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帝君此番無緣無故的将宮主帶離花神宮,隻怕我等無法向其他姐妹交代。”
後知後覺的星晖跟着梅娘之後說道。
自她上一次因着醉顔之事與梅娘公然作對,後來被憶仙好生教育處罰了一番,倒也确實生了些悔意。
隻是她的性格脾氣本來就比較急,和梅娘三棍子打不出一個屁來完全相反,又兼往日作對頂嘴慣了,一時讓她改正與梅娘和平相處怕也是實在爲難她。
她先前爲着這事還被他父君揪着好好罵了一頓,說她眼高手低,愚不可及,既然坐着花神的位置,她便是花神宮的人,花神宮顯出弱勢被天界所低看于她有什麽好處。
星晖經過這一頓罵才認識到自己先前的誤區,天界的神仙再如何的不喜花神宮,身份地位擺在那。
隻要自己穩穩的坐穩牡丹花神的位置,便是天帝也不能無緣無故的貶斥自己,更何況其他的天界神仙,便收了心一心一意的當她的牡丹花神。
除去偶爾和梅娘頂嘴吵架之外,她這牡丹花神倒是當得越來越有滋味和風範,倒也得到憶仙的提拔看中。
畢竟實力和身份擺在那,心性也屬于上等,爲這先前犯下的微不足道的小事便棄之不用,可從來不是憶仙的性格。
爲了一件小事就否定一個人的全部,可不是一個聰明的上位者會做的。
元蘅知道她們說的倒也沒錯,自己将憶仙帶走,能夠在這花神宮擔事的也隻有她們兩位。
元蘅這些年來若說最大的進步是什麽,那就是她聽得進去别人的話。
隻要有道理的,她也不去詭辯扭曲,反而一改往常倔強傲慢的心态願意去考慮别人的處境和道理。
“憶仙這次是着了别人的道,被人算計下藥才導緻如今這番模樣。
幕後之人暫時還不知曉,待我有時間了定然會如實查清此事,向來隻有我元蘅算計别人的,如今被别人算計到頭上來了,卻也着實惡心的很呢。
我不擅醫術,隻得帶着她前往北俱蘆洲向太陰求助,這段時間,花神宮就麻煩你們二人了。”
說着元蘅目光轉爲淩厲,看向梅娘身後的星晖
“星晖是吧?”
“是,牡丹花神,星晖在此,靜聽帝君吩咐。”
星晖突然被元蘅點名,不禁心中慌神。
這位帝君喜怒無常,前一秒還和你笑意盈盈下一秒就可能怒氣橫生。
這是她從她父君空中聽說到的一些消息,猶不能忘當初父君對她的訓誡和教導,對着元蘅尊敬害怕萬分,連一旁的梅娘看到星晖如此模樣也不禁驚訝。
“前些日子你處置杏花仙子醉顔的事情我也不多過評價,畢竟當時有憶仙處理,她才是你的頂頭上司。
可是如今我要帶着憶仙前往北俱蘆洲,歸期不定,你的性子又不是個安分的,我在此想要給你幾句話。
你與梅娘脾性再如何的不和,在外人面前便是裝,也得給我裝的像親姐妹一般,不可有損花神宮一絲一毫。
你若再生出吃裏扒外的心,可别怪這花神宮容不下你。
可知你如今也是花神宮的一份子,一榮俱榮一損俱損道理也該懂的,花神宮丢臉于你而言又有什麽好處呢?
如今花神宮在天界地位尴尬,我也知道你們處事艱難,也不要求你們做出些什麽大事,隻要将這花神宮守好,待到憶仙回來時還能看到一個正常運行的花神宮便好。
若是在這期間發生了什麽你們無法抵抗的事情,但于花神宮來說甚是不利的危險,直接将花神宮關閉便是,若有人問起來了,直接說是我與憶仙的命令。
一切待到我回來時再說!”
元蘅言辭犀利,毫不留情的對着星晖說出這番話,早就聽得星晖無地自容,面色蒼白,心中惶恐不安,剛剛想要下跪陳情,卻被一股仙力在膝下拖了起來。
星晖的手中突然出現了一個青色花紋的鈴铛和一個古樸的陣盤,同樣梅娘的手中也有一把藍色水光長劍和一模一樣的古樸陣盤。
望着這突然出現的靈寶和陣盤,星晖和梅娘有些怔怔的,倒是沒想到元蘅怎的突然給她們這麽珍貴的寶物。
“這?”
無視望向自己的四隻眼睛,元蘅拿出先前從伏羲出得到的虛無盒,小心翼翼的将憶仙的本體收入盒中,在盒上施加保護之術。
“這兩樣靈寶是我先前偶然尋到的,此時贈與你們,也希望你們能物盡其用,好生守護這這花神宮。
至于陣盤,時間太過倉促,來不及制作更好的,隻要你們不是碰到聖人修爲的仙君,倒也能拿出來一用,我不希望再看見有蛇妖之事發生。”
元蘅吸取了先前在凡間的教訓,見着自己的第一個弟子竟然兩手空空,臉都被丢回雲夢澤了,因此一回到花神宮,趁着自己空閑時候便去尋覓一些天材地寶,順手做了幾個簡易的陣盤,再和其他仙君交換一些高階法寶,如今空癟癟的儲物袋這才裝了些東西。
交代完一切,元蘅便準備帶着昏迷的憶仙前往北俱蘆洲。
神魂消散說急也急,說不急也确實急不來,可是從花神宮到北俱蘆洲也要一段時間,這段時間夠發生很多事情了。
“對了,在這期間注意一些外界之人進入花神宮的蹤迹和目的,必要時候可要采取特殊手段,免得到時候從裏面起了亂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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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蘅雙腿盤膝,面無表情,身姿散漫的坐在地下,及腰的長發未經打理随意垂落在地面。
左手拿着一塊雪白的帕子,将沾滿血迹的弑神劍緩緩擦拭着,一眼往外看去,竟然隻有她的位置是空的。
遍地的妖獸屍體布滿整個地面,密密麻麻,一個挨着一個,連個能落腳的地方也難找到,血迹滲透了黑色的土壤,将這片樹立給生活在地下的生物帶來了養分和能量。
林子裏如今連個鳥雀也難尋到,全都被剛剛那場大戰給吓得魂飛魄散。
不,應該是說單方面的屠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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