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亦楠臉上有微微的紅暈,“他就住在這酒店裏,出去請個服務員送他上樓,我們走吧。”
那邊d神自己也穩住了,“别擱這兒侮辱我酒量,我就是有點暈,腦袋清醒得很,用不着别人送。”
d神自己坐上電梯,上了樓,我和許亦楠叫了輛出租車回家。
許亦楠喝醉的樣子總體很乖,一路閉着眼睛沉默着,從酒店上車的時候還好,下車的時候估計酒勁上來了,走得不怎麽穩,我一路攙着他上了樓。
在沙發上躺下,他微微皺着眉頭,看起來不怎麽舒服。
去廚房倒了杯水,回來的時候發現他的眉頭已經舒展開了,表情很平靜,呼吸也平穩,約莫是睡着了。
我坐在茶幾上,看着許亦楠的臉,他頭發有點淩亂,蓋在額頭上,臉上泛着淡淡的紅暈,嘴唇也分外的紅。
他襯衫最頂上的一顆扣子解開了,頭發略有些淩亂,臉上的表情很放松,這麽平穩地睡着,倒像一個無害的小孩子一樣。
這是我第一次偷偷觀察睡着的許亦楠,感覺有些新奇,如果他能一直像喝完酒之後這麽乖巧,這麽任人揉捏就好了。
這麽想着我就伸手去捏了捏他的臉。
“怎麽有種小人得志的感覺。”我奸佞地笑了一聲。
大家都說酒後吐真言,我突然想到,這個時候除了偷偷欺負他一下,其實還可以套套他的話啊,不想不覺得,一想就覺得這還真是個千載難逢的機會。
“許亦楠,”我靠近他的耳朵,循循善誘,“你有沒有什麽難以啓齒的秘密,可以跟知心姐姐傾訴一下哦!”
許亦楠連一根手指頭都沒有動,躺得頗爲平靜。
他這一點反應也沒有的,實在很難辦,怎麽讓喝醉酒的人打開話匣子呢?
我捧着下巴,盯着許亦楠的臉考慮了一會兒,又突然想起錢包和照片那檔子事,心跳就漏了幾拍。
我猶豫了一會兒,又湊近他的耳朵,“許亦楠,對安亭有非分之想嗎?”
問出來又覺得有點不妥,這個問法個人褒貶色彩太濃厚。
我重新靠近他耳朵,“許亦楠喜歡安亭嗎?”
最後一個字剛出口,我就感覺臉上呼啦一下熱了起來。
我拍了拍自己的臉蛋,自我安慰了一番,“光明正大地問個問題而已,有什麽不好意思的!”
對于這個問題,我料想,許亦楠即便真的回答了,那百分之九十九的概率回答的也是“不喜歡”,“别逗了”,“不可能”,“做什麽夢呢”這一類具體表述不同,但意思相同的否定性回答。
許亦楠的睫毛微微動了一下,我趕緊湊近一些,聽到他嘀咕了一句,卻沒有聽清楚嘀咕的什麽。
“你說什麽?”我追着他耳朵問。
許亦楠頭微微轉向這邊,我趕緊把耳朵湊到他嘴邊,聽到他說,“我……”後面的幾個字又淹沒在唇音裏面,分不清楚。
我皺着眉頭瞪着許亦楠,很想把他的嘴唇扒開,把最後那幾個字放出來。
我湊到他耳邊,正想重新問一遍,突然感覺他的手臂環上我的腰,天旋地轉了一番,我躺到了沙發上。
許亦楠居高臨下,兩隻手臂支在我腦袋兩旁,整張臉近在咫尺,我能清楚地聞到他呼吸間溢出的酒香。
混亂中,我腦袋中炸出了一個想法,“完了,許亦楠莫不是要酒後亂性?!”
他的眼神看起來并不糊塗,我擡起雙手撐在許亦楠胸口,猜想他是不是酒醒了一些,但隻在眨眼間,他的眼神又變得迷蒙起來。
“不是喜歡。”他突然開口。
這個回答和我料想的差不多,我松了一口氣,“我知道了,你往裏面挪挪。”我杵着胳膊推了推他,想從旁邊逃出去。
他擡手把我臉上的頭發絲撥拉到耳後,他的指尖很熱,酥酥癢癢地在我臉頰上劃過,我一抖,全身都冒出了雞皮疙瘩。
我咽了咽口水,覺得腦袋有點亂,一會兒想着要去夠茶幾上的水杯,一頭冷水把許亦楠澆清醒,一會兒又覺得這麽醉得迷迷糊糊的許亦楠看着倒也順眼,等等再澆。
也許是酒精的作用,讓他的眼神頗爲柔和,他的心跳聲順着我的手指一跳一跳地傳來。
九天仙人也不過如此吧,看着他的臉,我管不住自己的腦袋,開始胡思亂想。
“是愛。”他微微啓唇,放出來兩個字。
我渾身一僵,感覺像是被雷劈了。
這一劈力道着實不輕,要把魂都劈了出去。
我七葷八素地愣怔着,回過神才猛然發現,許亦楠的臉已經近到不能再近的距離。
我緊張地手一緊,唇上緊跟着傳來一抹溫熱,就像觸到一朵帶電的雲,松軟裏面包裹着洶湧的電流,順着唇角竄向全身,我一抖,心跳都快沒了。
直到感覺到他雙手托住我的臉,要深吻下來,我才猛然回了魂。
手上趕忙用了力氣,本以爲推開他會費一番周折,沒想到他絲毫沒有反抗,順着我手上的力氣慢慢離開。
“你,你醉瘋了吧!”我一隻手撐在他胸前,另一隻手準備去夠水杯,一定要把他澆醒了,我心裏急急地想。
還沒夠着水杯,就聽到許亦楠又開了口。
“亭亭,”他聲音帶着些沙啞,簡簡單單的兩個字,卻好像每個都在輾轉的心緒中浸泡了很久,帶着說不清道不明情緒,我的心跳就不争氣地漏了一拍。
他眼神專注地鎖在我臉上,視線中帶着些酒後的灼熱,“你呢?”
我反應了一會兒才明白他這句話的意思,頓時感覺又被第二道雷劈了。
本能的,一個“不”字沖到了嘴邊,可又被嘴唇生生的卡在嘴裏。
我想對于這個問題,沒有什麽好考慮的,應該毫不猶豫地說“不愛,不喜歡,不恨你就不錯了”,可是看着許亦楠近在咫尺的臉,我的心髒砰砰跳,這幾個字卻怎麽都沒有從嘴唇裏掙脫出來。
一定是他的酒氣把我也熏醉了,醉得分不清東南西北。
我别開臉,有點氣惱地說,“我沒想過。”
他又這麽灼熱地看了我一會兒,似是終于抗不過酒勁兒,側着腦袋倒在我身旁。
我被壓得難受,隐約聽到他嘀咕了一句什麽。
“什麽?”我扭回頭,耳朵剛好從他的唇上輕輕擦過,我呼吸一滞,覺得血壓瞬間竄了起來。
他唇角極輕地上揚了一下,說,“可以想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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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威小前奏完,甜度還ok不~齁到的請吼一聲,沒怎麽品出味兒的,也吼一聲,兜裏還有糖哈哈,總之白菜雞蛋都可勁兒往評論區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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