了一聲,也沒什麽大反應,“有的可以,有的不可以。”他輕飄飄地說。
就還是不可以的意思?
我本來還想繼續追問下爲什麽有的就不可以,但總覺得餘光裏有一對人已經圍着我們轉了好幾圈,而且還有接着再轉幾圈的趨勢,我忍不住轉眼看了看。
一轉眼就對上甘琪狐疑的小眼神,見和我對上了眼神,她賣力地眨了眨眼,嘴巴誇張地比着口型,“什麽情況?”
口型剛比完,就聽到她對面的toy“哎吆”了一聲,甘琪的細高跟正踩在toy的黑皮鞋上,把锃亮的黑皮鞋生生踩出了一個深深的坑。
跳完這支舞,整個宴會廳的氣氛就有點跑偏了,好多人都湊到許亦楠這邊問東問西,我和甘琪也沒待多久,就一起被許亦楠送回了學校。
把我們送到宿舍門口,許亦楠就被jason一個接着一個的電話催走了。
許亦楠一走,甘琪就攥住了我的手,“我隐約記得你跟我說過許老師對你有非分之想,難道是真的?”
“現在願意相信了?”我白了她一眼,被她打擊到土裏的自信心總算又膨脹回來一點。
“我倒是想不信啊!我靠!今天那種情況,想不信都不行!”甘琪的表情看起來很凝重,“想想其實有很多迹象,許老師特别關心你的事,又幫着你人肉‘夜不黑’,聽娃娃魚說還一大早和你去醫院看她,今天齊學長說起你倆一起出去時的表情也不對勁,我怎麽壓根就沒往那方面想呢?”
我走在前面,聽到甘琪在後面小聲嘀咕,“許老師怎麽那麽想不開……”
我停了下來,甘琪冷不防就撞到了我背上,見我眼神不善,她笑嘻嘻地說,“我剛才說許老師怎麽眼光那麽好。”
她跳到前面挽住我的胳膊,“亭亭你這是中大獎了!許老師那麽成熟穩重的人,能在衆目睽睽之下做出那種舉動,說明他心底裏一定是愛死你了。爲了和你跳舞,jason都被他甩到一邊去了。”
說到這裏,我其實想不太明白,從頂樓下來的路上,許亦楠對jason的态度就不冷不熱,到後來更是當衆把jason的面子碾得稀碎,就算是許亦楠很牛,但有必要這麽對自己的頂頭上司嗎?“你有沒有覺得他今天對jason有點狠?”
甘琪擺了擺手,“狠什麽啊,一點都不狠,比起jason拿許老師使美人計,去搶聞恬汽車的業務,許老師這麽回敬他下,已經算是很仁慈了。”
“美、美人計?”
“就那個美女富二代嘛,哎呀!”甘琪瞪大了眼睛,“算起來現在也是你的情敵了,亭亭,那可是個勁敵啊,你可得小心看好許老師。”
“許老師剛來的時候,就聽說他是被jason軟磨硬泡給拉來的,jason是許老師在t大的師兄,聽說爲了拉許老師過來他也挺沒底線的,連許老師說隻在我們所待兩三個月體驗一下,他都答應了,我們都覺得他一開始就打着聞恬業務的主意。”
“他一開始就說隻待兩三個月?”這種要求都答應,jason的居心确實值得懷疑。
甘琪點點頭,“是啊,帶我那小姐姐說,許老師手上有很牛的專利,也不知道他在安益待這兩三個月幹嘛。”
“哎!”甘琪歎了口氣,“你是我帶去的舞伴,結果把許老師拐走了,帶我那小姐姐說不定會遷怒到我頭上,以後的日子恐怕不好過喽!”
推門進了宿舍,娃娃魚從床上伸出腦袋,看到是我們,直接跳到拖鞋上奔了過來,“号外号外!重磅消息,說出來驚掉你們下巴!”
“我也有重磅消息,準備驚掉你下巴,不過看你這麽激動,還是你先說。”甘琪想繞過娃娃魚往櫃子上放包,被娃娃魚給攔住了。
“重磅消息來之不易,能不能給點尊重?”娃娃魚掐着腰,攔在路中間,“我們級有個男同學被學校移送公安局了!!”
還以爲她是要八卦哪個校園明星的花邊新聞,沒想到是這麽嚴重的消息,我和甘琪确實被驚得不小。
“爲什麽啊,出什麽事了?”
“這個事情學校現在是嚴格保密的,擔心傳出去影響學校形象,但我在校報有個小姐妹,她偷偷告訴我,說是這個男生偷錄了不雅視頻!”
“不雅視頻?!”我和甘琪驚訝地對視了一下,“什麽樣的視頻?”
娃娃魚壓低聲音說,“校園歌手大賽的更衣間,他在那裏偷裝了針孔攝像頭。”
我和甘琪驚得說不出話來,再給幾個腦袋,我們也料想不到校園内會發生這種事情。
“喪盡天良啊!這也太流氓了,豈不是每個參加比賽的選手都被錄了?”
“聽說不是,那男生電腦裏隻有關于一個人的視頻資料,具體是誰就不知道了,我也沒使勁問,傳出去太影響人家姑娘聲譽了。”娃娃魚拉着我倆往宿舍裏頭走,“也不知道這個男生是誰,不過這種事情肯定包不住,過不了幾天就都知道了。”
“簡直是個變态!”甘琪氣得直噴口水,“以後在公共場合換衣服可得小心點,哪兒都不能相信。”
娃娃魚感歎完了,摟住甘琪的脖子,“來吧,小妞,該你的勁爆消息了。”
甘琪就把今晚這一出聲色并茂地講了出來。
娃娃魚聽了好半天沒反應過來,“你是說……許老師和安亭?”
見甘琪點頭,娃娃魚動作誇張地捂住了心髒,“我靠!你那天說的冷笑話還真他娘是真的!”
但娃娃魚不愧是娃娃魚,她的反應還是躺在我們意料之外,感歎完了,她就熱情地拉住了我的手,“懶亭亭,咱倆家這娃娃親今天就算是定下了,往後你和許老師的閨女我家都娶,你和許老師的兒子我家都嫁!”
我,真是很佩服娃娃魚的大腦線路。
“咱先不說這些沒譜的好不好,”我拍了拍娃娃魚的手,“八字那一撇還沒寫好呢,兒子閨女的婚姻大事就被你規劃好了。”
“許老師不都當衆表白了嗎,怎麽還沒撇?”娃娃魚往我跟前湊了湊,臉上露出點小憐憫,“難道許老師又反悔了?”
“憑什麽就得是他反悔,憑什麽就不能是我不答應?”我有點抓狂。
“開什麽玩笑,你不答應?腦袋讓門給擠了?”娃娃魚邊說,還邊伸手摁了摁我的腦門。
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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