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長久不變的生活不但枯燥乏味而且孤寂難捱。
醉顔在這天界待的越久,她便越向往人間的繁華熱鬧,多姿多彩,可是醉顔知道,自她飛升上界的那一天起,她便再也回不到以前了。
可是她又不甘心一直過着如此重複乏味的生活,心底深處還是有着一抹對自由和溫暖的向往。
而突然闖出來的度厄便是那一抹跳躍的火苗,即便他可能會将自己燃燒殆盡,可是在這黑暗陰冷的地方呆久了,也會忍不住的想要伸手去試試。
她就是想感受一下火的溫度,結果怎樣不是她要去想的,至少她曾經把握住了機會,不曾留下遺憾。
憶仙尊重醉顔的選擇,雖然不知道是什麽促使她做下這個決定,但也不免對她刮目相看,多了幾分敬意。
或許在實力上醉顔是一個弱者,可是在心性上,她勝過天界一大批的神仙。
敢做下這個決定,她便是擺脫了以往人們對她固有的看法和思維,她要面對的事情也會更多,可是卻也讓其他神仙看見了一個全新的醉顔。
看到款款而來的醉顔,流朱這下連裝都不願裝一下了,直認爲是姜玄不願給她好臉色看,特意下她的面子,不然醉顔怎麽會來得如此迅速,好似早就做好了準備,就等着召喚一樣,如何能讓流朱不疑心姜玄的行爲。
連招呼都不願打一個,直接擺着一張臭臉,轉身便帶着天界來的仆從就走。
剛剛被找來的杏花仙子醉顔一臉的不知所措。
這也正是碰巧了,被姜玄吩咐請醉顔的花仙剛出門便碰到了一旁躲懶乘涼的醉顔,順勢就将她請了來,沒想到正好碰見流朱忍不住氣,這才無辜被牽連。
看着醉顔那如被驚吓的兔子一般怯生生的模樣,元蘅有些好奇感興趣的同時也不免皺眉。
雖然這種仙女看起來柔弱可愛,調戲起來别有趣味,可是這般經不得事也确實不妥。
按照位階身份,她醉顔的杏花花神與那流朱的大公主身份相當,流朱有昊天瑤池撐腰,她不也要自己和憶仙小可愛做倚靠,卻在一見到流朱便顯出了弱勢,失了氣度,讓人不免爲她的不争氣啞然。
難道昊天和瑤池便積威如此深厚,以至于整個天界的神仙對着她的子嗣也戰戰兢兢?
已經有五萬年未曾參與過六界之中的重要事情的元蘅第一次感覺到這個時代的進程和變化,竟然來得如此迅速和強大。
以至于曾經熟悉無比的人和事,轉眼間便變得陌生不已,好像是被淘汰排擠出了一個地方,想要重新融入确實無比的困難。
那麽,五萬年來,上玄又變成了什麽樣子,他還是五萬年前那個溫潤如玉,聰明守禮,多智近妖,淡然如水的上玄嗎?
還是說他先前僞裝的太好了,以至于自己根本沒有發現一絲的異樣。
回過神來,發現醉顔已經走到兩人面前行過禮了,正戰戰兢兢,頗爲擔憂的看着憶仙。
元蘅向來喜歡這種可愛單純的小姑娘,她們眼中的感覺純粹令人身心舒暢,看着也是極爲養眼,便想着好心出言安慰道
“你不用擔心,隻是喚你來有些事情要與你說罷了。
先前那流朱不用管她,大約是靠着她爹甩臉子甩習慣了,就隻會這一個表情了。
咋們是大方心寬的神仙,也不用和這種被養蠢了的計較。”
“撲哧。”
看到元蘅悠閑地躺在搖椅上,滿是不在乎的扇了扇手中的靈寶扇子。
這是她前不久從憶仙的小金庫裏找出來的,品級還行,主要是長得好看,上面的山水寫意畫得極好,配着千年長一段的紫玉靈竹,水墨丹青,古樸典雅。
滿臉的随心所欲和自在風流,看的醉顔又是羨慕又是好奇,這位女帝君似乎并不似傳說中的那般……
想起她剛剛說的話,醉顔沒忍住笑出了聲,待反應過來如同受驚的小動物一般用着濕漉漉的大眼看着兩人。
“蠻蠻!”
即便是元蘅說的沒錯,憶仙還是忍不住嬌喝了她一聲,她這張嘴便是在無境之地帶了五萬年也不知道收斂些。
還好這裏是花神宮,她對自己的治理手段也是極爲自信,否則在其他的地方,又要平白惹出許多是非,傳到昊天瑤池耳裏,雖不會說些什麽,但心裏還是記着這一筆。
當真是虧還沒吃夠,便是忍不住,回到寝殿裏說也無妨啊,非要挑這流朱剛剛走的時候,若是她突然打道回來被當場撞破了怎麽辦。
以前這種事情常常發生,且還是當着人家的面說,讓憶仙當真是又急又氣,爲着她操碎了一顆心。
“不可背後語人是非。”
看到元蘅一臉無辜的看着自己,本來提高了聲調的憶仙最後還是心軟的将聲音放柔,帶着勸解和安慰的說道
“若是不喜歡她以後盡量少接觸她便是,總歸是個小輩,便是再不懂事,自然該歸天帝天後管,我們也不能做出爲難她的事,她失了臉面事小,平白讓我們丢了風度和身份才不值。”
看着元蘅敷衍調皮的作怪,憶仙忍不住笑了起來,這般溫馨舒暢的日子依舊好久沒見過了,如今再度相聚,隻覺時光不易啊!
“嗯,大不了下次我當面說便是。”
憶仙的好心情在聽到元蘅慢悠悠的聲音傳來時被打破,乖巧中帶着一絲得意,憶仙頗有些哭笑不得。
不知爲何,在外人眼裏高深莫測,脾氣怪異的元蘅,一旦在她與上玄面前便會變得與一個叛逆女孩無異。
脾氣裏帶着些小傲嬌,老是喜歡和他們作對還嘴,可是隻要你一擺出嚴肅的架勢,她便開始撒嬌賣萌,甜言蜜語好似不要錢的一摞子的往外倒,直把你哄得心花怒放最後隻得滿臉無奈才肯放手。
“你呀,好歹也在外人面前注意點形象。
聽說前不久你剛剛見過上玄了?”
說到形象,憶仙不由想到近來的一些不好的傳聞,這才聯想到上玄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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