忍不住了,忍不住了!
解滟覺得自己真的想要爆粗口了。
看了眼面前笑的比花還燦爛的男人,真想狠狠的一拳過去。
可是她打不過,估計那拳頭還沒到他身上,自己就要去黃泉跳望鄉台了。
真不知道那六界的人是眼瞎到了何種地步才能說她家冥帝陛下溫柔和善。
這簡直是芝麻包子餡,裏面黑的發亮。
還個個争當真眼瞎!
但是解滟不敢說出這話。
想到這裏,解滟小心翼翼的靠近元蘅問了一聲
“娘娘,您開心嗎?”
元蘅面無表情的看了一眼解滟,然後盯着鏡子中的自己。
可是耳根卻已經染上了紅色,隻是被頭發遮住了,美人看的見罷了。
“把冥後哄得開開心心?”
元蘅的腦海中回蕩着這一句話,好像回到了太陽帝星,她每次生氣的時候都會很正經的和上玄說
“你要把我哄得開開心心,不然我就一直不理你了!”
那氣呼呼的自己,上翹的嘴角,傲嬌的将頭扭到一邊,卻還偷偷摸摸的去看兩眼上玄的表情,
那般無憂無慮的日子,大約最難過的就是今天上玄不準她看話本子或者又不準她去找憶仙玩。
時間過得可真快啊!
“你們先下去吧!”
元蘅淡淡的看着鏡子中的自己,突然對着身後的侍女發話。
解滟心中一個咯噔,莫非她的寶貝鞭子就這麽離開她了?
可是看到元蘅鏡子中反射出來的表情和渾身不斷降低的氣壓,那滿身的氣勢和先前好說話的冥後完全不是一個人。
解滟不知爲何,下意識的選擇了退讓,帶着身後的侍女無聲無息的走出房間,順帶還将門給帶上。
一出了門便趕緊火急火燎的跑去正室找上玄,冥後明顯就是不對勁,希望陛下看在自己好心爲他報信的份上好歹給自己一個機會吧。
元蘅靜靜跪坐在地上,看在鏡子上照出一張絕美的臉。
膚若白璧,眉淡如煙,雙眼卻熠熠生輝,卻又含着幾分失落和不知所措。
她不知道該怎麽去見上玄,見了又有什麽可說的。
先前她一直在麻痹自己,将自己的心房緊緊閉上,覺得隻要離得上玄遠遠的,便不會再和他有糾葛。
可是卻總是事與願違,他時不時的出現一下,用着她最喜歡的溫柔模樣無限的包容自己照顧自己,将原本平靜的心中掀起一陣又一陣的漣漪,始終圍繞着自己身邊,受他的影響,被他所感染。
可是元蘅對他是什麽感覺呢?
恨?
不,上玄從未對不起自己,當年之事也是元蘅自己自願承受,何來的怨恨。
愛?
感情這種東西真的是不能爲自己所控制的,元蘅已經盡量讓自己去忽視上玄的影響了,可是每一個動作,每一個習慣都在不經意的讓她回想起上玄的好,她如何能真正的将上玄從心中拔去。
元蘅伸出雙手朝上,白嫩的掌心上面紋路清晰,保養的極爲精緻,每一根手指都是如同精心雕飾出來的,纖細和雲。
她在左邊用右手寫了一個喜歡,兩個金色的喜歡字體便憑空浮現在了掌心。
又憑空寫了個讨厭,張開右手,浮現在右掌心上空,然後雙手閉攏,四個字自然而然的收入掌心。
閉上雙眼元蘅嘴上默念幾句咒語,手中金光圍繞,随即元蘅将手打開,兩隻金色的唯美蝴蝶纏繞着飛向空中,尾巴拖着一道道金粉劃過,散落一地。
待到她們飛到了一定的高度相互融合碰撞,灑落滿地碎粉,最後墜落在元蘅伸出的掌心,被元蘅緊緊握住。
她喜歡在不确定自己的心意是用這種方法做占蔔,如今這種法子倒是許久未曾用過了。
因爲她本來以爲沒有人能夠再讓自己糾結難受了,現在想來,隻是因爲沒有其他人了,至始至終,能夠動搖元蘅的決定和心意的,隻有上玄。
元蘅還未想好是否要張開手心看一下自己占蔔的結果,身子突然被人從背後抱住,腰間被緊緊的樓住,蜷縮成拳頭的細手也被一隻大手緊緊包圍住。
滾燙的胸膛靠着元蘅挺得筆直的後背,高大的身軀正好将元蘅整個包圍護住。
低下的頭湊在元蘅的耳邊,溫熱的氣息噴灑在元蘅的耳後,讓她有那麽一刻真的慌神。
充滿磁性的聲音在耳邊響起
“蠻蠻心中問的到底是喜歡和讨厭……還是留下與離開?”
被上玄握着的手微微顫抖,元蘅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想不想知道答案。
“蠻蠻,如果是喜歡,我們就和好吧!
如果是讨厭,那麽我便再也不算計你了,離你離得遠遠地,你就不會再糾結了。”
元蘅此刻有些啞然。
按照她的習慣應該是下意識的拒絕,元蘅從來不會将結果下注在一個賭注上面,可是不知爲什麽,到嘴邊的話就是冒不出來。
她想,自己大概這輩子永遠也逃不出上玄的毒了。
沒有了心中的猶豫,元蘅幹淨利落的将手收回。
打開手掌,一直金色的蝴蝶飛了出來,繞着空中上下飛舞,尾翼的金粉散落,卻沒有掉落到地上,反倒是凝固在空中,最後形成了兩個字--喜歡。
上玄雙手将元蘅緊緊的摟在懷中,好像生怕她逃了一樣,過來良久,壓制不住聲音裏的興奮和開心
“蠻蠻,我們該好好聊聊了。”
“聊什麽?”
“對不起,蠻蠻,我不該不相信你。”
一聲歎息浮現在元蘅的耳邊,語氣裏滿滿的都是愧疚之意,手上的力道卻絲毫沒有放松。
“可是蠻蠻,你是不是也欠我一個道歉?
你知不知道當年你背着我去堕仙台,回來後隻看到滿地殘留的血迹時,我的心裏有多難受。
你老是不我的聽話,我原本以爲你隻會闖一些小禍,大事上卻不會糊塗。
誰知道你竟然如此狠心,直接丢下我便跑去了無境之地,你便當真這般恨我?”
“不,我不恨你,我……”
元蘅不知道該如何回答上玄,隻能呆呆的看着鏡中茫然的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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