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下可把元蘅弄得目瞪口呆了。

時閑不由自主的想着，若是上玄來詢問自己這些，她會告訴他嗎？

事實總是給了元蘅沉重一擊，即便她可以硬着骨頭不告訴上玄，但是憑借着上玄的手段和對自己的了解，隻要他使上幾個，估計自己就會架不住繳械投降，不知不覺中将一切都給透露，元蘅煩躁的一批。

“太陰……估計要道隕了，我和她達成的交易你如今不是看到了嗎？

外面的陵光神君可是天帝派來保護‘太陰’元君的。”

說着元蘅張開兩隻手示意與自己無關。

她也确實沒有撒謊，隻是隐瞞了孩子的事情，将憶仙的視線轉移到外面的陵光神君和裏面的‘太陰元君’，至于其他的，她可是什麽都沒說。

“消魂散的事情我還未去細查，但是我前來北俱蘆洲之時半路遇到一個妖，他說他是文昌的手下，還替文昌送給了我一個黑玉瓶，上面刻着魔族的花紋，瓶子是用來裝消魂散的。”

“當真？”

聽了元蘅說魔族的東西，憶仙自然馬上能反應過來，有些事大家都是聰明人，隻是她仍然不相信太陰會如此好說話。

六界裏聞風喪膽的消魂散向來是無解，如今太陰替她将這藥給解了，可是當真隻是與元蘅短時間交換一個身份？

憶仙并沒有我往欺瞞天道方面去想，實在是沒有理由将她引向這條線。

便自然而然的以爲太陰是想要去做一些隐秘的事情，于是讓元蘅替她呆在陵光神君的眼皮子底下，算得上了互換身份了。

隻是“道隕？”

她沒有聽錯吧！

從上古時代存活到如今的，除了因爲原本就傷了本源的五嶽帝君之外，根本就沒有一個真的算得上道隕。

最不濟就是被損毀，神魂隻得轉世重修，但是元蘅剛剛說的分明意思是神魂俱毀，這如何讓憶仙能不驚訝。

若是這是真的，那麽是誰讓太隕的？

她又是爲何會道隕？

元蘅這般确定的語氣便可知道，太隕之事無法可解。

不知爲何，憶仙心中冒出一個念頭天道！

隻有它能夠直接将一位上古魔打擊的神魂體俱，并且連還手的力氣都沒有。

但是天道也不是全能的，它也要遭受法則的監督。

即便是天道再不喜歡他們這些上古魔神，隻要他們身上沒有背負無解的因果和天大的業力，那麽天道便沒有權利對他們出手。

太陰做了什麽？

憶仙突然轉頭看向元蘅，眼光是前所未有的嚴肅

“元蘅，你和太陰到底達成了什麽協議？

太陰又是爲何會隕落，她用着你的身份去做了什麽？

你不要妄想騙我，若是有一天我知道你撒謊，你要知道……後果很嚴重的！”

元蘅有些糾結。

憶仙生氣說後果很嚴重那就是後果真的很嚴重，一想到自己的憶仙小可愛要不理自己了，元蘅很難受。

上玄她不要了，現在憶仙也不要她了？

難受，想哭，她到底要不要說實話？

她給憶仙一句天機不可洩露她會打死自己嗎？

打死自己不要緊，她心疼憶仙手疼。

想了一下，元蘅還是覺得說出來，但是有些不能說的她也沒辦法

“她要護一個人，向我讨要了連個東西，你放心對我來說隻是有些肉疼，其他的還好。

那個人我是暫時不能告訴你的，待到幾百年後你大概就可以知道了。

我是被她弄暈的，至于她爲什麽要互換我們的身份，估計是爲了迷惑天道。

其他的，我也不知道，你還是先養好身體吧，此事我自有把握。”

“我也知道，你雖然看着粗心，但實際上并不會吃虧。

但是涉及天道，你還是少摻和爲好，當年之事它沒有趁機将你劈的魂飛魄散隻怕心中早已不甘，若是再讓它抓住你的錯處，誰還能救得了你。”

其實憶仙也早就知道當年之事必然有天道的手筆，不然元蘅的事情不會發生的那麽快那麽狠，連反應的能力都沒有。

中間還有許多說不清楚的事情，讓憶仙想要欺騙自己都不行，天道已經開始盯上他們這些相當于外來者的上古魔神了。

可是如果不想死在天道的算計之下，那麽還有一個方法，就是和天道簽訂神魂契約。

可是這樣的話自己的生死當真就全在天道的掌控之下了。

這樣确實能夠得到一時的安甯，可是當新一代的候選人上位，那麽他們這些和天道簽訂契約的上古魔神真的還能安穩度日嗎？

元蘅卻是淡淡的笑了，起身走到窗邊，仰着頭看着北俱蘆洲的日光，通過蒼茫遙遠的破碎空間，直抵那天空之上最爲虛無和強大的地方。

“憶仙以爲當年天道不想要我的命？

它隻是沒有這個實力罷了。

憶仙，你可知道……”

說着元蘅轉過身子來，背後一片白光抛灑，倒映在窗上，卻像一片沒有溫度的寒光，将元蘅的身影拉長，顯得極爲孤寂清冷。

憶仙卻覺得，大約這才是被流放在無境之地五萬年的元蘅，那些不經意的調皮打趣和假裝深沉，都隻是爲了掩飾她那被無境之地冰寒了幾萬年的心。

“天道，并不完整！”

因爲逆着光，距離又有些遠，憶仙不太看得清元蘅臉上的表情，隻是隐約看見她嘴角勾起一抹嘲諷高冷的笑。

不知爲何，突然正經起來的元蘅讓憶仙有些無力招架，她對她始終生不起氣來，下意識的贊同肯定她的話。

天道，不完整？

憶仙的手輕輕摩挲這身上的被子，心中的震驚卻無與倫比，元蘅知道她在說些什麽嗎？

天道的存在關乎六界生靈是否能完好的或者，關系這六界秩序是否安然，更關系着這個世界是否回合上古界一樣崩塌。

上古界的崩塌不是沒有預兆的，父神證道是一回事，但是新界的建立不一定要建立在上古界的四分五裂的基礎上，而會産生上古界粉碎崩塌的重要原因就是大道殘缺，無法很好的管理上古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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